694能者多勞勞者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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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天樂將所有的大成修士都召集到蘇州宗門道場,可能也是因為那心中隱約的應,不知道會有什麼麻煩上門,須聚集最強的實力提前做好準備。有人回來也有人要出,成天樂與眾執事商議之後,決定派盛龍接替吳燕青於淝水知味樓值守。

在成天樂的心目中,盛龍是萬變宗第二代弟子中的重點培養對象,其地位大略相當於正一門澤仁掌門眼中的弟子履謙吧。論出身,盛龍是萬變宗眾妖中除任道直之外最奇特的,但這不是主要原因。盛龍不僅天賦神通對宗門有大用,而且跟隨成天樂外出行遊歷練的時間最長、為宗門事務所做的貢獻最多,在第二代弟子中人緣也最好。

另一方面,金線鼠的修煉也頗為艱難,養成氣候相當不容易。而成天樂可沒把這隻金線鼠當成什麼靈寵,更沒有什麼奇貨可居的意思,只是與其他門下弟子一般看待,但要用到盛龍的時候,受苦受累的也總是這隻金線鼠。假如不是遇到了成天樂,盛龍想突破風劫成為大妖,不知道還要經過多少漫長歲月、或者有沒有這個機會都不定。

既然能者多勞,那也應勞者多福。盛龍修行不易,派他淝水知味樓值守也是一場造化機緣,就看這隻小金線鼠能從中獲益多少了。眾尊長商議完畢,把盛龍叫來一,不料盛龍卻有些躊躇道:“成總啊,我如果了淝水知味樓當夥計,書君怎麼辦啊?

要不,您派別人吧?要麼是何凡,他是大師兄;要麼是熊向,他已大成。”成天樂臉sè一沉道:“大福緣機會,你居然還推三阻四?這是宗門之命。有什麼可討價還價的?你倒是很好心啊,建議我把機會讓給別人。但各人有各人的修行,你怎麼不建議我派大乖淝水知味樓看門呢?”盛龍不吱聲了,訾浩悄然以神念道:“師兄啊。你這陣子要麼就有事忙,要麼就在閉關練功,有些情況尚不瞭解。自從盛龍一燻走孔翎之後,與劉書君就打得火熱。兩人正如膠似漆呢。”成天樂聞言看了盛龍一眼,又道:“你把劉書君叫來,我也有吩咐。”劉書君就在外面呢,盛龍出喊了一聲。這隻麝鼠妖進門向眾人及成總行禮。成天樂道:“我yù派盛龍到淝水知味樓值守,他卻推三阻四。”劉書君趕緊道:“這是師門之命,又是造化福緣。怎可以這樣!”成天樂不緊不慢的接着道:“這樣吧。我也把你派到淝水,讓你離開宗門道場出山修煉。”不僅劉書君和盛龍一愣,別人也很納悶,訾浩問道:“淝水知味樓同意萬變宗派兩人嗎?我聽除了崑崙十三大派常年有弟子值守之外,其餘各派都是輪的。淝水知味樓用不了那麼多服務員,難道要每張桌旁都站一個嗎?海底撈也不這麼幹啊!”成天樂瞪眼道:“很多宗門好幾年都輪不着派弟子值守,淝水知味樓已經夠給萬變宗面子了。我們剛剛開宗立派就派吳老闆。待吳老闆大成之後被招回宗門,又讓我們再派一名弟子輪換,這簡直就是崑崙第十四大派的待遇啊!我可沒那麼厚的臉皮,不知進退還要多一個人。

但是淝水之大,也不僅僅只有一家知味樓啊。此番派劉書君出山行遊,就在淝水待着,不論找工作還是找住處,難道這點小事自己都解決不了嗎?修行一場,不僅得神通法力,更是紅塵見知閲歷,於世間立身之道才是最基的。修行有成,就意味着不論在什麼地方也能安身立命。”劉書君恍然大悟道:“原來您是這個意思,多謝成總!”成天樂反問道:“否則我還能是什麼意思?我方才話一出口,你就應該能反應過來的。”劉書君很不好意思的解釋道:“如今在萬變宗門下,體會到紅塵中修行的自在逍遙之趣。成總讓我離開宗門道場,我一時真不太適應呢,覺就像妖物重歸山野一般,所以沒反應過來。”成天樂笑道:“想當初你在傳銷團伙裏四處打游擊,什麼地方不得?那一段經歷應該當然不是什麼好事,但如今你安逸於宗門,已經不適應涉足紅塵,這也不對。”劉書君趕緊解釋道:“不是不適應,剛才就是沒反應過來。成總的對,我確實是在宗門中待習慣了。”成天樂很理解劉書君這種心態,不僅是她,萬變宗中很多出身山野的妖修也一樣。眾妖加入這個宗門之後,便有一種極強的歸屬,這裏就是他們的家、同門就是家人,這一點與世間其他修行各派還有着微妙的區別。

有蘇州園林風景研究會這塊機構的牌子掛着,又有花膘膘、任道直等人在外面經營的宗門產業支持,成天樂能把門中弟子照顧的很好、很舒服,他們除了修煉之外,彷彿世間諸事不用cāo心。其實這對紅塵閲歷見知也是不利的,尤其是那些尚未大成、化形來到人間不久的弟子。

成天樂借今天的事,點撥了劉書君幾句,也等於是在委婉的點撥其他人。劉書君當年成妖化形不久便進了傳銷團伙,那裏是一個扭曲人xing的封閉環境,很多人過着自欺欺人的生活,在堅殼中逃避真實的世界,卻反覆的催眠自己在做什麼偉大的事業。

萬變宗的情況當然不一樣,它只是指引妖物如何在世間修行。成天樂可不希望門下弟子有什麼避世之心,還自以為這就是得道高人的生活,若如此便不是紅塵中的真歷練。該行走世間就安身立命,只躲在宗門裏並不是真修行,實際上最近的熊向與吳燕青,都是在宗門之外的歷練中修為大成的。

成天樂讓劉書君離開蘇州淝水,就如芸芸眾生一樣體會正常的人世生活,而另一方面,她也有機會與修行各派弟子印證。待盛龍與劉書君領命告退,訾浩嘆了一口氣:“師兄,做一門尊長真心不容易啊!尤其是開宗立派之尊長,每一名弟子、每一件事你都要cāo心,而且都不是一般的心!”在內堂中開會的眾妖也深有同,紛紛起身向成總行禮致敬。訾浩的對,迄今為止萬變宗的每一名妖修,都有特殊的來歷和獨一無二的經歷,修行求證之路各不相同。但成天樂都伴隨他們經歷了,並一一給予指引、恰恰就是各自的機緣。能做到這一點,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陸吾神侖丹這種靈藥,前陣子在萬變宗被成天樂的就像幼兒園發糖豆一般;妖修玄牝大成之難自不必形容,而這段時間在萬變宗也就像單位評職稱一樣。假如不明其就裏,外人看來覺就是如此輕鬆,只有在座的這些人清楚這是多麼的難得。

成天樂眨着眼睛看了看天花板,呵呵一笑道:“有你們的這麼誇張嗎?我怎麼覺得自己沒cāo什麼心呢?你們也清楚,我就是個不愛cāo心的人…”盛龍與劉書君前往淝水,各修各的緣法,而已經大成的吳燕青於熊向分別從淝水與蕪城回到蘇州萬變宗。再加上不久前修為大成的總管訾浩,成天樂率門中眾弟子,為這三人舉行了一場問魔儀式。

這是一種宗門典禮,名為問魔其實也有慶祝之意,對內是勉誡弟子,對外多少也有炫耀之意,往往會發帖邀請好的同道前來觀禮,告之諸派門中又有弟子大成。成天樂當然沒有炫耀的想法,只是在內部舉行了這個儀式,沒有邀請誰來看熱鬧,所以過程很簡單。

雖然簡單卻不草率,因為萬變宗是第一次搞這種宗門儀式,要確定儀軌將來寫入金冊中。就在古宅前廳中,成天樂領着三名大成修士向着那面寫着玄牝訣的粉壁下拜,以取代傳統宗門的祭祖儀式,因為如今的萬變宗還沒有祖師牌位呢。

然後三人依次跪在香案之前,成天樂站在側前方分別問了同一句話:“何為魔?”無論哪門哪派的問魔儀式,其核心都是一樣的,就是問這麼三個字而已。弟子要開口回答,並伴隨着神念心印。神念是解釋給在座所有的同門聽的,出自己心中對魔的理解、在修行中最真切直接的受;心印是當場留給自己的,也就意味着自己不會成為什麼樣的人、是修行所求之反證。

乍看起來,這似乎與發心魔之誓很相似,但其實是兩回事。所謂心魔之誓,只是自願被人種下神念心印,若有違背的話可能有損修為心境。而這個問魔儀式,是針對剛剛大成的修士,是要他們自己談對魔的理解,只據各自的修行悟。

師長得到了答案,雖不能完全確定這名弟子將來會成為什麼樣的人,但也知道他不會成為什麼樣的人,對其求證大道的方式有所瞭解,也知道該給予什麼樣的指引,或寄予厚望或不再理會太多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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