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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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黃家的人，我們方家不歡，請你們離開。睍蓴璩傷”邱和月走出房門，看到七姑，心裏有很多怨氣，當着鄉親們的面，卻不能發作，免得被看了笑話。

“親家…”事情沒做成之前，她不會離開。腳步上前剛想解釋什麼，被拄着枴杖出來的方禾一句，“我們沒有關係。”給堵住了，在丫頭、婆子怒罵方禾沒長眼睛時阻止他們，上前一步，“方老爺，黃家對不住若晨，是黃家的錯，我今兒主要是想看看若晨。”外人還是認可她的。在她説完這話後，方禾看了看邱和月，臉緩和一些。

圍觀的村民議論紛紛，黃家七姑都出面，肯定是黃家有了緩和的餘地，若晨的好子恐怕接近，大傢伙也跟着沾光。

村民之所以希冀太高，主要是以往嚐到的甜頭不想就此消失。

放下晚兒，方若晨出來客套一番，讓她進房説話，知道她一肚子的話想説。卻不知道葫蘆裏賣什麼藥。

簡單的擺設，比黃家下人的房子還要寒酸。七姑心裏唏噓一陣，嘆世事變遷，一下子從少又變成了農人女兒，心裏的落差一定不好過，嘆了一口氣，牽着方若晨的手坐下，“若晨，你知道嗎？竹軒回信告訴我，他不打算做茶葉生意，相信他很快就回來。有七姑給你做主，等過些子，竹軒回來，你的苦子就到頭了。”過些子是多長的時間？黃老爺在世的時候，曾帶黃竹軒在外經商，五年都沒回家。這黃竹軒在家的時間非常稀少，就數成親最長，也才待了兩三個月。

父親發生的事，她想明白，黃家，那個地方，再寬容，也不可能容納她。

“七姑，你的好意，若晨心領了。只是，若晨自回家後，家裏連番出事，不想再提起以往的事情，希望七姑能見諒。”沒料到她會這樣説。她以為只要提起黃竹軒，方若晨會傷心難過，畢竟方若晨愛他。

“若晨，若非…”七姑想探究方若晨的意思。棋子不聽使喚，還下什麼棋？

方若晨打死也不會給她錯覺，話語堅定地説，“七姑，你今天能來看若晨，若晨很。只是，七姑還是不要心若晨的事，以免壞了心情。”你説我不心就不心嗎？少了你這伴唱的，我還如何唱戲？打算好的計劃，説毀就毀嗎？就不信你心裏沒有竹軒，等他回來，給你們牽個線什麼的，還能跑的了？七姑心裏轉了個圈，回到了原點，説起話來也順溜了。

“若晨呀，都是七姑不好，那段子病了，沒能照拂上你。你也知道，黃家那點事，我一個外嫁回家的姑説不上什麼話，要遭人詬病的。這以後呀，有了空閒時間，來看七姑吧，我可把你當自個閨女一般。別因身份生了隔閡。”方若晨點頭。遇上再説。

房門緊閉，裏邊發生了什麼事，外邊的人不知道。方禾多次擔憂地看門，真擔心女兒就此答應了什麼。

“親家…”一聲綿長的聲音傳來進來，眾人回頭，李芳已經衝進院子，當看到婆子看守的那兩個大箱子，眼睛放光，婆娑着手直線向前，那得放多少銀子呀？這要是十兩銀子一錠的，也夠放好多錢，這要是隨便給上三四錠，下半輩子都有着落。站在箱子面前，她哈哈氣，伸手就要開箱子，圍觀的人也好奇地瞪着眼睛。

“啪！”蘇婆婆迅速打了她的手背一下。

“沒事，我就看看，看看！”李芳趕緊縮回手，向她訕笑，在她怒視的眼神下走到門邊，邱若雅伸出腳攔住她要往裏邊走的陣勢，用嘴呶呶庭院。她趕緊退了回去，“我不進去，不進去，不打擾她們。”裏邊的人説了很久，外邊的人看得眼睛都發愣了，才聽到吱呀門響的聲音，只見七姑走出來，方若晨尾隨。

“親家…”李芳一個箭步飛過去，堪比武林高手，到七姑面前，諂媚地稱呼，瞧她身上穿的，情不自地伸手去摸她胳膊上的紋路，慨，“這是雕花樣式，聽聞很貴的，一兩銀子才一丁點呢！”這麼一個鄉下人，真是沒規矩。七姑心裏厭惡，好在蘇婆婆快速衝上來扯開李芳，心裏才緩和，用眼神詢問方若晨。

“這位是我二伯孃！”方若晨多麼不想提起李芳的身份，卻不得不提及她。

“是，是，是，我是若晨的二伯孃，離這裏不遠，就在那棵柳樹不遠的半撂子土堆旁…。”李芳恨不得七姑，到她家歇上一陣子，好好款待，指不定有什麼好處得。

“原來是若晨的二伯孃！”七姑點頭一笑，伸手從衣袖裏拿出一個玉鐲子（為了打賞下人準備的）遞給她，“出門倉促，沒個見面禮，這點小心意，望二伯孃別嫌棄。”打點好方家的親戚，以後辦事沒準還能指望上。這點長線投資，她還是捨得的。

“不嫌棄，不嫌棄！”李芳雙手接過去，揹着眾人，用牙齒咬了一下，心裏暗道是好玉，可得好好放在家裏了。

李芳不勞而獲，羨煞了周圍人的眼睛，憑什麼她可以得到七姑的打賞？

“方老爺，若晨，時辰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吧，以後有機會，再閒聊。”七姑看着周圍的人，心中厭煩卻要表現大方。

方禾並不歡她，想到之前去黃家，她盛情款待，也就放下架子點頭應一聲。

七姑正要出門，方若晨叫住她，讓她把那兩個箱子帶回去，她用不上了。

蘇婆婆告訴她，那不是貴重的物什，都是她平常換洗的衣裳，下人漿洗一遍，還帶着荷花味道呢！

方若晨屢次説她已經恢復平常百姓，那些衣裳，太貴重，沒有資格擁有它們，還望七姑不要踐踏了衣裳。她堅決要她把東西帶回去，七姑也拗不過，只得吩咐下人把兩箱子原封不動地搬回去。

李芳看不過眼，非要替方若晨拿下那衣裳（不止是十兩銀子的數目）被方若晨惱怒的眼神視下放下攔下人的手。

方禾、邱和月對視一眼，女兒走出來了，心裏很高興。

七姑走了，村民們除了惋惜，再也説不出什麼，權當看戲，告辭離開。李芳責罵方若晨是個沒眼的，白白把銀子往外送，也不體諒體諒家裏的處境，腦子生蟲了不懂思考。

“二嫂，我看你是想自己霸佔了吧！”高香進門就聽到難聽的話，聽不過去，才主動説出她的目的。

“老四家的，你整天逮着我不放算怎麼回事？”李芳一聽，心裏不舒服，走上前，“就那天下鋤頭試了你那三步遠的地，你就記仇給我難堪？回家老四沒給你教訓嗎？”

“二嫂，你這話説得…”方禾狠狠敲了一下枴杖，這兩個人，單獨在一起，總是要生事端。鑑於方禾突然間的怒氣，兩人停止吵架的趨勢，冷哼着在一邊。李芳撥手中的鐲子，在高香鄙夷的神情下，強調是七姑送的，高調地出門去了。

高香是來送藥草，是丈夫從城裏帶回來的，有助於方禾的傷勢，盼兒的身體不舒服，照看一下，這才耽擱了看好戲的過程。

方禾弟弟的情誼，收下藥草。

高香看了看方若晨，寒暄一陣，便回去了，她擔心盼兒的身體不太好，説起來，方盼兒的身體，也是這兩年差起來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整天病怏怏的沒點活力，藥草吃了不少，一陣子正常，一陣子鬆懈，真是教人難過。

“若晨，你能想通，爹孃就放心了。”方禾在眾人走後，欣地對方若晨説，“咱們，都是農人，始終配不上城裏的公子少爺，本本分分地過好我們的小子，爹保證，你不會受到委屈。”

“爹，這些，我都明白的。”方若晨眼淚了下來，有這樣一個疼惜自己的爹，不知道是上輩子修了什麼福分得來的。

“傻丫頭，哭什麼哭？”方禾用長滿繭子的手，替女兒擦乾眼淚。一家人盼的，就是她能走出來，子還得過。

“哇！表姐！”那邊邱若雅哇哇大叫，方若晨趕緊衝過去，只見她抱着晚兒閉着眼睛哭喊。方若晨走過去一看，才知道晚兒，在她身上。好笑地看着她。

“哇！哇！給你、給你！”把晚兒放在她手上，快速衝出門去。

這一晚，邱若雅都在洗澡，邱豐耀責罵她好多次了。

“童子，多好的東西，都落在你身上了。”邱明山難得見姐姐出醜，笑話她。

“你試試！”邱若雅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別整天跟爹在城裏，有本事，你抱抱晚兒，我保證她會優待你這位表舅的。”

“我又不是女人！抱什麼孩子！”邱明山嫌棄地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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