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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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姑一回到院子，便看到堂前擺滿好多東西，詢問丫鬟，才知道那些東西都是別人指名送給她的。睍蓴璩傷看着冊子上註明的送禮人，她冷笑一番，都是想通過她這一層關係，把自家女兒往黃家送的人。

屏退眾丫鬟，留下蘇婆婆，七姑把冊子遞給她，讓她看看其中的奧妙。

“七姑，既然如此，何不捨遠求近，在她們中間挑選一個女子，據少爺的子，暗中培養呢？”蘇婆婆很聰明，馬上便猜到上面字跡的意思。

“蘇婆婆，你怎麼糊塗了？”七姑搖頭，“若是他們真想把自己的女兒嫁過來，為什麼不在一年前行動呢？偏偏要等到若晨被休才做打算呢？”這其中的心思可複雜了。一年前，黃竹軒沒有子，常年在外經商，所有人以為女兒嫁過去，就是“守活寡”沒人願意把女兒往火坑裏推。他娶了方若晨後，把家裏的財政到她手上，對於所有人來説，都是一種誘惑。他們都想把黃家的錢，神不知鬼不覺地移到自己的名下。方若晨離開，他們心中的想法，便蠢蠢動。

黃竹軒是個極有子的人，想要過他那一關，比登天還難。那就得另想辦法。黃家能説上話的，除了七姑外，還真找不到其他人。為此，他們就卯足力氣巴結她。

不然，七姑不會在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裏，每天都要應約各種宴會。

“奴婢想不明白他們的意思！”蘇婆婆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到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七姑嘆了一口氣，把他們的想法告訴她。

“奴婢真是糊塗了！”蘇婆婆一點就通，她慢慢地踱步，小聲地説，“若真是那樣，到時候，他們的閨女掌管財政，他們想要拿黃家的錢，可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您就算有一千隻眼睛，也無法時刻盯住他們。”七姑非常明白，培養一個黃竹軒的新子，對她大大地不利。所以她才要牢牢地把沒有背景的方若晨抓在手裏。這樣做，有兩種結果。一種是，黃竹軒不休棄方若晨，他回來後，把方若晨帶回家，她所做的一切，都會得到黃竹軒的。第二種是，黃竹軒默認了，但最終還是會她維護他們的情。不管結果怎麼樣，她都是坐收漁翁之利。

為了得到黃竹軒的，這些子，她真的做了很多事情，每天宣傳方若晨的好，又認真地思考未來的方向。期間，她做了一件非常大的事。

十天前，方村長帶着里長等人會見黃族長，她不知道他們説了什麼，卻親切地跟方村長閒聊一陣子，多次説黃家不對，虧欠了方家。説得方村長心裏一陣子舒服。

他們前腳一走，她後腳就到了黃族長的家裏。

屏退下人之後，前廳留下黃族長跟七姑。

“七姑娘，你有什麼事呀！”

“黃伯伯，素冰是個直子，若是説得話不妥當，可請你諒解。”憑藉悉，開口先讓人家諒解，這點本事，也只有她這個在家族裏乖巧懂事的七姑娘有。

七姑是個什麼樣的人，黃族長也是一清二楚的，便笑哈哈地説會原諒她。

“族長，前幾天，我看到大嫂託孃家人拿些銀錢到衙門登記竹軒休的事情。”

“是有這麼一回事。素冰，休棄的女人，要到衙門登記，否則不算數的！我也找過柳詩婷，叫她不要那麼冥頑不顧做傻事，可是，家族的財權如今掌握在她手上，我們也要向她支取銀子。”族長的意思很明顯，他也想阻止這場荒唐的事，他還要向人拿銀子，無能為力。

“伯伯，素冰並沒有要你明着跟大嫂鬥，而是要你暗中幫忙做一件事！”

“暗中？做什麼？”

“據我所知，衙門一直刁難他們，説他們用竹軒的章印蓋下的休書，本不能作數，一定要竹軒親筆簽名。衙門裏的人，無非是想多拿點銀子。他們也在暗中挪銀子。”七姑説到這裏，略微停歇一會，讓族長收，等他眉宇鬆動的時候，繼續説道，“聽聞縣令昨天到臨鎮看望老朋友去了，這些天，會見方村長，你也累了，何不到臨鎮的桃花林坐坐？”她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希望族長跟縣令見上一面，做個假象給柳詩婷與其孃家人看。雖然掌管婚姻的官是“媒官”理論上不受縣令管制，但縣令跟他關係較好，説得上話。

“你的意思我算是懂了一點，我跟縣令識，見上一面不會有問題。可是，他可不是吃素的，想要叫他幫忙，可得費上些銀子。”族長眼神看向她，最擔心的就是銀子問題。

七姑怎麼會不知道他想讓她出銀子呢？賄賂縣令的錢，她有，只是，她不想一個人出，怎麼也要拉上族長一起。

“哎，又是銀子擋道，這出門都要用錢，咱們哪有那麼多錢。伯伯，柳家人還天天拿咱們家的銀子，真要這樣下去，銀錢都要被他們撈空了，咱們都等着去喝西北方吧！伯伯，昨兒發送月銀，我那個院子，足足少了十兩。”七姑哭訴完自己的苦楚之後，又把其中利害説了一遍。

“伯伯，我實在不忍心看着他們夫被分散。若晨是個多難得的孩子呀，自己省吃儉用，不捨得花上一分錢，全部都給咱們了。如今她遇到這樣的事，我們怎麼能忍心看着她悽苦呢？今兒方村長來了，從他口中得知，若晨不吃不喝的，還要遭受別人的唾罵。她還有個女兒呀，孩子那麼小，沒有母怎麼行？她可是咱們黃家的子嗣呀，難道您忍心看着她們孤苦伶仃嗎？竹軒若是回來了，知道他的女被休棄，咱們又不幫着，那得多怨恨咱們？”提到黃竹軒，族長心中就轉過各種思緒，黃家如果沒有他，就不會有今天，自己的子也沒那麼舒暢。若是他不認可方若晨，也不會答應娶她。若是他不重視她，也不會把財政到她手上，種種跡象表明，黃竹軒是在意方若晨的，雖然沒有説，卻那麼明顯。如果自己不幫他做點什麼，或許會被他責備，那自己的兒子想要通過他出人頭地，恐怕就難了。

種種權衡後，族長心疼地説自己只有一千兩銀子，估計換個假登記很難。

有了他的開口，七姑大大方方地説她在宮家的時候，丈夫有給過一些首飾，拿到當鋪上換銀子，也好。

她的真情實意，動了族長，他決定第二天就去臨鎮。

七姑當天晚上就託人送了一些首飾到族長那，讓他到臨鎮再找個當鋪當了，免得被柳詩婷發覺。

時隔多，她總算從族長那裏得到一個好消息，縣令吩咐下屬製作一本假記錄薄，上面的官衙章印不完全。所以，柳詩婷用兩千兩銀子換來的衙門印記，是假的。

七姑花了大價錢挽救黃竹軒的婚姻，這點，她是鬆了一口氣，只需按照自己一個步驟又一個步驟地進行，那麼，她失去的銀錢，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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