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減免孝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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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鵑這麼長篇大論地説這些話，就是要提醒爺爺和:別吃着用着她家送來的東西，還嚼舌説大兒媳婦和孫女不好，還仇恨小姨。

杜鵑並非故意要給難堪。

説真的，她家若是刨去小姨家的幫襯，甚至林家的幫襯，那真是什麼都沒有，也就能混個温飽罷了。

她不過是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可笑的是爺爺好似瞎了眼，看不清這個事實，一面享受着人家幫襯的東西，背地裏還左一個“旁人”又一個“旁人”連孫女還人家人情都要攀比。

她就是要提醒他們:這些東西不是你大兒子掙來的，不然還以為大兒子有多能耐呢。

黃大娘氣得不知如何説才好。

想要解釋，又無從解釋；想要罵，又不能罵。

終於，她最後忍不下去了，口不擇言地罵道:“一天到晚叫窮！我們跟你要了什麼了？你爹上山打獵的東西，孝敬他老子娘不應該？你有心做菜送乾孃，就不記得爺爺？

…

”反反覆覆就是那句話。

杜鵑覺得很無力。

她再次道:“，要是沒燒的要孝敬，燒好的也要孝敬，我們真的不起。説我爹會打獵，只怕叫人聽了笑掉大牙。不過是乾爹和小姨父瞧我們姊妹可憐，想接濟我們，所以帶他上山充個數，好藉口分點給我們。可我們也不能白占人家的便宜，總要還人情。要是每回走人情禮，都要同樣多備一份給爺爺和。給小姨家的要也要做給爺爺，給乾孃家的也要做給爺爺。給隔壁林嬸子的也要做給爺爺，。那我們沒法活了！”黃大娘:“…”另外兩個老婆子卻恍然大悟:杜鵑是用自己做的菜和點心走人情禮，因為拿不出別的貴重東西，又不能把任家和林家送她家的東西再送回去。

可人家給的東西她們已經孝敬爺爺了。

要是走人情禮的時候，給爺爺再來上一份，加上每年規定的養老口糧和年節孝敬，乖乖，這比那地主老財收租還厲害呢。

於是，她們臉上表情就彩了。

因怕得罪黃大娘，不好開口話。只能用目光心意。

黃大娘瞧着她們的神情，那還看不出來。

那心裏一萬個不滿，卻説不出一句來。

大妞在旁邊做針線，聽見杜鵑伶牙俐齒，説得下不了台，有些不悦。

她是知道的，大伯家並不像杜鵑説的那樣窮。

也不過就是想吃孫女做的菜和點心罷了，這不是應當的？杜鵑這樣，難道平常的孝心都是裝出來的？

她便淡聲道:“杜鵑。別説得那麼可憐。你們家過得怎樣，誰不曉得？不過就是一碗菜，你願意呢就送，不願意呢就不送。別説的像爺爺你一樣。”杜鵑深一口氣，笑道:“大妞姐姐説的對。我也覺得怪丟人的。靠着小姨幫襯，三不知的些野味吃。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爹是個打獵的呢。有時候我想。要是我小姨沒嫁過來，我們家怕是一年也吃不上一次兔子。更別説送兔子呀，山雞呀，鹿呀，羊什麼的孝敬爺爺了。大妞姐姐，你説是不是？”大妞臉“騰”地就漲紅了。

她説的不是這個，怎麼杜鵑扯那上頭去了？

黃雀兒忽然嘴道:“往後，咱們不能要小姨家幫襯了。老是靠旁人過子，總不是個事。像小叔家子過得好，我們就不好意思上門來要東要西、借東借西的。娘不許！”黃鸝天真地問道:“不要小姨家幫襯，那往後我們不是沒有東西孝敬爺爺了？”黃雀兒點頭道:“肯定沒有了。”她已經決定了，不讓小姨父帶爹上山打獵了，她們想吃，直接上小姨家吃，還方便呢。

黃大娘本來見大妞話，還高興呢，不料那三姐妹一齊開口，竟然堵得大妞無話可説，越發氣得倒仰。

鳳姑在廚房已經聽了半天了。

她本不想管的，可是，大妞居然嘴了，她就不能不管了，於是出來。

她一開口，就抓住關鍵問題。

她道:“杜鵑，你別想多了。你爺爺就是因為你會燒菜，想嚐嚐孫女做的東西，也沒説燒好的要孝敬，沒燒的也要孝敬…”不等她説完，杜鵑立即拍手笑道:“二嬸説真的？我説呢，爺爺怎會這麼狠心，要我們一年孝敬那麼多東西。這樣就對了。往後，除了口糧和年節的孝敬，我們也不用送別的了。我要是燒了好菜，就送一碗過來給爺爺吃。”説完，滿臉喜悦地看着黃大娘，一副恩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