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坦白:坦了不一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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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李亞峯這句話中表達的意思只怕是天下皆知的秘密,不説省中醫裏上上下下都看在眼裏,在李亞峯出名之後,來自世界各地的新聞媒體也都對姜冉這個能隨時出入幾成“地”的雷州省中醫的女孩充滿了興趣,不管採訪能不能成功,這個已經確定無誤的小道消息連美國總統都已經研究過了。

不過,窗户紙一直沒有捅破,姜冉也樂得裝糊塗,而作為最主要的兩個當事人之一的李亞峯…他儘管對小道消息樂見其成,要讓才剛剛十七歲的他自己從嘴裏吐出這四個字來可真的是難於登天。

李亞峯平時躲着麻煩但麻煩找上門來的時候卻也絕不逃避,這與其説是他的人生哲學倒不如説是他的天,那層薄薄的窗户紙沒破也就罷了,一旦捅破,他就傾向於把整個窗户都給拆下來當門用了。

“真的…我…我真的沒説謊…我喜歡你。我是真的喜歡你。真的。”説了四個“真的”以後,李亞峯的話變得利起來。

“冉,我真的喜歡你。你可能也知道,不,你肯定也知道…不過你肯定不知道我從一見到你那天就喜歡你了。”

“我師父給我説過,我這幾年不能隨便用本門醫術的,否則的話我就會碰上劫數…嗯…就是説我肯定會倒黴。我師父本事大,他的話我當然信,所以我回到學校以後一直沒顯本事,你別笑我,我相信我師父説的…其實,他説的也的確是真的…你知道的,劉老師一直對我很好,可是她在課堂上暈倒的時候我都沒給她治病啊!”

“其實,我也想給劉老師治病來着…”大概是害怕姜冉説自己沒有良心,李亞峯趕緊為自己辯解起來“劉老師住院那天晚上我也去醫院來着,就是想偷偷給劉老師治好,可是劉老師的病動手術也能好,我就沒出手。直到我給你爺爺治病為止我都沒出過手…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咱們兩家是世呢,要不是為了你,我才不冒這個險呢,我這個人其實是最怕麻煩了…”

“當時曹還勸我別出手,我和曹夠鐵了吧?他是我兄弟啊,可我一開始壓兒就打定了主意,不管怎麼樣我都得治好你爺爺,哪怕自己真的要經歷什麼狗劫數也不管了!我心疼!我不能看見你一天天都忍着哭的樣子,那還不如直接殺了我呢!”

“不…你別誤會,我提這個可真的沒有‘市恩’要求回報的意思,我就是説這個事兒…”李亞峯説着説着發現自己好像話裏有話,趕緊澄清,又辯解其起自己剛才的“輕薄行為”來“冉,你不知道,我原來以為我自己了不起的,就算天底下還有我辦不了的事兒,可我總覺得比我強的也沒幾個人…我不是狂妄,我就是這麼想的…可這次我真的讓人給欺負狠了,我吃了大虧了…我心裏別提多受不了了…我又沒法兒跟人説…你看,找王信吧,他就知道我是老大,我肯定能成…我總不能讓他不相信我吧?我是老大啊!找師父,師父又不知道在哪兒,找曹,曹也丟了,八成還是讓那個姓華的給丟的…你剛才説你擔心我…對於你那可能是無心的吧,可你話一出口我接着就有了底氣了,我就又是那個什麼都不怕的我了,就是,我怕誰啊?我還有你呢不是嗎?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就…我…我發誓!那絕對是我第一次!絕對是我的初吻!”

“那什麼,冉,你還記着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吧?在燕山小區你家附近…”李亞峯知道剛才的事情説不清楚,馬上又轉開了話題“我一看見你就呆了!當時就認定我這輩子就是你了!你還記着吧?我跟你説我想找你要個橋墩…那幾天我正看着《南華經》呢,書上説古時候燕國的尾生跟女孩兒約會,女孩兒沒來,他為了等那個女孩兒洪水來了都沒走,愣抱着橋墩給淹死了…我當時就想,要是我也能為了你死那該多好啊…真的!我就是這麼想的!”

“這幾天我在外面很忙,可我天天惦記着你…冉,我突然發現我真的離不開你了!我不光想着願意為你死,我還想守着你一生一世!冉,真的,對我來説,你就是那個橋墩!”

“去!你才是橋墩呢!”姜冉來找李亞峯的確是有點兒想要興師問罪的意思,但她也知道李亞峯喜歡自己,這件事早晚要“浮出水面。”姜冉一直很困惑,她並不是排斥李亞峯,雖然還説不上真的就喜歡李亞峯了,但不知怎麼的好像做夢一樣,潛意識裏就是告訴自己一定要和李亞峯在一起,否則的話將來一定會後悔,甚至還會遇到讓自己很傷心的事情。

所以,儘管被李亞峯輕薄了,但又羞又氣的姜冉心裏居然還有莫名的一絲喜悦,這讓姜冉不知如何是好,幾乎不能原諒自己,把自己鎖到房間裏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之後,姜冉就在等着李亞峯來給自己認錯,誰成想左等右等李亞峯就是不來,姜冉氣急了,這才來找李亞峯。

推開房門一見李亞峯,姜冉的心就亂了,忽然覺得萬般委屈,從不在外人面前落淚的她忍不住就哭了起來,可姜冉沒料到的是,自己這一哭,李亞峯這傢伙居然馬上就表白了!

姜冉心裏雖説早就有了準備,但李亞峯毫無鋪墊的表白還是讓她害羞,正覺得心頭亂跳手腳都沒處放,臉上也才剛剛浮上一片紅暈,李亞峯就開始了語無倫次的胡説。

剛開始聽着李亞峯前言不搭後語甚至連一句話的空兒都不留給自己,姜冉心裏還有幾分惱怒,但聽到後來越來越是動,姜冉甚至想走過去拉住李亞峯的手了,臉也變得緩和,眼中雖然還有淚水,卻已經是動的淚。可李亞峯本就沒看見,他只是像個待審的囚犯一樣死死盯住自己的腳尖,自始至終就沒敢抬頭。

姜冉的確沒有想到,都二十一世紀了,高中生里居然還有像李亞峯這樣活着的出土文物…簡稱“活寶。”姜冉拿李亞峯這個活寶無可奈何,也不忍心打斷他的“內心獨白”但李亞峯越説越不象話,一口一個“冉”地叫着自己,一聽就明白,這個稱呼肯定在他心裏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這先不説,發那種誓就夠讓人笑話的了,後來更把自己給當成“橋墩”了!

“冉,我…嗯?你…你笑了?”聽到姜冉的聲音,李亞峯這才敢抬起頭來,突然發覺雖然姜冉長長的睫上還掛着淚,但嘴角竟然帶着笑意了!

“笑什麼笑!笑你的…大頭鬼…”還沒等李亞峯接上説話,姜冉又把臉板了起來,想開口罵他,但畢竟不好意思,最後“大頭鬼”三個字説的聲音極小。

不過,李亞峯耳朵好使,居然聽見了,心裏又是一顫:姜冉是真生氣了,她…她什麼時候罵過人啊?

“我…我錯了。”李亞峯又低下了頭。

“少胡説八道了!我問你,這麼多天你都幹什麼去了?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了?對了,曹暮他人呢?還有你同學周謹是怎麼回事?怎麼就成植物人了?還連你都治不了?你到底還有多少事兒瞞着我?”看見李亞峯的這副樣子,姜冉的心也軟了,但她知道現在是最要緊的當口,只要自己稍加辭,李亞峯拿出他平時科打諢順杆兒爬的本事來,再想從他嘴裏出點兒真話來可就難了,趕緊追問起來。

“我…我…”李亞峯低着頭,看不見姜冉的神早已經不那麼嚴峻,心裏大叫不妙,只想趕緊把事情都説清楚,讓姜冉別再生氣,可無奈從一開始説的謊話實在太多,要圓是圓不了的;就算是從頭説起,但一直以來所有的事情自己都在瞞着姜冉,要説也無從説起,不由得着了慌。

“什麼我不我的?説啊!從頭説!”姜冉乾脆在沙發上坐下了。

“是…”李亞峯也跟着姜冉轉身,依然不敢抬頭。

姜冉心裏暗暗好笑,只是不説話,等着李亞峯“坦白代。”

“是是是…”李亞峯連聲應承着,心想,先從不要緊的開始説起吧。

“其實,我爸爸不是作家阿瘋,我才是…我不是要瞞着你…可是你想,當時我和你剛認識,你又一口咬定我爸爸就是阿瘋,我也不能拆你的台不是?不過要説我爸爸就是阿瘋也不錯,我懶得出書,所有的書都是我爸爸趁我不在家的時候擅自出的,也沒跟我商量過…《青記》其實就是我自己的記…”李亞峯話剛出口,姜冉就驚訝地張大了嘴,身子也僵住了。

聽着姜冉沒有動靜,李亞峯心中叫苦,趕緊往下説開了“重點。”

“我從小學武,是家傳的功夫,本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祖訓又不讓在人前顯…可是我初三那一年,我師父來我家收我當了徒弟,哦,我師父叫華八,是華佗的傳人,其實我們家傳的武功也是從三國時候華佗那兒學來的,我們李家老祖宗據説是個獄卒…”李亞峯來了個竹筒倒豆子,從自己家的老祖宗説起,把自己怎麼讓華八給抓去當徒弟,怎麼出的神農谷,怎麼認識了狐狸南宮飛燕從而知道了“華佗門”是天底下妖們的救星,怎麼給姜冉她爺爺治的病,怎麼又去了妖窩無定鄉,怎麼在賽珍大會上出風頭,又怎麼讓一個叫“華文昌”的人給整了…統統和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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