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向右看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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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腳步放得很慢,尤其是當我還沒找到電燈開關的時候,屋裏唯一的光源就是我手中的手電筒和背後那個小房間裏並不明亮的光線。
我儘可能地站得距離藍布幔子稍微遠一點的位置,然後慢慢地繞着走過去,布幔子之後果然如我猜測的那樣,是一個水泥砌起來大約齊
的位置,上邊鋪着白
正方形小瓷磚的台子,用來停放屍體。可是當我繞過去的時候,上邊卻空蕩蕩的,什麼東西都沒有。我稍微放心了一點,準備接着繞過第二個台子,因為此刻我已經看到了牆上的開關,只要我繞過去,就能夠打開這裏的燈。
依舊如先前一樣,我慢慢地繞過去。第二個台子也是空蕩蕩的,並未停放屍體。心裏一下子就放鬆了不少,於是我摸到牆邊,打開了電燈。可能是由於電壓的關係,燈閃爍了幾下才完全亮起來。是那種白的
光燈,伴隨着燈亮,還有那種跳式整
器發出來細微的滋滋的聲響。當燈光完全穩定地亮起來以後,屋內的佈局,也就一覽無餘了。
如果按照佈局來説。其實應該説是三個一模一樣的房間組成了這整套房屋。先前我進入的那個雜物間,算是其中一間的一半左右。剩下的兩間半,則是將中間的牆壁全部打通,變成了一個大的房間。就如同我先前看見的藍布幔子,這裏每隔差不多一米來寬,就拉上了這麼一張,只有中間的位置,也就是那道雙開的鐵門背後,刻意留出了一個三米左右的通道,以方便屍體從鐵門處進出。我數了一下。假如説每兩張藍
布幔子之間就有一個停放屍體的瓷磚台子的話,這裏總共有七個台子。
七,一個非常神奇的數字,無論是在中國還是在西方,似乎冥冥之中都含有一定的意義。中國用北斗七星來定義天地神明,西方人發現了光譜中存在七個單;中國人身後事講究頭七尾七,西方人把人的罪惡定義為七宗;中國人把易經的演算之數設定為七個7,西方人認為一個周是一個循環,到了週末就該去教堂做禮拜,而一週就是七天…
種種例子,數不勝數。雖然此刻看來這七張台子似乎更像是一個巧合,但是對於我這樣一個本身就相信玄學,且即將面對這背後真相的人來説,這樣的巧合就似乎並非吉兆。於是我壯着膽子,給自己默唸了幾遍金光咒護體,就接着朝着更遠處的布幔子走了過去。在繞到第三張台子的時候,卻發現上面依然沒有停放屍體。
我覺到有點奇怪,也就暫時停下腳步,開始觀察起這些台子來。很快我就發現,我先前看到的兩張台子。也就是靠近雜物間的那兩張,和第三張對比起來,枱面上的灰塵顯得多了許多,第三章台面看上去更加光滑整潔。於是我退回到前兩張枱面邊上,伸手在上面輕輕摸了一把。果然已經積攢了
多灰塵,甚至在我一摸之下,上面出現了一道清晰的指痕。
如果姑且把這些台子從雜物間的方向開始排號的話,那麼1、2號台子上,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停放屍體了。而3號卻在不久前曾經停放過。3號台子和剩下的台子間隔有一個通道,還剩下4張台子,我心裏清楚,只要我看見的屍體越少,我受到的驚嚇就會越小,想到這裏的時候。我開始朝着4號台子走去。
剩下那一側的4張台子,由於靠門這一側的牆上,擺放了一個櫃子,所以我能夠下腳的地方就比先前窄了很多,布幔子拉上之後,幾乎就要貼到櫃子的邊緣。於是我不能夠再像剛才那樣子繞着走,想要知道布幔子背後的情況,我只能開布幔子才行。
鼓足勇氣開了4號台的布幔子,心中一喜,大呼運氣不錯,這裏也沒有屍體。趁着這股好運氣,我接連
開了5號和號,也都沒有屍體,但是枱面和3號一樣,都是光滑整潔的。現在還剩下最後一張台子。那就是説,即便是有屍體,也只有一具而已。因為醫院沒理由放着這麼多空牀位不用,而把所有屍體都堆在同一張枱面上,既然只是死人,而且只有一個,那就沒什麼可怕之處了。於是我喜悦之下,想也沒想就拉開了最後一道布幔子,可是就在我拉開的一瞬間,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隨着嘩啦一聲。我的眼睛甚至都已經朝着7號台的枱面望了過去,可就在那個畫面剛剛進入我眼睛的時候,整個屋子裏的燈,竟然同時開始忽閃了起來,而且閃光只是一瞬間,黑暗卻會持續一兩秒。就在第一次忽閃的時候,我就發現了7號台盡頭處的牆壁邊----也就是先前我翻牆的位置一牆相隔的地方,赫然出現了四個人的身影!
我極度後悔先前那衝動之下打開簾子的動作,儘管那一次閃光僅僅是轉瞬之間的事,但猛然的光亮下。那四個並排貼着牆壁站立的人影已經死死地印刻在我的腦子裏,而在我還沒來得及做出逃跑的反應的時候,第二次閃光忽然出現,這回卻讓我原本就已經忘不掉的眼睛,看到了更加具體的畫面。那四個人高矮胖瘦似乎都不一樣,並且都是直地、面朝着牆壁站立着。
這下我反應過來了,轉身就跑,可就在轉過身去的時候,第三次閃光的瞬間。嚇得我差點魂飛魄散。因為當那次閃光剛剛出現的時候,在我面前,距離我的鼻尖不到一寸的位置,有一張蒼白的人臉,正一臉生氣地望着我!他的眼神…不。沒有眼神,眼睛的瞳孔是渙散的,額頭上黑一塊白一塊,好像是血跡凝固之後的樣子,而他垂在額頭兩側的頭髮,長度大約到齊眉的地方,卻看上去油膩膩、濕漉漉的。
我這人,也算是沒出息。如果説先前那並排面朝牆壁而站的四個人只是嚇得我轉身逃走的話,起碼我還知道逃走,説明我還沒有失去理智。但是轉身的這一張近在咫尺的人臉,卻嚇得我連理智都沒有了,我不但喪心病狂地大叫着,還因為叫得太過用力而崩出了一個響亮清脆的。顧不得其他就伸手去推開面前的這個人,這其實是本能,我當時壓
就沒想過這個人到底是人還是鬼,但當我的手推到他身上的時候,卻明顯有別於以往用紫微諱或者雷決打到鬼身上的
覺,打到鬼的身上,是一種打在棉花上的失力之
,但是這次,卻實實在在
覺對方就是個人。
只不過就如我説的那樣,當時的我,已經喪心病狂,只崩出都算是我僅存的一絲理智了,否則連屎都給崩出來。推開那人之後。我發瘋似的朝着邊上逃跑,卻不知道腳下被什麼東西一絆,身體瞬間失重,於是我伸手去抓布幔子,卻沒有想過布幔子壓
就承受不起我的重量,就這樣,布幔子隨着我跌倒的動作被扯了下來,而我也因為掙扎過度,在原本就狹窄的空隙裏也沒有找對倒地的方向,於是我的下巴結結實實地磕在了應該是號台的枱面上。加上我本來一直在驚叫,這一磕,還讓我因此而咬到了舌頭。
驚魂之餘又猛然來了這一陣劇痛,我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想我是暈倒了,但是至於暈了多長時間。我卻沒有記憶。只是當我糊糊地醒來的時候,是被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給燻醒的。而且醒來的時候,我的腿雙有些發酸,面前卻並不是停屍房的地面,也不是被我扯下來的布幔子。更加不是那白
瓷磚的停屍台,而是有些開裂,有些翻着白皮的牆面。
我原本還以為我倒地的時候,是面朝着牆了,可事實證明。我想得太簡單。因為我猛然察覺到我的身體是站着的!面朝着牆壁站着!
更加可怕的是,我除了眼珠能夠轉動,嘴巴能夠張開,脖子能夠微微扭動之外,全身其餘的地方,統統動不了!
我心想這下糟了,這樣的覺,就和被鬼壓牀時候的
覺幾乎一致,除了我的舌頭還能動之外。於是我顧不得被咬到的舌頭劇痛無比,口中滿是鮮血的腥味,努力地將舌頭抬起,朝着我的喉嚨頂了過去,想要藉由這樣的方式,讓自己本能地作嘔,只要我嘔了一下,身體就能夠動彈。
可奇怪的是,無論我怎麼頂,我都會僅僅出現作嘔那種不舒服的覺,但身體依舊動不了。因為作嘔的關係我的眼睛裏充滿了眼淚,眼淚的滋潤下,我的視覺也變得更加滋潤了一些。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奇怪的聲音從我的背後響起“立正----!向右看齊!”聲音傳來的方向,是我身體後側靠左的方向,並且距離很近。這就好像在深夜裏突然聽到一個聲音,每個人都會情不自
地去尋找聲音傳來的方向一樣,我也朝着我的左面轉頭,可是當我轉頭之後,眼前一幕讓我差點崩出另外一個
。
四個死人,站姿與我一致,整整齊齊地站在我的左手側,頭都清一轉向右邊,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