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狍子大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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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肖子鑫心裏十分的受寵若驚,本沒想到會有這種待遇,來,官多大奴多大,狐假虎威這些老話,還真不是白説的。

這麼説,後來肖子鑫慢慢領會了。即使那些人知道他是幹什麼的,同樣高他一眼,認為他是主要領導身邊的紅人,鄉鎮領導那是真認這一口的。幹基層工作,他們個個都是好傢伙,作風強硬,吃苦耐勞,當然了,許多時候也是面子活,管他們對下面的人有時候如狼似虎,但是對肖子鑫以上人員,那是一個笑逐顏開,如同親兄熱弟差不多,好話説,半點領導的架子都沒有。

就衝這一點,肖子鑫往後為高縣長服務再怎麼辛苦委屈,想想這些温馨場面,心裏也認為值得了。

什麼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大概就是這種覺?

“來來來!各位領導——”酒宴開始了。

不知不覺間,大圓轉桌上早已一樣一樣擺龍門陣一樣擺滿了大盤子,間支起了狍子火鍋。可能有同學説了,什麼叫狍子啊?沒聽説過是?呃,聽説過啊?那你沒吃過?呵呵!跟你這麼説,有這種東西的地方還真就不多,只有長白山一帶的大山裏有這種小動物,肖子鑫小時候見過,就是沒吃過。

黨委書記手端酒杯,站立面對高縣長,及眾人道:“今天呢,高縣長親自帶隊到南岔來檢查指導工作,我們也沒也沒啥準備,飯店就不去了,我知道領導們不喜歡那種地方,那咱們就來點有特點的,狍子宴,算是我們南岔鄉的一點心意!來,各位領導,把酒都端起來,先走一個,我這杯酒,先敬高縣長和各位了,先飲為敬——”嗞一口,書記仰面朝天一口就把二兩杯的當地產燒鍋酒溜子幹了!

“幹了!來,請!”他把酒杯口朝下,轉了一圈,滴酒不滴,高縣長笑容可掬地喝了一口“嗯,不錯,這酒有點勁兒。”狍子宴,説句難聽的即使是這些地頭蛇也不是經常可以想吃就能夠吃到的。從高縣長下筷子第一口開席起,有關它的奇聞趣事也便隨着小酒杯一圈子一圈子地轉而展開了。一時間,肖子鑫恍惚!他都記不起來自己是陪高縣長幹啥來了,好一陣子他產生了一個不該有的錯覺,以為自己今天就是為陪縣裏領導赴這場珍貴的狍子宴而來。

所有的奇特香味,都是來自於它!

別縣領導平時對賓館酒店不冒,無論怎麼安排,如何調理,都覺得重複與膩味,但是今天這個南岔鄉的小食堂裏,可真是大飽口福,大快朵頤,大受歡。這東西不僅珍稀,而且少有,屬於國家自然保護動物,長得就跟獐子差不多,唯一區別就是獐子有角而狍子沒有。平時懸圃縣城,別説市場上沒有,即使背後有人偷偷摸摸到一隻,也是有價無市,十分昂貴。

酒過三巡,喝到高興處,高縣長拿餐巾紙揩了揩嘴説:“你們從哪整的這個東西啊?”呵呵!

一句話,問得幾個鄉領導你我我瞅你,言又止模樣。好半天,黨委書記老崔也拿張餐巾紙擦了把嘴笑道:“實不相瞞,高縣長,前幾天聽説你要來,我們幾個就愁壞了,你市裏到咱們縣,我要沒記錯的話,半年多了這是頭一回來南岔鄉?哎,對對對!所以呀,我和劉鄉長、陳書記、李主任我們幾個沒事了就湊一起合計,咱工作得幹好,那麼領導來了也得吃好喝好?對不對?這也是正當防止衞!”

“我們崔書記説,領導總也不來,繞山繞水,一旦來了,拿啥頭牌菜招待呢?”劉鄉長接口道:“還是俺們崔書記——要不咋説書記就是高呢,經驗多,頭腦清醒,咱們南岔鄉趁啥?不就這些野生動物麼?不好整也得整,得了,後來大夥兒一研究,趕緊派人上山去打…這不是麼,前天還真打回來了幾隻。”

“三爺座山雕不是有雞宴嗎,咱這有狍子宴,比它還高級,純綠食品,大補!來,高縣長,我敬你一個!”眾人腦袋瓜子上都熱氣騰騰,都吃得滿嘴油,冒汗了,氣氛有點兒失控的意思,不是別的,主要是情上來了。到了這個時候,平時的那些小心翼翼、清規戒律,統統不好使了,縣長也好,鄉長也好,黨委書記和人大代表也罷,都是哥們了,説話也隨便了許多,有的甚至於敢跟高縣長稱兄道弟起來,也有的跟平時關係不太近的“有關部門”頭頭拍起了肩膀,摳起了腚溝,氣氛進一步熱烈。

一直陪笑吃喝的張主任問:“這一頓,得000多塊?”

“000多塊?”崔書記彷彿受到了奇天大辱,沒等他話音落地就瞪起了眼珠子,半真半假笑道:“000多塊給你麼?你再嗑嗑?”張主任就意識到自己説少了,低估了它的價值和鄉領導們的心意,尷尬地,又道:“000多?”

“我靠!”不料,崔書記還是不滿意“你使個大勁兒放個小,你給領導寫材料我比不過你,但要是講這個,你就比不上我了。”

“000多還擋不住?”張主任求援似地四下張望,嘴巴張着,沒聲了。

高縣長哈哈大笑,放下筷子,扭臉問劉鄉長:“呵呵,你還真別説,不僅張主任,讓我猜,我也説不出來這桌子狍子宴價值幾何?”劉鄉長跟崔書記對視一眼,得意之溢於言表:“這麼説,”他扳着手指頭道,算了一筆細帳:“懸圃縣城裏的價格——有沒有貨咱還不知道,就是我們這,一斤狍子也得這個數,這一桌子狍子宴是三條狍子,一條狍子平均也得多斤,高縣長,你算,多錢?”真是不分大小王了,劉鄉長讓高縣長親自扳指頭算算這桌子盛大狍子宴價值幾何!

我靠!

眾人哈哈大笑,十分開懷暢飲,平時嚴肅有餘,平易近人不足的高縣長此時此刻非但沒見怪,反倒興致地真就從上衣口袋變戲法似的cāo出一塊計算器,一五一十,嘴裏念念有聲,加減乘除,算了起來…

劉鄉長剛才舉起的那個手指頭還沒落下,大家都清了,那意思明顯是説一斤狍子的價格應該是70元!

7000=7000多元!

這還只是狍子的價值,其他的呢,比如説林蛙,當時正是林蛙上山正肥的時節,一隻公狗子少説也得賣2~塊,一隻母抱子妥了,沒有5~7塊錢買不下來,一大盤子林蛙就能裝下二三十隻,幾大盤子林蛙恐怕沒有千八塊又是下不來!肖子鑫暗暗吃驚,這麼説…我的天!

當秘書這是這樣好,工資不多,工作不少,但是平時跟着領導出門,那是真t威風凜凜啊,混吃混喝,還混個好煙,有時候給“有關部門”寫個材料,人家請客吃飯不算,還得多送幾條好煙過來,跟領導吃的那些苦受的那個累,許多時候也就被這些個零零碎碎的小**給沖淡了,雖説是喪氣倒黴甚至於怨氣沖天讓喜氣一衝,並非從此以後給衝得無影無蹤,不過至少心裏也可以平衡一陣子了。

或許,這就是前幾天他到的報紙上説的什麼“怪現象”?以前信訪辦受還不深,如今身其,親眼所見真的是官氣熏天,橫行霸道有的官員自以為當了領導,就能為所為、呼風喚雨。就像眼前的這幾位小小的鄉長、書記一樣,老子是一把手,老子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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