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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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幾天而已,他已經顧人怨到人見人厭,狗見狗追的地步了嗎?
不等她良心發現,撫他碎得亂七八糟的男
尊嚴,他直接自力救濟,扳過她的小臉,拋了個媚眼。
“帥不帥?”
“你…”她終於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你…你怎麼…會來?”他玩味地挑高了眉。
“你不知道我會來,那留什麼字條?”
“我…”她垂下頭,扭絞着手指。
懊説嗎?説她只是不想有任何錯過他的可能?即使明知道,他本不會來,還是每天都傻傻的寫字條
代行蹤…
“閒着沒事,隨便寫的。”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她明明不是想説這個的…
“噢。”言立冬接受度強,點了下頭,瞄了眼推車中她選焙的東西,拿起青椒隨意拋玩。
“我記得青椒你是打死不吃的。”
“那個是…”
“我知道、我知道!閒着沒事,隨便買的。”沒等她説完,他自顧自的接口。
“還有這個牌子的牙膏…嗯,民生必備品嘛,我知道,只是剛好買了我慣用的牌子罷了,再來,我看看還有什麼…”
“夠了!我承認我還是會買你愛吃的菜、你慣用的東西,你還想要怎樣?一定要我承認…承認我忘不掉,承認我的狼狽嗎…”説着説着,眼眶一紅,竟哽咽了起來。
言立冬嚇到了,沒想到女人的淚水真的像水龍頭,説開就開。
“我、我不是…”周遭開始有人向他們投來注目禮,言立冬有些不,他們為什麼要在大庭廣眾下表演很肥皂的愛情倫理大悲劇給人看?
“不,你聽我説。立冬,我承認我沒用,我離不開你,我投降了,你回來好不好?我們還是像以前那樣…”
“關愛的眼神”愈來愈多,有些購物的民眾閒着沒事,站累了甚至蹲下來繼續看好戲。
“你才聽我説!”言立冬直接打斷她。
“我希望你明白,我不受拘束慣了,一時之間,要我只看着一個女人、只對一個人專心,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不能對我太苛求。”
“無所謂了,我不在乎…”
“但是,我會努力。我不知道我可以做到什麼程度,也不確定我是不是辦得到,一直到現在,我仍然無法給你什麼承諾,這樣,你還願意陪我試試看嗎?”
“你、你是説…”她發不出聲音,眼眶泛着不敢置信的淚光。
“我會盡可能的,把你想要的給你。”他不知從哪兒摸出了那對小熊維尼吊飾,在她眼前晃了晃。
“如果你現在想法還是沒變,反正我身分證上的配偶欄空着也是空着,要不要去籤個到此一遊?”她微張着嘴,而後笑了,接過小小的手機吊飾,笑着、哭着、動着,用力地撲上前擁抱他。
“不要,我不要到此一遊,我要永久居留權。”就説吧,女人真好騙,一個手機吊飾就搞定了。
拉了她轉身要結帳,回頭看見一羣人仍在原地,他沒好氣地道:“還看,戲都散場了,該幹活的去幹活,帶小孩的趕緊回去換布,反正我接下來要上演的戲碼和你們差不多!”是這樣嗎?她倒很期待他們將上演的這齣戲碼。
“立冬,我們要去哪裏?”被他拖着跑的雪融在身後問。
“我家。你不是一直想見我的家人嗎?”一道温香襲上,緊圈住他的。言立冬停住步伐,呆站在原地。
“別動,一下就好,我想抱着你。”聲音模糊的由後頭傳出,他看不見貼在背上的臉龐是什麼表情。
“…”他嘆氣。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這件上衣不防水,更不防鼻涕,如果你還有一丁點良知,請賠我一件。”如果言氏三兄弟曾經預設過什麼立場,也全都在見到沈雪融後,一個個找下巴的找下巴,找門牙的找門牙。
這完全超乎言立冬平時會吃的口味,她不是什麼豔驚四座的大美人,素素淨淨的臉蛋只能算清秀,卻有一股説不出的韻味,看久了會由衷喜愛,屬於耐看型的氣質美女。
再來就是她的廚藝,本以為言孟已是個中翹楚,沈雪融硬是危及言家主廚的地位,兩人窩在廚房裏研究切磋得不亦樂乎,結果那一餐,言家個個吃到下巴幾乎
臼。
餐後,一羣飽到爬不起來的人移師客廳閒嗑牙,留下幫忙收拾的雪融。
“別介意立冬到了快結婚才讓你和我們見面,愈是在乎的事,他愈會往心底藏,怕人窺見。”將空碗盤疊起,她頓了頓,抬眸一笑。
“我明白的,謝謝大哥。”
“立冬從小就此較叛逆,別人愈是要他不可以做,他就愈要闖闖看,他這種不信、不服輸的個
,是優點,也是缺點。在
情上,他的步調比較慢,還有太多的防衞、太多的傲氣,這些…你註定得多擔待些了。”
“嗯,我會的。”她想,她能明白言立冬為什麼會這麼愛他的大哥了,身為一名兄長,他當得真的是沒話説了。
那一夜,躺在言立冬懷裏,她問出了積壓在心裏一整晚的疑問。
“立冬,有件事,你要老實回答我哦!”
“問問看。”
“你…為什麼會來找我?以你的個,一旦決定轉身,是不會回頭的。”他把玩着手機,吊飾上的鈴聲清脆悦耳。
“很簡單,因為普天之下,我實在找不到這麼好拐的女人了,不用鮮花素果、三牲禮品,一個一百塊的吊飾就擺平。”買兩個還讓他殺價殺了二十塊。
“言、立、冬!”她不滿地一舉捶過去,捶得他差點內傷。
嘖,女人就是聽不得實話。
“好吧,可能還因為你煮的菜還差強人意。你都不知道,上個禮拜吃街尾那家便當,難吃得像餿水,我差點邊吃邊哭,哀悼我死不瞑目的七十塊錢。”接觸到她殺氣騰騰的眼神,他又補充:“好吧、好吧,再加上你洗的衣服還算乾淨。”冷不防又接上一句:“雖然你鼻涕愛在我身上亂擦。”沈雪融當機立斷,密密實實吻住他的,不讓他再多説一個字,否則她實在無法保證,下一刻她不會一捆繩子吊死自己,或是勒死他。
她決定一輩子都不要再問這個問題了。自取其辱嘛!
去年帶着些許涼意的初冬,他們相逢。
年,帶着些許涼意的初冬,他們成了彼此身分證配偶欄上的第一筆紀錄。
靶情世界中,被貼上另一個女人的所有權,這對言立冬而言是陌生的,他不再是獨立的個體,一言一行、做的每一個決定,都關乎到另一個人,再也沒有任而為的權利,自由慣了的他,面對這種道德上的牽制,初始極不適應,但是每當回到家裏,一盞暖暖的燈光,一桌熱騰騰的飯菜,一名笑盈盈的
子,被等待着的
覺,讓他心裏充斥着説不出來的情緒…
兩個人的世界,並沒有想像中的糟,卻也不若想像中的夢幻“夫”這個名詞,對他們而言都是陌生的,而,他們都在努力學習。
她用滿滿的真心,去編織對未來的期許,一心想與他牽手到老。
只是,怎麼也沒想到,初冬時的牽手相依,卻也在那年冬盡雪融之後,他們的緣分,走到了盡頭,從此分道揚鑣。
而她所要的永久居留權,只有一季的美麗。
以及,永恆的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