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第三十四章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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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奇臭、黑的血從左丘權嘴角慢慢滲透出來,他臉上卻依然帶着一抹冷酷的笑意,喃喃道:“你們休想從我嘴裏打聽到關於血衣樓的任何秘密…”聲音漸漸變得微弱下去,終不可聞。

“你不能死。”葉逸秋飛步搶上。

“別碰到他。”江不雲c花n息着道。

“為什麼不能碰?”

“他已經死了,血衣樓的人,嘴裏都藏着一種劇毒,一旦遇到緊急變故,就必須自己作個了斷,決不能本組織的秘密。”江不雲重重地咳了幾聲,勉強忍住巨大的痛楚“這就是血衣樓的規矩,每個人都是不成功便成仁,否則必然死得更慘。”葉逸秋苦笑道:“你是説…左丘權是服毒自殺的?”

“這種毒是人間至毒,見水即化,侵肌蝕骨,不消片刻,中毒的人就會枯朽腐化,化為飛灰,不留痕跡。你若觸及他的頭髮或衣物,毒就會立刻侵入你的肌fu,無藥可解。”説話中,一陣柔柔的晚風悄然拂過,左丘權偌大的身軀果然漸漸腐爛,轉眼間就已枯朽,最終化成一片灰燼,隨風而去。

“看見了嗎?這就是血衣樓的手段,這就是血衣樓可怕之處。”江不雲c花n息着道。

“如果我碰着了左丘權的衣物,就會變成灰飛煙滅?”

“如果你在剎那間砍掉你一條膀子,也許還來得及。”葉逸秋嘆了口氣,緩緩道:“你為什麼要救我?”

“血衣樓紀律嚴明,尤其對於叛逆,一律格殺勿論。自加入血衣樓開始,我就已抱着必死之心。我曾想過我ri後的多種死法,卻決想不到居然是死在左丘權這等卑鄙小人的卑鄙手段之下。”江不雲苦笑道“其實以血衣樓的手段,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背叛他們的。既已必死,我也就沒有任何顧忌了,一定要把我知道的東西都説出來,可惜我知道的也實在少得可憐…”

“你知道什麼?”江不雲c花n息良久,掙扎着道:“一時之間,我也不知從何説起。”葉逸秋微一沉,説道:“我問,你答。”江不雲勉強點頭道:“好。”

“血衣樓樓主是什麼人?”

“他真正的身份,只怕連左丘權都不知道。”

“血衣樓是個什麼樣的組織?”

“血衣樓最終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統一江湖,稱霸武林。他們有一個統一的口號: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還有一個共同的特徵,每一個人的貼身nei衣的左下襬,都繡着一個‘血’字,字樣越大,就表示他在血衣樓的職權也就越重要。”江不雲勉力扯開衣服,在他nei衣的左下襬果然繡着一個拇指般大小、紅的“血”字,就像是綻放的梅花,醒然入目。

“那些匿名信和血衣樓有沒有關係?”江不雲搖頭道:“我只是血衣樓一個無關輕重的小小壇主,身份卑微,許多事情都由所屬香主吩咐,據沒有資格參與…”

“那麼你還知道什麼?”江不雲臉驟然變得通紅,c花n息着急聲道:“我…我…”一句話還未説完,終於到了油盡燈枯之境,再也無力支撐下去,砰然倒地,這一倒,就再也沒有站起來。

夜靜寂,明月朗朗。天際一片浮雲慢慢飄移,瞬間掩住了月的光華。

葉逸秋心裏某一個角落也隨之變得陰暗,喟然一聲長嘆,神有些落寞和無奈,眼中殺氣漸漸淡薄。

不管江不雲有多少秘密,現在都已埋葬在無邊的夜中了。

葉逸秋解開法羅大師的**道,緩緩道:“大師,你現在明白了麼?”這時,天際那片雲已飄過去了,月亮重又綻放光明,只是這一絲亮光,卻依舊驅不散他心頭的陰霾。

法羅大師雙手合什,輕輕喧了聲佛號,默然不語,神情頹廢已極,似乎經過了剛才那一次的生死劫之後,剎那間已蒼老了不止十年。

“花非花,霧非霧,是與非,黑與白,孰對孰錯,一切皆有定數。”法羅大師不住捻動佛珠,苦笑道“人魔之間,本只一線相隔,眼凡胎,不可參透。可笑少林身為佛教之祖,竟也不能放下紅塵嗔念,不能對仇恨坦然釋懷。千里追兇,卻不知身邊的朋友原來竟是最危險的敵人,看來眾生萬相,也不過是場夢而已。”善者未必為善,惡者未必為惡,世人的目光總是很容易被外在的假象所矇蔽。這是種致命的錯誤,這世上很少有人可以避免。

“一刀兩斷!你可知道你一刀就斷送了多少人的生命和希望?留下了多少人的痛苦和悲哀?”法羅大師聲音越發低沉“冤有頭債有主。人在江湖,自然就要遵守江湖規矩。衿師侄這樁血案,如今兇手伏法,真相大白,從此少林決不會與你為敵。”葉逸秋有些意外,又有些動:“大師…”法羅大師蒲扇般的大手輕輕一揮,截口道:“只是你殺孽太重,縱然懸崖勒馬,回頭是岸,也已難消罪孽。如果想要讓世人接受你的悔改,也許只有一個法子。”

“大師的意思是不是説…出家為僧,皈依佛門?”葉逸秋苦澀地問道。

歐陽情輕輕“啊”了一聲,yu言又止,卻已憂形於

燕重衣忍不住笑道:“大師,如果你想奉勸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怕你這番苦心就要白費了,有一個人絕對不答應,少林寺難免會落得雞犬不寧的下場。”法羅大師看了歐陽情一眼,微笑道:“佛渡有緣人。任少俠心事未了,塵緣未盡,這佛門是萬萬進不來的。”葉逸秋忽然揚手朝着自己倒映在月下的影子輕輕一斬,微笑道:“大師,我早已和昔的‘一刀兩斷’任我殺一刀兩斷了,今的我,叫做葉逸秋。”

“哦?葉少俠能有這般覺悟,非但是你自己一個人的福份,也是天下蒼生之福啊!”

“大師,你剛才説的究竟是什麼法子?”歐陽情暗暗長出一口氣,含笑問道。

“這個法子,還得看葉少俠願不願意去做,做不做得到。”葉逸秋立即接口道:“只要能一雪前恥,謝眾之罪,我決不會計較任何代價。”法羅大師雙目之中掠過一絲欣,緩緩道:“血衣樓為害江湖,你若能夠揭開它的秘密,將之徹底瓦解,非但可以將功贖罪,也可以博得芳千古的美譽。”人生美譽,葉逸秋並不在意。富貴與功名,只不過是過眼煙雲,人生百年,草木一秋,當一切皆成黃土,那也不過是一場鏡花水月罷了!盛名之下,其實難負。做一個名人,遠遠不如做一隻閒雲野鶴來得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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