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準備離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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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岫坐在沙發邊沿向後仰躺,一雙雪白的長腿高高舉起。趙壯握住她的腳踝向兩邊掰開,着又又長的湊了上去。小夥子本錢倒是不錯,希望功夫也能跟上節奏。我一腳將手袋無聲無息踢到沙發旁邊,鄭岫的衣服堆裏。

然後回到自己房間。我一邊嚼着薄荷口香糖,一邊下舞廳的衣服,用濕紙巾將臉上的濃妝擦得乾乾淨淨,再換上得皺巴巴的睡衣,將頭髮打散橫七豎八頂在腦門上。

客廳裏傳出鄭岫咯咯笑聲,笑聲雖然嬌美,但音調的起伏完全走樣,在盪的音樂聲中充滿媚惑的氣息。

鄭岫喜歡愛,上癮起來本不管對方是什麼男人。沒過多久,前門傳來敲門聲,接着是鑰匙開門的聲音。鄭岫認識許茂平沒一個星期,就告訴他公寓的備用鑰匙藏在門口的腳墊下。

這是非常糟糕和愚蠢的決定,幸虧對方是徐茂平,不然只憑這一條我就非將鄭岫趕出家門。

“這他媽的怎麼回事兒?”客廳裏傳出許茂平的高聲怒吼,顯然看到鄭岫和趙壯搞到一起。計劃成功了,我對着穿衣鏡,得意地揮舞拳頭,可惜不能大聲笑出來。

“你他媽的是什麼人?”徐茂平厲聲質問,緊接着酒品砸到地板的聲音傳入耳朵。我料到徐茂平會發脾氣,可沒想到火氣會這麼大。

我將頭髮撥得更亂了些,深一口氣,打開房門,準備接混亂不堪、暴跳如雷的局面。剛走到客廳,正好看見許茂平推搡着赤身體的趙壯,抬起手臂就説要給他一拳。

“天哪,你們在做什麼?”我裝佯大驚失,在鄭岫的尖叫聲中衝上前,拉住許茂平阻止他傷人。

鄭岫踉踉蹌蹌在房間裏找衣服,醉醺醺的她連站都站不起來,趙壯趁着我攔住許茂平的那麼一會兒,捲起自己的衣服往大門跑去。

他倒是於此道,眨個眼就溜之大吉。我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尷尬地將音響裏放着的音樂關掉。房間裏陷入死一般的寂靜,我倆齊刷刷看向鄭岫,她醉得本沒辦法穿好衣服,只能從沙發後面抓起一個靠墊,抱在懷裏遮擋住自己一絲不掛的身體。

許茂平盯着鄭岫,憤怒和痛苦都刻在他的臉上,輕聲問:“你怎麼能這樣?”

“我…我喝多了,”鄭岫泣着,可憐兮兮懇求許茂平。話音一轉。

她又忽然皺起眉頭,對我嚷嚷道:“糟了,純純,我想我不太對勁兒!”説着,鄭岫彎在地板上吐了一地。

再一翻身,又昏睡在沙發上。許茂平不願意再看下去,轉身朝門口走去,沒兩步又停下來,一拳打到牆壁。血從他的指關節滲出來,但他幾乎沒有一點兒反應。

“天啊…”我驚呼一聲,趕緊從茶几出幾張面巾紙,跑到許茂平跟前,又不敢冒然上前,在三步遠開外停下來,小聲叫道:“許茂平?你的手血了。”他轉身狠狠瞪着我“你為什麼不阻止鄭岫?為什麼讓她喝得這麼醉?”我不解地皺起眉頭“你在説什麼啊?我怎麼能阻止的了她?”這下輪到許茂平一臉茫“你和她在一起啊…純純,你們倆一起出去泡吧。我知道你對我有點戀,但我愛的人是她。現在卻全毀了,你本可以阻止這一切。”我的心像被扭了一下,不僅因為許茂平以為我對他只是有點兒戀,而且還承認他愛的人是鄭岫。徐茂平過去沒談過戀愛麼?還是説以前沒有被甩的經驗?他怎麼這麼遲鈍?難道他看不到鄭岫的問題嗎?

難道他看不出我們兩人深深相愛嗎?

“許茂平,”我朝他邁進一步,拿出最嚴肅正經的神,認真説道:“今晚鄭岫沒有和我在一起。多虧了你,我們已經三天沒有説話。我本不知道她在哪兒裏,也不知道她出去喝酒泡吧。”

“她一個人出去的?”許茂平滿眼詫異地問道。我竭盡全力才沒有走到他身邊,張開雙臂摟住他。

相反,我指着自己的睡衣和一副剛從牀上被叫醒的臉,説道:“她當然沒有和我出去,因為我在睡覺。”許茂平張開嘴巴,想説話卻一個字也發不出聲。

我裝佯同情,搖搖頭道:“她總是如此,不是嗎?攀談、喝酒,把陌生男人帶回公寓。你不覺得很悉麼?”許茂平伸手拽了拽頭髮,氣惱地説道:“我需要離開,現在處理不了這個。”看到許茂平落寞的身影走進電梯,我又等了一會兒,確定他真的不會再回來,這才慢悠悠回到公寓。

皺眉瞅着被鄭岫吐了一地的客廳,發出一股濃重的酸臭味道。我明天必須花很多時間才能將地板、沙發和靠墊清理乾淨。毫無疑問會很麻煩,但我還是忍不住笑了。

***我將榮山堂鑄鐵壺從包裹箱中小心拿出來,放在雞翅木的木雕茶盤上,旁邊是三勤堂的一套汝窯茶具,別提多漂亮。這是一筆鉅額投資。

但就像許茂平與我的關係一樣,我們需要一個新的開始,畢竟鄭岫已經成為過去。鄭岫一直是天之嬌女,身邊有很多朋友,無論這些人什麼別、年齡或背景,她都來者不拒,她總是情緒高漲,對誰都輕鬆愉悦,樂觀熱情。

這就是許茂平非常喜歡她的原因,是所有男人喜歡她的原因,但這些並不能成為結婚和安定下來的品質,更不要説為人、為人母。我拿起熱氣騰騰的杯子,倒入剛沏好的茶水。我喜歡淡的杯子,式樣簡單可愛,易於清潔。

配上茶的清香和透明,更是完美。許茂平曾經對我的茶具讚不絕口,我早就發現,我們在生活上,有很多細節都很契合。我又將煮好的黑咖啡倒入另一個形狀古怪的陶杯裏。

鄭岫對這個杯子非常寶貝,杯身有一系列複雜的顏和圖案,裏面因為沉澱了多年咖啡渣而失去本來顏

我曾多次提出擦洗一番,但鄭岫總是拒絕。這是她小時候和父親一起做的手工,他死後鄭岫一直拒絕清理。我猜這是鄭岫在用自己的方式將父親留在自己的生活裏。

那時她才十四歲吧,父親的忽然離世對她打擊很大,也讓所有人看到鄭岫不為人知的一面。和我完全不同,鄭岫喜歡極甜的東西,譬如草莓昔。

有時她也會選擇咖啡,而且只喝不加也不加糖的黑咖啡,一定要徹徹底底的黑,她的外表看上去有多熱情、多陽光,內心就有多苦澀、多黑暗。每個人選擇的飲品,就可以看出那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走到鄭岫的卧室,敲了敲她的門。鄭岫沒有回答,我轉動把手走進去。厚厚的窗簾阻擋住室外充沛的陽光,隱約可以看到鄭岫躺在牀上的輪廓。

“你醒着麼?”我輕聲問道,非常悉她現在這個樣子。如果鄭岫睡着了,我會安靜離開,在經歷了瘋狂的一夜後,她顯然需要休息。

“嘿,岫岫?”我走到牀邊,把咖啡放在牀頭櫃上,然後坐下來,好言説道:“我只是在檢查你是否還好。

放心,一切都會沒問題的,就像以前一樣,”我這次説的是實話,今晚的情形其實兩人都不陌生,因為已經發生過很多次。

被鄭岫甩了的前男友一大堆,總會有那麼幾個為了憤出氣,跟她的現任大打出手。鄭岫還是一言不發,我翻了個白眼,在黑暗中嘆口氣。

“好吧,我就在隔壁,你有什麼需要,叫我就好。”我站起身,準備離開。

“我恨你,”她在牀上忽然説道。

“啊…所以你醒着呢。”我故意無視鄭岫的責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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