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推卸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譁——!

分明是行兇之人,轉眼竟成了訴冤的苦主,豈非叫人訝然?而其口中的七十三條人命,更是令人震驚!在座者首接耳的嘀咕着,心道這順承郡王府的喜宴真可謂□迭起,彩紛呈啊!

若説眾人藏着看熱鬧的心思,那麼紫薇此時卻已失了主張,而其身側的福爾康聞言本是一愣,一時間不明白話中的意思,直到俯視紫薇灰敗的臉,才憶起紫薇姓夏,當初為了掩蓋令妃娘娘錯認小燕子為格格的事,遣下大批殺手去濟南…最終,他們保住了小燕子,保住了娘娘。可此刻想起,竟是棋差一着了。

還珠格格一事,原先他們福家並沒有錯,甚至還找到了真格格,阿瑪額娘總想着幫令妃娘娘,討好五阿哥,其實,何必?見到紫薇,聽到她親口訴説的實情,本該馬上進宮稟報皇上。這麼一來,他們福家非但無過,反而有功,怎會纏上這等血案,把自己得進退不得?

何況,按令妃娘娘之命犯下如此慘案,福家得到什麼好處?是的,令妃娘娘雖然降了位分,可至少沒被打壓的再也不能翻身。五阿哥終於和小燕子在一起了,自家卻不僅走了爾泰一個助力,阿瑪和自己的官位都被貶了,更害他娶了個□名聲的格格,甚至還要對沒有正名的私生女獻殷勤…

失了皇上信任的臣子,令嬪娘娘還會在意,還會提拔嗎?而娶了民女,眼裏只有小燕子的五阿哥,也靠不上了。如今,能復興福家的只有紫薇,但濟南一案卻是他們的致命傷啊!若是真相大白,那…那天底下還有福家的容身之地嗎?

當初,派去濟南的人手俱沒回京覆命,令妃提醒阿瑪要斬草除,福倫因門客去而不反,擔心之餘又怕令妃嫌自己不得用,只能盡力掩飾。其後,探聽到濟南走水一案被當地知府壓下,方鬆了口氣。至此,再也無人談及。

可目下,福爾康悔啊,悔不該聽額孃的話,找什麼夏家之人,證實紫薇的身世。若不來順承郡王府,怎會有今天這場禍事?定是那些門客出了紕漏,讓夏家漏網之魚知道了些端倪,否則,豈能有此驚人之語?一旦扯上紫薇,福家還能全身而退嗎?

不,不!對方現在還什麼都沒説,是了,是了!一定不能讓她説出口!想及此處,福爾康大聲呼喝,心道至少先轉移話頭,不讓人把話説出口。然後出其不意踢向小燕子,實則目標是侍衞,令其鬆開押着小燕子的手。小燕子見自己為她出頭,一定會不顧一切的跟着出手。到時,他再以眼神示意永琪,把場面得越亂越好,乘人不備一掌劈死人證…

思及此處,爾康正蓄勢待發,突然口一疼,身子便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什麼都做不了,哪怕只是輕而易舉的抬手張口。福爾康腦中舜然浮現‘點’二字,對於點,爾康亦稍稍知道一些,五阿哥、小燕子都曾在這上吃過暗虧,心下惕然自警。事後,他問了好些人,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原想着點倒是個好手段,對來去宮中,對付仇敵很有用,本學一學,不料沒有深厚的內力竟無法施展,最後只得不了了之。

不過那點控制小燕子、永琪的兇手,他已經明白是誰了,非那依爾覺羅·鷹莫屬。爾康心下一沉,暗道依爾覺羅·鷹今也來了,立即轉動眼珠觀望,果然瞧見其混於八旗子弟中對自己淡然而視。霎時,恨得福爾康一口血湧上咽喉,一張臉由青到紅,最後黑的發紫。

爾康自問依爾覺羅·鷹為何點住自己的道,思來想去只得出對方與多隆等人同合污,想陷害他這個忠良。怕紫薇將來認親,使他重得皇上的寵愛後對其不利,就想乘此事治福家一個死罪,真是好狠毒的計謀!福爾康暗罵老天不公,竟讓夏家人先一步入了順承郡王府,讓依爾覺羅·鷹他們捉住了把柄!

末了,福爾康心急如焚卻動彈不得,無法只得焦急的瞪向永琪,拼命衝他暗示。爾康知曉當初雖是説動永琪稟知令嬪娘娘,述説真假格格與濟南夏族的顧慮,但永琪不瞭解令嬪娘娘和他們福傢俬底下如何解決夏家之事的。不過想來,此刻聽到如此的驚人之語,五阿哥心裏好歹總有些計較和疑心吧?

然,福爾康不停地對永琪使眼,卻如給瞎子拋媚眼,永琪愣是沒朝他看一眼。要是福爾康知道永琪、小燕子同樣被賞雲鶴點了道,只怕會雙眼一抹黑,噴血暈倒在地吧?爾康也是急瘋了,若不是這樣,早該疑惑小燕子那無事生非,喜歡熱鬧的子,有人當她的面對紫薇動,她會耐得住不掙扎不動手嗎?

卻説福爾康的思慮不過是須臾之間,那廂順承郡王本想攔下訴冤之人,怕自家僕役衝撞了瑞珍公主。未想沒待他呵斥,觀樓上已出言道:“代公主垂問,台下所跪何人?”丫頭奉天佑之命高聲詢問。

“老奴是夏家的守門婆子,姓賈。”

“方才可是你在喊冤?”

“正是老奴。”

“你有冤情為何不到衙門擊鼓鳴冤?”

“回稟公主,非是老奴不去衙門遞狀紙,而是此中一言難盡。虧得上蒼有眼,今讓老奴找到兇嫌,還請大人們還夏家一個公道!”天佑對旁坐的和親王福晉稍一點頭,隨即垂首看向樓下的順承郡王道:“順承郡王,今本宮來府上打攪,不想竟遇上這等奇事。有冤者本該去大理寺,但此刻她已告到本宮面前,聽她的話中又似有難言之隱,看她的穿着,如今是你府內的奴婢,本宮聽個究竟,不知王爺意下如何?”這幾句話説得恰到好處,不僅給足了主人家面子,也把自己的意圖委婉的告知順承郡王,只要郡王是個明白人,自是不會違逆她的意思。瑞珍公主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難怪能得皇上、皇太后的寵愛。前院看戲的官員們一直以為漢女公主小家子氣,定是温柔小意的討好人才得寵,此番看來,倒是他們小瞧她了。

果然,順承郡王衝發聲處拱手道:“奴才治家不嚴,多謝公主不罪之恩。”説吧,轉朝跪地的賈婆子道:“既然公主開恩,有什麼冤情,還不快細細陳訴!”

“慢着!這個惡婦打殺我兒媳,你們不追究便罷,反而為她撐,是何道理?”福倫夫人一聽到賈婆子的話就知道要糟,可她一介女,又在眾多夫人面前不便説話。否則,反而引人注目。原想着爾康説什麼都會阻止她把話説出口,誰知她左等右待,兒子就是沒動靜。眼看賈婆子就要開口,她哪裏還忍得住?

把小妾稱作兒媳,竟有如此上不得枱面的婦人,眾家夫人內心恥笑着。端坐一旁的順承郡王夫人冷笑道:“福倫夫人,而今你去了誥封,已是民婦。貴人們説話,你還是不要嘴的好。”

“你…”順承郡王夫人因福爾康重傷多隆,深恨福家,哪有不落井下石的理兒?譏嘲道:“你兒子娶得是晴格格吧?讓賈婆子動的女人,方才不知誰喊她紫薇呢,這麼小家小氣的,看着就是個卑妾。你叫個妾侍為兒媳,難道你們福家不把多羅格格放在眼裏,不把皇上放在眼裏嗎?”

“你…”福倫夫人氣得暴跳如雷,卻不敢上順承郡王妃的當,做實了大不敬之罪。忍下怒氣,避重就輕道:“紫薇是我兒的小妾,怎麼也輪不到你們來審。”

“説的什麼渾話!你…”

“也罷。”天佑抬手打斷順承郡王夫人的喝叱,淡淡道:“來人啊,把她們送去刑部,請大理寺卿作主吧。”這怎麼行?去大理寺和在這兒説結果有什麼不同?

“憑什麼只聽這婆子片面之詞,就把我家的人當嫌犯審問?紫薇,還不快隨我回去,沒的白讓人欺負的理!”説着便下樓,拉起呆坐於地的紫薇。

“福倫夫人,公主只是開口問訊,讓賈婆子説話,還沒問你家的人呢,你急什麼?”瑞珍公主是太后吩咐自己照應的,和親王福晉哪能叫她吃了虧,眯着眼沉聲道:“你一次次阻攔賈婆子的話頭,難道其中有什麼緣故不成?”

“我…”和親王福晉在命婦中還是有些威儀的,無況福倫夫人確實不知如何作答,一時説不出話來,在旁人眼裏倒做實了心虛之態。福倫夫人怪自己口拙,更恨紫薇不知躲閃,怨她早該在賈婆子出現時就逃出順承郡王府,這麼一來沒了被告之人,自是牽扯不到福家。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