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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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輕易的縱一個人的生與死,他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他可以隨意踐踏別人的心意。然而,現在呢?她一度那樣的恨他,將他罵出了醫院。怪他不該對實傲集團痛下殺手,卻不知道他原來也是這樣的小心翼翼生存在這個瞬息變化的世間。

談信陽願意陪她死,差點連累了一個好人。他卻一聲不響的用自己的血,救活了那個她虧欠最多最不忍心傷害的人。然後,徹徹底底的消失在了她的世界。

"你…都知道了?"林若循聲望去,只見談信陽正艱難的坐在輪椅上,一瞬不瞬的遠遠凝望着她。她哭得好傷心,淚滿面,卻仍舊嘗試着對他微笑。

心彷彿被利刃割破,他看着她,淚眼濛的樣子,皺緊了眉頭,"若,你喜歡他。比我想象中更喜歡他。"林若含淚,用力的點了點頭。

"對不起,信陽。如果還有下一輩子,我一定不會錯過你!"他緩緩闔上沉重的眼睫,對着看護説,"送我回去吧。"頓了一下,終不忍心再回頭看她一眼,直視着前方的走廊,"林若,記住我在崖地跟你説過的話。"是的。

她記住了,她清清楚楚的記得他説過的每一個字。

他説,"林若,如果有一天你了路,當你停下腳步回頭看一眼的時候,你會發現,我原來一直都還在這裏…"那一天,她傻傻的,哭得像個孩子。

站在醫院的行廊裏,久久不肯離開。吳媽趕去的時候,嚇了一大跳,"少?您怎麼了?幹什麼傷心成這樣?"林若一把揪住吳媽的袖口,説,"吳媽!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她好想那個人,她好想跟那個人在一起的家。原來,她是真的真的這樣死心塌地的喜歡上了他…

甫一推開久違的空蕩房間,林若忽然覺得心中悵然失落。簡昊沒在家,徐管家照例讓廚房煮了燕窩端給她。卻只是被她冷冷的擱放在一邊。

"少,您剛從醫院回來該累了。先休息一會,少爺最近比較忙,可能要很晚才能回來。"徐管家杵着一支枴杖,立在她面前,畢恭畢敬的説。

"知道了,徐管家。"徐管家點了點,轉身闔上了主卧的房門。她一個人躺在寬大的雙人牀上,睡不着,房間裏還亮着燈。眼鋒忽地一瞟,咦?什麼時候又多了這個玩意?林若府低了身子,仔細探了腦袋湊到牀頭櫃上瞧了瞧。

纖細的手指兒,支出一指,敲了敲,還會發出清脆鏗鏘聲的響聲。那是一方青花瓷的古董花瓶,薄胎製成,看樣子應該要管不少銀子。嘴角淺淺彎了彎,這個男人的生活果然講究得奢侈,上一次砸爛了他一個唐三彩,這回又這麼一個花瓶回來。

視線悄然轉移,一瞬不瞬的落在青花瓷花瓶的一旁,一個小小的塑料袋子,正安靜的躺在原地。藉着室內的落地壁燈,裏面正好裝着幾顆小小的白藥丸兒。林若忙不迭的倒出一顆放在手掌心上,掌紋上極長的智慧線處,著名了一串小小的英文字母。

是醫院特製的抗生素!

身子狠狠僵住,一剎那間,她好像想通了一些人,一些事,包括一些話語。

抗生素毫無疑問是簡昊的,陸天旗、許教授還有護士長的話慢慢在林若心中,碎裂後漸漸拼湊起來。抗生素是有輔助免疫功能的治療,那麼簡昊之前輸血給信陽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的身體特質。

本不適合輸血的!

正因為如此,所以護士長才會提到簡昊。還有陸天旗和許教授,他們應該也知道簡昊是最不適合輸血的人。

可是,他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這時,包包裏的手機忽然鈴聲大作,唱起好聽的紅歌。林若怔忡了一下,難道是簡昊,她想也不想的趕緊接起來,電話的另一端傳來清洌的聲音。

是古琛打來的,"少?是您嗎?"林若驀然的狠狠點了點,過了一會才想起古琛本看見她點頭,她的聲音有些暗啞,甚至是顫抖,"是我。"古琛笑了笑,很抱歉的説,"少,您找總裁有什麼事嗎,他離開公司的時候,把手機忘在辦公室了,如果有事的話,明天,我可以幫忙轉達。"

"不,不用了。"她的眼眶紅紅的。

握緊了捏着藥丸的掌心,慢慢放下手中的電話。按下掛音鍵的一瞬間,林若突然重新抓起手機,前所未有的鎮定問道,"古先生,你能告訴我,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嗎?"古琛想了想,"芳悦會所!"不等話音落地,電話嗒一聲被人切斷了。林若記不清楚自己是怎麼出的門,怎麼上的車,怎麼到的芳悦會所。一路上,腦袋一片空白。十幾分鐘的車程,不算太遠。最多就是從城東坐到了一環內。

臨出門時,她隨手穿了一件薄外套,此刻立在璀璨的芳悦會所樓下,臉顯得有些素顏,甚至是蒼白。林若有些緊張的拽緊了手中的拳頭,推開了會所的門。會所的大堂經理見她一個人進門了,趕緊上前接。

經理長得斯斯文文的,禮貌的問,"小姐,一個人?"搖搖頭,"我找人!"

"找人?請問有預約嗎?"

"沒有。"經理有點為難,"小姐,我們這裏是私人會所,如果沒有預約的人的話,我們不可以打擾這裏其他客人的娛樂時間。"踟躕一下,她暗暗咬了咬紅,"不好意思,我想找簡昊。你能不能帶我去見一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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