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徹頭徹尾的小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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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國有句古話説,子承父業,這是天經地義的,我覺得這話説得沒錯,你覺得呢?”沈祭梵老半天才擠出這麼句話出來,垂眼她。

安以然認真聽着,本以為他會有什麼長篇大論,結果他就説了這麼兩句就不説了。沒等到沈祭梵後面的話,安以然有些愣,望着沈祭梵,説:“沒了嗎?”沈祭梵點頭,等着她的回應,安以然想了下説:“你問我啊,我不知道礙。”

“就説説你的想法,我想聽,嗯?你怎麼認為的?”沈祭梵低聲問,聲音很温柔,能醉死人那種。

安以然真不知道,想了想再説:“子承父業是沒錯,但也要沈昱謙將來有個能力繼承父業吧。我們z國還有句話是説富不過三代,就是一代不如一代的意思。”

“那可不會,你不能小看我們兒子,沈昱謙,或許將來會超過我也不一定。”沈祭梵捏捏安以然的臉低聲道,這麼平和的談話就對了,他就怕她情緒不對,要大吵,這事兒無情成不了。他是不可能不經她的同意,再一意孤行把沈昱謙送走。

小東西看着這麼軟趴趴的沒子,事事都被他壓着,要真硬把兒子送走,誰也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來。

到底也在一起這麼多年了,沈祭梵早吃透了安以然那脾氣,知道該怎麼樣把話題引出來,再大的事兒,把它縮小來説,就像平時談那般,萬不能自己亂了方寸。還得牽引着她的思路來,瞧,瞅準她高興的時候談事情,就是最正確的。

“沈昱謙哪能超過你呀?沈昱謙以後老老實實做個平凡人就夠了,要以超過你為目標,那沈昱謙活得也太累了吧,不成不成。”安以然搖頭,沈祭梵是不能被超越的,兒子是平凡,更不希望兒子將來成為沈祭梵這樣的人。

沈祭梵被安以然噎了下,臉子下意識繃了起來,一時間竟然找不到話説。安以然掰着手指説等下半年就能上沈昱謙上學了,現在孩子上學都早,兩歲三歲就開始學了。安以然就心疼啊,這麼小的孩子,學也學不到什麼,苦了童年哦。

“我之前就已經問好了,淺水灣小學的學籍是全國公認的,沈昱謙往後上學就在區裏面,上下學接送也近。要不聽話啊,或者想我了,我也能過去,是吧?哦,沈祭梵,你知道嗎,我前陣兒去給沈昱謙報名,結果那老師説年初名額就滿了,小區裏面有這麼多小孩兒嘛?也都太積極了吧?所以沈昱謙下學期還不能上學,得明年。下學期我準備給他報了個班,跟別的小朋友悉,你覺得怎麼樣?”沈祭梵沒説話,安以然就巴拉開了,説沈昱謙的事安以然這有的説,就跟她嫂子兩人説一整天孩子的事都能説。

安以然拉拉沈祭梵袖子“礙,問你呢,沈祭梵,你覺得好不好啊?”沈祭梵動了動,他沒聽,頓了下道:“然然,那你是準備把我們家的錢送給別人嗎?”

“什麼?沒有啊。”安以然愣了愣,再説兒子上學的事呢,他又扯哪去了?

沈祭梵換了個方式,耐着心跟她掰扯,道:“兒子將來不子承父業,那我打拼這麼多年換來的東西豈不是要拱手讓給別人?然然,你要沈昱謙做個平凡人,是要我把所有東西都送出去的意思?”

“哈?”安以然有些木,剛説孩子上學的事説興頭上了,這一時間沒轉過彎來,仰頭望着他説:“沒有啊,沒那個意思。”她是不自私,可也完全沒到把老公的財產全部拱手讓給別人的地步吧。

“那怎麼辦?我沈祭梵有兒子,有能繼承我財產的繼承人,可你卻…”沈祭梵適時剩下後面的話,話不説滿了,留點空白才更能觸動她的愧疚

安以然望着沈祭梵堆疊的眉峯,這就成功被他帶走了思維,順着他的話想了想説:“我,沒有不讓他怎麼了呀?”那小子也不見得會聽她的話吧“我只是希望他將來不要那麼累,沈祭梵,你已經很累了嘛。兒子再這樣,我會很心疼的。你想想啊,要是以後他也像你這麼忙,我們白天等,晚上等,等十天半個月也等不到他回家陪我們吃一頓飯,那樣,很可憐的説。”沈祭梵笑笑,並不以為然,再道:“寶貝,你看,我們兒子若將來不承父業,我們這麼大的家業,給誰好?”沈祭梵就在同一個問題上繞,非要把她給帶進來才罷休。

這説話也得講究計較,若是談雙方之一一直執着在一個觀點上,另一方無疑就會妥協,順着就被對方帶走。沈祭梵和安以然,向來沈祭梵是佔據在引導的位置。

“這個,”安以然也意識他一直在這個問題繞了,想不出答案就反問:“可是,我們兒子還很小很小礙,現在我們就擔心這個,是不是太早了?生活都有很多的變數的嘛。小胖子才兩歲點兒,他還什麼都不懂啊,我們現在就照我們的想法去設定他的人生,太過分了對不對?我們誰都不喜歡別人干涉自己的事,對吧?”安以然鬧不明白的就是沈祭梵現在説這個的目的,小胖子才多大點兒啊?現在説十幾二十年以後的事,是不是太早了?

“你是怎麼想的?”沈祭梵再問,她的話,他明白,但他們倆是站在截然不同的兩種現實面前説的話,他有的考慮,安以然當然也有她的道理。

“就是,”安以然翻了下白眼兒,打破沙鍋問到底嘛這是?服了他了真是:“我覺得吧,沈昱謙將來的人生是他自己的,只要他不誤入歧途,他喜歡做什麼我們都應該支持。我説希望他將來是個平凡的人,那也只是我的想法。我不能左右他的,他小的時候,我們教他明辨是非善惡,教他為人處事的道理,將來等他長大了,我們就可以功成身退。沈祭梵,你看我們長大了之後,我們的父母也沒有再左右我們啊對不對?所以我們現在給他設定人生,真的沒用的,還得看他自己嘛。”沈祭梵抬了下眉峯,小東西在沈昱謙身上,倒是看得比誰都明白,話也説得頭頭是道,倒是刮目相看了。

抬手撥了下安以然的瓣,低聲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能言善道了?”

“沒有礙。”安以然還等着沈祭梵的話呢,結果突突的就被他給誇了句,有些難為情,抿着笑眯眯的往他懷裏躲,哼哼了聲兒,説:“一直都這樣的。”沈祭梵她漆黑的頭頂,把安以然的臉給抬了起來,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然然,我沈祭梵的兒子,不能太差,即便不能是人中龍鳳,也要成為一代人中的佼佼者。我不求他多優秀,但是,我當父親的能給他多少,我會盡能力給他。你説得很對,小時候我們要盡全力去培養他,將來他長大想做什麼,看他自己,我們不去手任何。我沈祭梵雖不是什麼好人,但傷天害理的事卻沒做過,我的兒子,將來自然也不會是大大惡之人。”安以然目光有些呆滯,好大會兒才終於會晤過來,沈祭梵這話就是她剛才説的那意思,不過就是換了個説話。想了想,笑着出聲:“對啊,我就是這麼想的啊。盡力培養他嘛,你看,下學期學校名額都滿了,沒給他報名,我都準備着給他找個興趣班上課啊。”基本上兩人的話和思想達成一致了,這樣一來,話就好説了。

沈祭梵搖頭“不,不,既然要盡全力培養他,那就不應該只讓他學這些。然然,是這樣,我想把他送出去,國外畢竟起點高,他一開始接觸的東西就這裏的孩子先進,思想觀念,接觸的人,事,物,這些在他的成長中是非常重要的。”

“啊?”安以然張口,好久才蹦出了這麼一個疑問句。

“你覺得呢?我們要給他最好的,自然從啓蒙教育就得是最好的。而且,啓蒙教育至關重要,人生中第一個老師的思想會很大程度影響孩子。然然,我們有錢,我們有能力給孩子最好的,所以我們不能自私,該給的就要給,你覺得呢?”這話,真是,只能説這男人老狐狸一隻,安以然已經被他給繞暈了。

沈祭梵那話就挑明瞭,他們有的是錢,能給兒子最好的教育,不在乎從啓蒙教育開始。要是她有異議的話,那就是自私,因為他們有錢啊。

“我…”安以然五臟六腑都開始糾結了,想了好久沒找到能説的話,勉強才出聲説:“可是,沈祭梵,我覺得他太小了,才,兩歲呀,你放心嗎?”

“兩歲不小了,當年我被帶去無人島時候還不滿週歲…”沈祭梵話到此忽然停了下來,垂眼看着安以然,安以然也睜着眼珠子望着他,看得出來眼裏有心疼。沈祭梵笑笑,指腹輕輕摸着她的臉道:“沒事,都過去了。沈昱謙跟我不同,我是送沈昱謙去接受最好的教育,我想把我兒子培養成全能的人。當然,該教給他的東西半點不少的給他,他能收多少,全憑他自己。”安以然沒説話,心裏很不願意。從一開始她跟沈祭梵的距離就拉得很大,她就是小農思想,她不想多偉大多厲害,她只想兒女承歡膝下,不要把孩子送走。

可沈祭梵顯然跟她不一樣,他想要兒子跟他一樣強大。安以然是知道在這件事上説不過他,所以心裏難過了。眼眶有些紅,覺得兒子就快不是自己的。説她自私也好,她真的不想把兒子送走,她就這麼一個啊。

“乖寶,説話,説説看,你是怎麼想的?”沈祭梵見安以然沉默,抬起她的下巴,低聲問道。安以然撇開他的手,臉躲進他懷裏,悶聲説:“你都已經想好了,還問我幹什麼?我的話,有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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