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給孩子一個晚安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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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麗拖着安以然去做手術,安以然不肯動,錢麗又拖着她先回去,過幾天再説,可她還是不肯動,就蹲那兒哭得個稀里嘩啦。

安以然是想起當初自己經歷過的那些事,想到當時的絕望和無助,想起他的種種無情,拼命拼命想想一點他的好,可腦子裏閃過的全是他凶神惡煞的臉。殘忍,冷血,無情,每一面都令人恐怖。

錢麗不能陪她在醫院裏耗着,知道她這是一時轉不過那個彎來,索先走了。像安以然這樣兒的,錢麗是完全不用擔心她會做什麼傻事。安以然傷心歸傷心,但她絕對不會做什麼傻事,傻妞兒可是把自己的命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錢麗走得很是放心,大不了等安以然哭完了,她下班之後再過來接她唄。

安以然蹲在牆角哭得驚天動地,多少醫生護士都過來勸過了,沒用,只能由她哭。

是傷心了,她並不想那麼殘忍去結束一個小生命,可如果要是生下來,那她又會過什麼樣的生活?她知道因為自己的害怕而結束一個生命有多自私,可能她會一輩子都不會釋懷這件事。可她,真的沒有條件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啊。

是魏崢和約克趕到醫院來的,魏崢站在安以然面前,足足站了半小時才出聲:“安安,或許你早不當我是你大哥,但作為朋友,我也勸你一句,孩子留着吧,那是條命。別人的孩子你尚且疼惜,你自己骨血所成的卻不疼惜了?給他一條活路吧,他的出現,是上帝的安排,是命運給你的禮物,你有不要他的權利,但你這樣隨意放棄一個生命,是不是太過殘忍?”約克在後面突兀兀的跟了句:“你想親手殺掉自己的孩子嗎?虎毒還不食子呢。”魏崢胳膊肘兒往後一拐,直接衝向約克檀口下,約克當即嗷一聲叫喚急急後退。捂着口退到一邊站着,再不敢多嘴。拜託,他也是好心好不好?

安以然依然抱着頭哭,只低低的重複一句話:“我不會生他的孩子,我不會生的。”魏崢蹲在安以然身前,伸手去拉她,安以然手用力一甩,破口大喊:“滾開!”魏崢愣了下,微微靠後了些,安以然一雙眼睛通紅的瞪着他,滿臉的淚珠子,不停的着氣,哽咽道:“你們都是一夥的,你們還不是什麼都為了他?我算什麼啊?魏崢,你有把我當妹妹嘛?你心裏還不是沈祭梵最重要,你這樣勸我,也是他授意的吧?都把我當傻子嗎?要給他生了孩子,那我以後怎麼辦?”他們能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孩子生下來是不可能沒有父母的,沈祭梵嘴上是什麼都依她了,可事實上還是在她,無形中就給了她壓力。

對,孩子要不要都看她。可她不要孩子,她就是親手殺死自己的骨。她要孩子,她就得跟他復婚,這不是在她嗎?沈祭梵,你真的好狠心,好卑鄙啊!

“安安,跟我去個地方。”魏崢想帶她去淺水灣,別墅裏是爺滿滿的愛,她要看到了,説不定會改變心意。

“不要。”安以然推開魏崢的手,又把自己蜷在牆角,魏崢上前,想把她提起來,可又怕動作太大傷到她或者肚子裏的孩子,所以在原地停着不動。

安以然哭累了,靠着牆爬起來,魏崢也跟着起身,安以然瞪着魏崢:“你最好站遠一點,離我遠一點,我現在不想看到你,和你們任何一個!”魏崢想出聲解釋什麼,可她現在那股絕強的勁兒沒緩過來,無論誰説什麼,都只會讓她往牛角尖裏越鑽越深,任何語言勸説,都沒用。

安以然跌跌撞撞跑出醫院,她也不知道接下來要幹什麼,打掉孩子嗎?她可不可以把這個事情給別人去做?她不想這麼殘忍。

後面魏崢和約克始終在她十米遠的距離跟着,這個距離對她來説是遠到沒有任何威脅的,而為魏崢和約克來説,跟三米遠是一樣的概念。

魏崢和約克跟出了醫院門口就沒再繼續跟了,因為爺的車已經過來了。

安以然站在醫院外面的廣場上,淚眼婆娑的望着朝她緩步走近的男人,抿緊的在輕輕顫抖,眼淚止不住的又是一串滾了下來。安以然抬手用手背擦了一下,又一下,高大的男人走近了,她淚就滾得更厲害了。仰臉望他,張口,卻只剩哭聲。

“不哭,我來了,乖。”沈祭梵把安以然拉進懷裏抱着,大掌輕輕順着她的頭髮,輕輕柔柔的順着:“是不是害怕?不怕,有我在呢,沒事了。”安以然眼睛一合,滾出一串淚下來“我不會給你生孩子,沈祭梵,我不會生的。”

“好,不生就不生,我不你,我們先回去好嗎?這事情先不急,慢慢來。你不願意生,我們就不生,就我們倆過一輩子,不是喜歡這樣的生活嗎?那我們就這樣生活一輩子,不結婚,不生孩子,嗯?”沈祭梵聲音很沉,很重,話語出口後的口,悶痛陣陣襲來。

就這麼過一輩子?盼了多久的孩子有了也不要嗎?這是專屬於他們兩人的孩子啊,真的説不要就不要?沒人知道他到底有多想當父親,那種控制不住急於求成的迫切。多少年的願望,有一個屬於他沈祭梵的家,有子孩子。

不要嗎?心疼了,載滿了愧疚和惋惜,那是他的孩子啊。

安以然臉貼着他口,緩緩點頭。情緒總算穩定了下來,還是隻有這個男人才能讓她安心。看見他,又覺得他好了,沒見他時,想起的都是他的惡。

沈祭梵微微俯身,親吻着她的頭頂,然後將她打橫抱起來“先回家。”安以然沒説話,安靜的趴在他懷裏,也可能是苦累了,想休息一下。

一路上都很安靜,安以然鼻息輕輕淺淺的,沈祭梵幾度垂眼看她是不是睡着了,可她都依然睜着眼。沈祭梵握着她的手輕輕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大概,是在想,怎麼挽救他孩子一命吧。

沈祭梵原本以為孩子會是他們兩人的契機,為了孩子,她也會跟他重新在一起。可沒想到,她竟然排斥拒絕得這麼徹底。

到了家,沈祭梵把安以然放牀上,轉身出去給她兑蛋白粉,這玩意她現在是當水在喝。沈祭梵把蛋白粉兑在瓶裏,瓶現在是她專用的水杯了。

“喝點水?”沈祭梵走進房間,瓶遞給她。

安以然原本是趴在牀上的,微微抬眼就看到他手上的瓶了。那本是她這段時間都用的,可現在看起來卻這麼刺眼,忽然坐了起來,搶過瓶就朝沈祭梵臉上砸了過去,緊跟着“咚”一聲悶響掉在地上,安以然直衝他大吼:“你本早就知道我懷孕了,可你卻沒告訴我,你什麼意思?”她之前還沒反應過來,他怎麼會忽然買個瓶回來,家裏怎麼會忽然鋪了地毯,原來他早就算計好了。安以然從牀上跳下地,用力推了下沈祭梵,樣子有些抓狂。

“你是不是早就算計好了的?一面假惺惺的附和我,什麼都依着我,卻偷偷讓我懷你的孩子,你以為我不會對孩子怎麼樣對不對?你覺得我會把孩子生下來,然後跟你結婚,這樣你就達到目的了是不是?沈祭梵,你太卑鄙了!”沈祭梵目光一直暗沉着,左臉被安以然用瓶給砸紅了,好在是砸在了面上,要是砸在鼻樑上,鼻骨怕是都會被砸斷。並沒有出聲,就那麼平靜的跟安以然對視。

“是被我猜對了,心虛了不説話,還是覺得我很可笑,又無理取鬧了懶得跟我説話?沈祭梵,你這樣的時候最討厭!我不會跟你好了,不會跟你談什麼鬼戀愛,更不會生孩子,你想都別想!”安以然推開沈祭梵就往外跑。

沈祭梵臉一沉再沉,轉身大步跟出去,幾個快步上前,伸手拉住安以然道:“不生孩子就不生,又鬧什麼脾氣?説要談戀愛的是你,現在又不要了?”沈祭梵是真束手無策了,從來就沒這麼無力過。孩子有了她不要,他也同意了,難道這還不行?到底又鬧什麼脾氣?心底的悲涼像滾雪球似地越滾越大,誰來理解他半分?什麼都依着,順着,好説好商量的哄着,工作和身上的責任全往一邊放,一切都以她為重,還不夠?到底還要他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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