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格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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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西羅的心情不太好，沒有像往常那樣逐一趴在前和不死生物們打招呼，他抬頭看着幾個空蕩蕩的，大罵着雜種，彎下抓起一把沙朝揚了過去。灰的沙在空中出一段距離，忽然變成五顏六的魔法光波，迅速轉了轉了一個彎，朝遠處飛去，似乎想要遠離心情糟糕的野蠻人。

“雜種，難道你母親是挖煤的嗎？”西羅坐在黑骨龍的邊，掰下了它的一肋骨，用力敲着它黑乎乎的腦袋。黑骨龍早就忘了母親的模樣，為了讓西羅多和它聊會天，它用力點着頭，碩大的骨架發出一連串的‘噠噠’聲，就像勤勞的啄木鳥，用長嘴漫無目的的擊打着樹幹。

黑骨龍順從的趴在口，任由西羅將它的尾骨拆下來，掛在了下巴上，它一邊做出滑稽的動作一邊朝其他得意的伸出了中指，西羅從來也沒有在誰的前停留這麼長時間，它覺得自己的腦袋上似乎籠罩着光環做的王冠。西羅低聲和黑骨龍聊着天，二元界的空氣也隨着他的語氣而劇烈振盪，如同強勁的飆風在四處撞擊着天幕，而灰濛濛的世界也漸漸變得明亮，幾處天幕已經漸漸出了亮光，像是一縷縷的陽光透過破舊的帳篷，照在睡旅行者的臉上。

西羅不緊不慢的發着牢騷，本沒有發覺二元界已經隨着他的聲音擴散着逐漸發生了變化，刺眼的光線傾瀉而進，無數的不死生物驚恐萬狀，紛紛逃回了自己的深處，膽大包天的三頭地域獵犬慌亂中用碎石片埋住了自己的腦袋。

“嘩啦，嘩啦！”金屬碰撞的聲音由遠及近，洋洋得意的黑骨龍也意識到了滅頂危險的臨近，它飛快把掛在下巴上的尾骨擦在股上，縱身跳進了裏，接着一股魔法波動從裏傳出，抓在西羅手裏的肋骨夾着一股黑煙，閃電一樣飛回到了它的身體。

西羅驚訝的站起身，密密麻麻的轉瞬間變得空蕩蕩的，沒有一個好事的腦袋，灰石壁上的石子片片剝落，暴雨一樣無聲的砸了下來，整個二元界開始顫抖，很快演變成了令人眩暈的山搖地動。

“嘩啦，嘩啦！”比金屬摩擦聲更加刺耳的聲音傳進了西羅的耳朵“野蠻人，你違反了二元界的戒律，將要受到最嚴厲的懲罰！”巨大的灰身影緩緩而來，從他口中吐出的每個字符都變成一朵朵蘑菇狀的灰雲朵，飛快的在二元界上空擴散，天幕上那些明亮的窟窿很快被灰的雲朵包圍，填補，眨眼間灰濛濛的世界又恢復了本來的狀態，甚至更加灰暗。

西羅仰着頭，雖然他不喜歡仰視別人，但是來者身體太過巨大，就連十幾丈高的猛獁戰象和他比起來也小的可憐。巨大的身影拖拽着長長的鎖鏈，鎖鏈的每一節比西羅的還要上很多倍，這就是發出嘩啦聲的源頭。西羅仔細打量着鎖鏈，這是一失去了原的鎖鏈，上面纏滿了濃綠的苔蘚，肥厚的水草和斑斑的紅褐鐵鏽，鎖鏈的一端搖晃着搭在巨大身影的肩膀上，纏在他的身上，手腕上，另一端拖在地上，捲起一陣陣漫天的沙。

“看的出來，你是一個野蠻人。”巨大的身影一股坐在了地上，兩側的灰石壁隨着猛烈震顫着，碎小的石子雨點般迅疾落下。他搖晃着腦袋，以便眼睛可以從亂蓬蓬的青長髮的縫隙裏看到西羅，接着西羅也看到了自己，因為一個無以倫比的巨大獨眼緊緊盯着他，就像一面灰塗塗的鏡子放在他的面前，於是他看到了十幾個自己，搖頭晃腦的站在鏡子裏。

“雜種，難道他的眼睛是多稜鏡嗎？”西羅心裏想着，卻用手捂上耳朵，大傢伙的聲音已經不能用刺耳來形容了，西羅覺得耳朵似乎都要被震出血了，就像幾萬把鋒利的長劍同時摩擦的盾牌發出的聲音，事實上，比那還要恐怖許多。

“雜種！閉上你的嘴！”西羅連忙朝後退了幾步，試圖和大傢伙拉開距離，不過他很快就停了下來，對於身材過於高大的身影來將，退後幾步和幾百步沒有什麼區別，始終都是站在他的面前。

“雜種？”大傢伙愣了一下，用力甩着瀑布般的青頭髮“請原諒，我好像很久沒有説話了，是不是現在人類的語言發生了變化，雜種和先生有什麼不同？”

“沒什麼不同！你這個狗雜種！和西羅大人説話的時候你的語氣最好温和一點，不然我會砍掉你的腦袋！”西羅揮舞着雙臂咆哮着，但是他的聲音和大傢伙的聲音比起來就像未成年的蚊子在哼哼。

“好吧。”大傢伙愣了一下，在二元界還從來沒有人敢用這麼放肆的態度和他，他放低了聲音説:“在你變成不死生物之前，我答應你的一切要求。”大傢伙説話的時候嘴巴一張一合，地上的沙隨着劇烈的空氣動衝進他的嘴裏和鼻孔又被吐了出來，砸在西羅的身上，像針扎一樣。

“現在好點了，不過你還可以聲音再小一點，我看的出來你是有修養的傢伙。”西羅用力堵着耳朵，即便這樣，大傢伙的聲音還是震的他頭皮發麻。

“噢，聰明的野蠻人！”大傢伙趴在上，欣喜的看着西羅，彷彿遇到了知音“你竟然可以看的出來我是有修養的人，讚美神，野蠻人簡直是最完美的生物！”大傢伙説話的時候屏住呼，盡力控制的聲量，甕聲甕氣，憨態十足的樣子，這讓西羅想起了見傻氣十足的麋鹿人。

“有修養的大傢伙，你應該稱呼我西羅大人！嗯，你叫什麼名字？”西羅有些驚訝，大傢伙竟然説出讚美神這樣的話，他清楚的看到大傢伙山丘的一樣的腦袋，亂糟糟的灰鬍子就像長滿了擎天大樹的原始森林，即便是一汗也的嚇人。

“我叫格魯，你好西羅大人。”大傢伙查瑪為了維護自己有修養的身份，終於開口稱呼西羅為大人。

“嗯，你為什麼不呆在裏？你…你好像和那些雜種不太一樣。”西羅儘量裝出無所謂的樣子，試圖用閒聊拖延時間，可是他想了半天也找不到對付大傢伙的辦法，他不知道在二元界是否可以釋放魔法，即便可以釋放，他那三腳貓的功夫恐怕連大傢伙的鬍子都對付不了，更麻煩的是，他無法召喚不死生物，平那些自命不凡的不死生物個個嚇的要死，恨不得用隱身魔法將自己變成透明的氣體。

格魯用力眨着眼睛，像是在回憶着什麼“讓我想想，我本來是在那邊的池塘洗澡，後來好像睡着了。”西羅朝遠處望去，除了灰濛濛的天幕和石壁，哪裏看的到什麼池塘，但是鎖鏈上的水草證明他沒有撒謊。格魯説話的語氣有些幽怨“我也是不死生物，不過我是看管這裏的獄卒，你知道要想打發無盡的歲月只有靠矇頭睡打大覺。唉，我討厭睡覺。”

“是有點麻煩，也許你可以喝點酒。”西羅發現格魯的格並沒有他的長相那麼兇惡，甚至還帶着一絲木吶和順從。

“酒？這裏是二元界，除了灰任何東西都應該存在。”格魯忽然想起西羅破壞了二元界噤聲的規則，多菱獨眼爆出一絲寒光，可是嘴裏卻輕輕嘀咕了一句“我第一品嚐的是紅玫瑰酒，那味道實在太了。”

“不對！”西羅打算了格魯的回憶“史哥龍酒才是最的，你不會忘記蝴蝶小妖的模樣了吧，那酒的味道比那幫小妖的股還要豐滿！”説話的時候他驚訝的看着二元界的天幕，每當他説話的時候天幕就會顯現出一絲明亮的光斑，一旦格魯開口，灰濛濛的顏就會掩蓋光斑。

二元界的天幕一會變得明亮，一會又異常灰暗，兩個人似乎進行着漫無休止的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