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失身人面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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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德第一次乘坐獅鷲翱翔在無垠的藍天，就像你第一次乘坐飛機，發現空中小姐的長相實在不敢恭維，陶德的空中旅行也不那麼愉快。

陶德的飛行睡袋沒有通氣孔。熱得他大汗淋漓，在快要窒息時他匕首將睡袋割了小孔。製造飛行睡袋的是火烈鳥的聲囊，它像厚厚的布匹一樣，平時非常堅韌，一旦被撕開一角，撕縫便會迅速蔓延。陶德發現這一情況時飛行睡袋已經撕開了一半，他只有用雙手緊緊拽住快要徹底撕開的飛行睡袋，防止自己掉下去，被野獸當作天上掉下去的餡餅食用。

獅鷲羣着陸休息時陶德的頭髮和眉掛滿了冰霜，像是從肯塔那斯冰原來的冰鬍子矮人。

“噢，陶德大人，您看起來不太好。”西羅看到像冰人一樣的陶德連忙走過去。

陶德連打了四聲噴嚏，這才忿忿地走到其他的獅鷲身後，發現每個飛行睡袋上都有緻的通氣孔，為了防止撕裂，通氣孔的四周用紅線縫了一圈。

“為什麼我的飛行睡袋沒有通氣孔！”陶德快要瘋了。

獅鷲王嘿嘿一笑，朝着西羅做了鬼臉，隨即招呼獅鷲們起飛，陶德無奈地鑽進了備用飛行睡袋，鑽進去之前他反覆檢查睡袋是否有通氣孔。

獅鷲們在凌晨抵達了西亞克城，它們直接從高空降落到城裏，從而避開了城頭的哨兵，少了很多麻煩。陶德帶着西羅等人並沒有急於回到自己的府邸，而是在凌晨接連敲開了幾個大貴族的門，其中有兩個公爵，一個侯爵和一個伯爵。

他們的談話刻意避開了西羅，從斷斷續續的談話聲中西羅幾次聽到陶德提到了歐楠，並不時嘆氣。看來陶德在暗地裏探訪他離開這段時間，歐楠的代理執政的能力，看來陶德的義子沒有讓他滿意。

天亮後，陶德回到了自己的府邸，早餐時陶德一再給西羅道歉，説是公務繁忙，將歡宴會改在了晚上。西羅不以為然地聳肩，他在乎的只有獸人。

“父親，您回來了！”雙眼佈滿血絲的歐楠不知從哪裏得知陶德返回了西亞克城，興沖沖地走進了餐廳。

“親愛的孩子。”雖然通過暗訪陶德對歐楠並不滿意，久別之情還是讓他的臉上掛滿了笑容。

兩人輕輕擁抱後，陶德皺眉推開了歐楠“你的身上怎麼有這麼大酒味，你有早餐喝酒的習慣嗎？”

“對不起，父親，我…”歐楠不敢再陶德面前撒謊，他的威嚴可以察他的一切，他訕訕地説:“昨天和伽西子爵喝酒，太高興了，宴會結束時天已經亮了。”

“徹夜飲酒，不錯啊，我的代理執政官。”陶德直勾勾地盯着歐楠“伽西是個什麼東西？你怎麼能跟他混在一起，他的朋友除了酒鬼就是女，你太墮落了！”陶德氣得來回在地上轉着圈子:“在你這個年齡，我已經率領狂沙勇士兵團掃平了西側的海域，六次大敗貪婪的海族，令他們簽訂了永不侵犯的合約，還無條件借給了我們海馬軍團，你再看看你，整天花天酒地，像什麼樣子！”歐楠年近三十，也經歷了很多重大事變，達拉斯城邦聯盟的大軍進攻西亞克時是他率軍在平原地區阻止了達拉斯大軍的行程，從而為陶德擊敗入侵贏得了寶貴的時間。但和陶德比起來，歐楠的光芒如同星劃過月亮之側，顯得黯淡無光，在陶德面前他永遠都是個做錯事的孩子，連大氣也不敢出。

西羅輕咳一聲，站起身對歐楠説:“歐楠大人，您不會不歡我這個不速之客吧？”陶德這才意識到西羅還在身邊，他被氣壞了，完全忘記了最重要的事情，他深了一口氣對歐楠説:“我和西羅大人一起回來的，他還沒有到過西亞克城，白天你帶他四處轉轉，晚上召集伯爵以上的貴族召開歡晚宴。”

“遵命。”歐楠警惕地看着西羅，他們很久沒見過，簽訂草地和約時歐楠還沒有統兵的權力，現在他已經西亞克城的代理執政官，那時西羅還是佔據巴士底的獸人領袖，現在已是神使長袍加身，是統御達拉斯城的神使大人。

看到陶德撤掉了到脖子的餐巾，使勁擦着嘴角，西羅站起身説:“陶德大人，你我都有公務在身，不如儘快兑現你的諾言，我儘早回達拉斯城，以後有時間再來西亞克城遊玩。”陶德現在不具備跟西羅翻臉的實力，只好微微點頭答應，他對歐楠説:“你帶西羅大人挑選三萬名強壯的獸人奴隸，解除他們枷鎖，讓他們跟着西羅大人回達拉斯城。”

“三萬名奴隸？父親大人，為什麼？”歐楠急了，三萬名獸人奴隸相當於西亞克四分之一的強壯勞動力。

陶德怒火未熄，加上被西羅勒索憋了一肚子窩囊氣，臉一沉，抓起一隻杯子使勁摔在地上“讓你去就去，廢什麼話！”破碎的瑪瑙碎片和飛濺的體像是歐楠破碎的尊嚴，無比尷尬。

“遵命。”歐楠咬着嘴離開了餐廳，西羅和希波等人跟在他後面。

走出陶德府邸後，西羅發現歐楠的嘴都咬破了，血淋淋的，像個爛柿子。

歐楠騎着戰馬，西羅和希波乘坐鑲金邊的黑馬車在街上疾行，十幾名亞馬遜女武士跟在馬車後面小跑。

希波剛剛離開原始封閉的部落，先後來到達拉斯城和西亞克城，難免對兩座大都城做一番比較。她不時向窗外觀看，發現西亞克城裏大半是石料搭建的房屋，樓閣，在街上行走的民眾也大多穿着獸皮，西亞克城和達拉斯城的奢侈，浮華比起來像是落後了幾個時代。

“除了這座高城，我不敢相信這就是西亞克帝國的都城。”希波疑惑地看着西羅“為什麼它和達拉斯城的差距這麼大？”西羅説:“西亞克民風樸實，彪悍，西亞克人格豪放，不像達拉斯人酷愛追求美器皿，優美繪畫，民間有句俗語‘吃達拉斯的佳餚，喝花語高原的酒，挖掘生命火山的寶石，西亞克的朋友。’意義就是説西亞克的人最為忠誠，是可以信賴的朋友。”希波眼睛眨了眨説:“我看這句話應該加上一句，信仰巴士底的神靈，如果沒有您神使大人，達拉斯城怎麼會讓眾神祝福呢。”西羅哈哈大笑，心裏卻很受用。

歐楠帶着西羅首先來到了城郊的一座手工作坊，這是一家生產草墊和草鞋的手工作坊，西亞克人習慣席地而坐，吃飯，會客都喜歡坐在草蓆或者草墊上，所以草蓆和草墊在達拉斯的銷量非常高。

作坊裏有五六百名女獸人和上百名年老的獸人，個子矮小的作坊看守對歐楠殷勤備至，歐楠懶洋洋地揮揮手，扭頭對西羅；“西羅大人，請挑選吧。”正在工作的獸人在空地上坐成一片，忽然看到一個衣着華麗的野蠻人，都好奇地抬起頭，互相竊竊私語。

西羅掃了一眼，看到女獸人個個面黃肌瘦，雙目無雙無光，個子矮小的作坊看守不知剋扣了她們多少口糧。

“我需要的是強壯獸人。”西羅轉身上了馬車，大聲對車伕説:“走！”車伕為難地看着歐楠，歐楠拎着馬鞭走到馬車前“西羅大人，三萬名獸人可不是小數，你總不能…”

“我需要的是強壯獸人。”西羅陰着臉重複了一遍“按照你父親的命令去做，你不想再惹他生氣吧？”歐楠撇嘴冷笑“那西羅大人想去哪裏挑選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