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雄威慘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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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第四撥蒙古兵出現的時候,早就因為豐厚的戰利品而沸騰的戰士,幾乎沒多少考慮,興奮的吼叫着。大聲地喧囂着,勇猛的向這羣蒙古人衝去。

在他們眼中,這些蒙古人就是軟柿子,想怎麼捏就怎麼捏,特別是看到他們馬背上馱着的布袋。更是雙眼瞬間充血,神狂化,毫無畏懼的衝鋒,衝鋒,再衝鋒。

小腿邁地飛快,連身上沉重的甲冑都似乎輕若無物一般,如狂風,似烈火。帶着摧毀一起的氣勢飛湧而來,四面八方,吼聲不斷。

這支蒙古人的表現一如之前,見到他們衝來。抵抗了幾下,就拋棄布袋逃跑,戰士們窮追不捨,不時飛的標槍死一個個蒙古人,但更多地蒙古人卻藉助馬力逃了出去。沿途的布袋丟棄的到處都是。

不時出的黃白之物。就像無聲的鼓勵,勵着戰士向前追逐。整個隊伍逐漸變成一條散亂的長蛇,死追着逃跑的蒙古人,兇狂而**。

淒厲的牛角號聲有若地獄地鬼鳴,突然而迅速的盪漾在上空中。原本如同喪家之犬的蒙古騎兵們紛紛策馬,將馬速再次提升,很快就將追跑着的雄威軍戰士拋下。

原本跟着隊伍前進地楊價心頭一緊,下意識的想讓部隊停止追擊,敲響了聚兵鼓。

雄壯的鼓聲沒能掩蓋刺耳驚心的牛角聲,大地突然抖動起來,奔騰的馬蹄聲就像催命地喪鐘,一股股黑從前方滾湧而來,洪地最前端,一匹赤紅的戰馬上,坐着一個臉面糙,皮膚暗紅地蒙古大將,舉着碩大壯的長槍,高聲呼號着,頭盔包裹下的雙眼中,出兇殘和暴,帶着無邊的殺氣和狂妄,呼號的話語中更帶着無比的自信和興奮。

隨着這名大將的呼號,所有騎兵都亮起了彎弓,高聲吼叫起來,漫天的飛蝗,嗡嗡叫着狂撲而前,落在驚慌失措的雄威軍中,盪起成片的死亡花。

三輪箭雨之後,所有騎兵都豎立起手中的長槍,彷彿一片森寒的荊棘林,鋒利的寒光前指,衝向已經陷入混亂的隊伍。荊棘林化身為席捲的狂風,開始展現騎兵最令人喪膽的遠程衝鋒。

狂風瞬間掃過混亂的雄威軍,有若一把無比犀利的鋼刀,輕易的刺入雄威軍的肌體中,那赤紅戰馬上的蒙古大將揮舞着長槍,上挑下刺,如同一道盪血的閃電,所過之處血橫飛,屍橫遍野。身後緊緊跟隨着的荊棘狂風如進無人之境,不斷衝擊着雄威軍混亂的戰陣,分割,包圍,絞殺。原本士氣高昂的勝利者瞬間就淪為被屠殺的失敗者,淪為狼羣撕扯的羔羊。

血腥,死亡,慘叫,成為這個戰場上的主旋律!

田萬雙目僵直的看着眼前飛倒的部下,神情充滿不可置信。一個拋飛頭顱撞到他身上,他渾身一個靈,還過神來一看,這個人頭他認識,是自己的同鄉,更是自己生死相依的好兄弟。今天早上,他們還在一起討論家鄉的美麗和女人,還憧憬着勝利後去建康看看江南美女和家鄉的女人到底有什麼不一樣。而現在,他扭曲着痛苦的面容,雙眼瞪的老大,濃濃的錯愕中帶着深深的不甘,還有那只有他可以明白的遺憾和惋惜…

舉目四望,到處都是己方同袍瀕臨死亡的慘叫,到處都是蒙古人瘋狂的屠殺,單薄的皮甲本就不能阻擋對方的肆,破出大口的身體噴濺着鮮紅的血,那種奪目,那種刺心,讓他瞬然瘋狂起來,雙眼通紅地吼叫着。拿起身邊的車輪大斧,砍向前方衝來的蒙古人。

低身躲過刺來的長槍,有若一條山豹般的跳到戰馬旁,手中的大斧狠命的劈下,正中對方低下的頭顱,有若破開一個大西瓜,悶頓的聲響中,紅白腦漿夾雜着碎裂的頭骨渣子,噴了他一臉。一抹濺在臉上地血跡,田萬仰天大吼。再度舉起手中的大斧,戰下個敵人。

田萬被恐懼,憤怒,驚慌。瘋狂刺的狂意大發,陷入一種戰鬥嗜血的高之中,隨着大斧地飛揚,隨着噴濺的鮮血,他到難於言表的痛快。車輪大斧的每一次揮舞中,都會盪起朵朵血花,最後乾脆變成一道血,推湧着向前。

或猙獰,或恐懼,或不甘,或憤怒的敵人一個個倒在身旁,鮮血塗抹地身上也掛滿了不知那裏飛濺上的骨髓腦漿。讓人頭皮發炸的慘叫嘶吼,淒厲震耳,在這一刻,所有人都瘋狂起來。無盡的殺意在盪,無盡怨毒在心中徘徊。

殺,殺,殺,血紅的眼睛中只有瘋狂的殺意!

砍。砍。砍,舞動的手臂上閃動奪命的兇器!

殘缺不全地屍體隨處可見。雄威軍的戰士和蒙古人的屍體錯着,重疊着,但總體而言,卻是雄威軍的屍體遠遠多於蒙古人。大批地戰士倒下去,更多的戰士和蒙古人嚎叫着衝撞到一起,隨即被刺死,被砍死,被馬蹄踐踏而死。

屍體壓着屍體,鮮血裹着鮮血。

田萬死死的握緊手中的大斧,通紅的雙眼中看見一個蒙古騎兵挑起一個戰士,將他推撞到自己面前。這個場景深深地刺到他,狂吼一聲,放棄一切防守地高高躍起,手中的大斧帶起一道殘酷地弧線,狠狠的劈下去。

這個蒙古人用槍桿擋了一下,但是一聲清脆的響聲之後,大斧從他肩膀上一劈而下,幾乎斷為兩截的屍體摔倒在地上。田萬還不解恨,如同一個屠夫一般的對着這具屍體瘋狂砍劈,腥臭的鮮血混雜着碎裂的臟器,伴隨着大斧的每次起落,飛濺到四周,不到片刻,這具屍體就變成一灘血模糊的泥,攤平在血泥上,觸目而驚心!

如此瘋狂的舉動很快引來蒙古人的報復,幾個騎兵兇猛向他衝來。田萬擋開當面刺來的長槍時,一把鋒利的戰刀刺進他的後,劇烈的疼痛讓田萬向前衝出了幾步,隨即一聲骨頭斷裂的悶響,讓他膛前傳來越發烈的疼痛,同時一種綿軟無力席捲全身,再也把握不住那把車輪大斧…“砰!”的一聲中,田萬和他的大斧一起落到地上,雙眼瞪的老大,嘴角裂開,看上去,就像一幅嘲笑的猙獰面容。

田萬的死亡並沒有引起多大的震盪,應該説,此時已經沒人留意這個在雄威軍還算很有名的猛將。只是微微抵擋了片刻,原本在西南一帶威名頗盛的雄威軍就潰散了,很多人丟下兵器開始逃跑,原本就混亂的戰陣已經潰不成軍,眼前都是逃跑的人,神情惶恐,面驚慌,毫無鬥志。

楊價看着這一切,面容呆滯,如同陷於一個醒不來的噩夢中,他不能相信,自己一手組建的雄威軍竟然如此不堪一擊,蒙古人僅僅幾次衝鋒,就將他們殺的狼狽而逃,軍心散亂。

到喉嚨乾澀無比,嘴裏全都是苦澀的味道,他很想大聲呼喊,讓戰士們鼓起勇氣,可是他張大嘴,卻什麼都叫不出來。

這就是自己的雄威軍?這就是自己想要編入主力的雄威軍?

前一刻,他還雄心萬丈,但此刻,他就像落入深淵的失足者,被無邊的恐懼和絕望籠罩,看不到絲毫前路。

恐懼驅趕了勇敢,懦弱取代了堅強,雄威軍的隊伍在蒙古人的衝擊中開始了潰敗,騎兵的長槍和戰刀飢渴的暢飲着鮮血,悽慘絕望的嚎叫震盪了整個天空。

呆滯中,楊價到有人在拉自己,懵懂回頭間,卻是自己最倚重的副將趙暹正在搖晃着自己,口中還不斷的大叫着什麼,可他的耳朵一片嗡嗡聲,什麼也聽不到。

眼見主將沒有什麼回應,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趙暹也顧不得其他,一把抓過他的繮繩,帶着他向後方跑去,遠遠的離開這片血戰場。

的洪跟着潰兵席捲而過,沿途只留下一片殘肢碎體,回顧之間,血成河。殘缺的屍體在血水中搐,被長槍釘在地上,還未死的戰士在悲慘的嘶叫,還有雙目圓瞪,死不瞑目的屍體狠狠瞪着一個方向。除了這些還算可以辨別的殘屍外,戰場上更多的卻是一灘灘爛泥,臟器肢體頭髮全都攪混成一團,不時還可見到幾顆連着血筋的眼珠漂浮在血水中,刺鼻的腥臭瀰漫整個天地。

這是一片血腥的地獄!

平凡留言:決戰已經開始啦,戰場上的主動權不是固有的屬於那方,是客觀存在,是隨着雙方決策變化的,雙方都可以爭取主動。所謂主動權,就是依靠指揮官的卓越才能,據客觀情況而獲得的支配戰場的權力。可以化不利為有利,被動化為主動。最近幾章都只是前哨戰,隨着宋軍的調動,戰場上的主動權開始變化,鐵木真想奪取戰場主動,就必需在這個時候出擊,這就是考驗雙方將領才能和指揮的時候!不同格,不同背景的將領面對這些戰場變化,會有不同的舉動,進而造成不同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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