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皇宮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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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公共馬車上下來,我和修紫暄順着建康舊城的青石路向着‘心仁堂’走去。

宋朝和前代不同,市和坊的區別已經非常有限。在年前的時候,我依照姿兒的上折,廢除了一些以前管理市場的做法,正式承認市場可以每營業,並且還對夜市和早市提供保障,使得建康的商業得到進一步的發展。特別是將劫掠臨安後所得的部分資源投入到其中之後,效果更是明顯。

相同行業的工廠店鋪已經開始聚集到一起,有了大型商業批沸場的雛形,商業和民居雜處,面街開店,隨處都有商鋪、邸店、質庫、酒樓〕店。不時可見形象各異的商旅完成易,讓人推着貨物放到馬車和驢車上,熙熙攘攘的人,吵吵鬧鬧的聲音,一刻都未停息。

在新城那邊還看不太明顯,可是一到這裏來比較,我就覺得,雖然新城的各項起點都高於舊城,但是論起繁華,還是舊城這邊勝一籌。這除了舊城本身的因素外,另外一個就是我將商業和工業中心放到舊城,興建了好幾座大型的市場,並有專門的市場闢員對市場進行管理,使得外地和海外商人可以方便的到市場進行易,也因此,這裏的商業比新城至少繁盛了一倍。

鎊地特產,海外奇珍,這裏是應有盡有,而且購買人羣也比新城那邊多,只看兩邊商鋪川不息的客人,就可以知道這裏的銷售情況非常之好,比之我在新城見到的景象,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此時街道上的行人很多,而且每個人都專注於自己的事情,只是偶然有一兩人看看我和修紫暄,引人注目的程度遠不如新城。

我看到這一切,想起當初我初來建康時的蕭條景象,心中自然有種成就浮現,也對司馬風等人的成績有了更直觀的認識。

如今的建康絕對可稱的上是,民生安樂,兵甲足備。

如果等今年的夏糧收割完畢,我就可以一舉蕩平臨安和福州,統一全國。只要軍事鎮壓和政治安撫雙管齊下,整個大宋就可以按照我的願望進行再次統一,而且以前那種士大夫階層可以左右王權的事情,也可借這次衝擊得到一次徹底的解決,為今後更深一步的改革打下基礎,也許要不了多少年,我就可以再度揮軍北伐,滅金驅蒙。

想到得意處,我的嘴角不自覺的出一種淡淡的笑意,能夠看到成功的希望,確實讓人心神暢美。

“公子似乎心情很好,只是那邊有一個人正在傳教,公子也許想看看。”修紫暄平和的目光望了望我,又看向前面。

我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發現一個身材高大,身穿長袍,掛着十字架的金髮藍眼的外國人正拿着一本書,拉着一個人説些什麼‘世人都是有罪的,信上帝就能得到救贖…’,咬字發音還算可以,只是讓人聽起來有些怪怪的。

是法克那邊的人,不知法克的傷勢是否痊癒?説起來,上次他被人打傷後,我只是派人去看了看他,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

“你説什麼啊,你才有罪了,死羅剎鬼子,用這種藉口騙錢,你省省吧,不知所謂!”在我暗地裏猜思的時候,被那個傳教士拉着傳教的中年人已經不耐煩了,一把摔傳教士的糾纏,大步離去。

那個傳教士似乎經歷了不少這樣的事情,搖搖頭,嘟噥了一句,就抬起頭來四處打量起來,剛好和我的目光相遇,他的臉上突然出現非常和藹的笑容,大步走了過來,在前劃了一個十字:“這位年輕的兄弟,你好,我是約翰,是上帝的僕人。”我淡然一笑:“僕人,應該是使者才對。你不如告訴我,你是上帝的使者,是上帝派你們來拯救我們這些罪人,信上帝就能得到永生。這樣不是更好?”約翰神情怔了怔,接着似乎更高興了:“原來這位年輕的兄弟知道上帝,那太好了,不知你能否去聽我們萬能上帝傳下來的福音,只要你去聽了,你就會得到救贖。好嗎,我虔誠的兄弟。”看樣子,他似乎是將我當成發展對象了。掃了修紫暄一眼,發現她正出有趣的神情,好像是想看我如何擺平這件事情。

“這位使者,你好,我想我不需要去聽了,不過,我想知道,你們法克主教如今怎麼樣了?聽説他曾經被人傷害過,他還好吧!”約翰聽後,神情更是動,大聲説道:“原來你還認識我們的法克主教,真是太好了。上帝保佑,他現在已經出院了,那些途的羔羊雖然傷害了他,但他不會怪他們的,因為上帝給我們的使命就是來拯救他們。這位兄弟,既然你認識法克主教,不如和我一起去見見他,他會告訴你上帝會保佑他的信徒的。這位漂亮的兄弟,也歡你來。”我搖搖頭,肯定的説道:“約翰先生,我現在還有事情,不能去見他,等我有空再去吧。這些錢你代我轉給法克先生,謝謝你,告辭了!”説完,不等約翰説話,給了他一張十元的神州幣,就趕緊離去。

隱隱還聽到,約翰大聲説了一句:“願上帝保佑你,年輕的兄弟!”直到看不到約翰的時候,我才停下腳步,看看面不變的修紫暄,微笑道:“你讓我看這些,有什麼目的嗎?”修紫暄搖搖頭,平靜的説道:“沒什麼目的,只是紫暄不解,為何這些景教的殘餘如今會在建康出現,而且傳教這些人和那些西域胡人也不盡相同,難道這些人是從景教發源地大秦來的嗎?”大秦景教,就是唐朝對基督教一個傳入中國的分支稱呼,在唐朝的時候曾經在中原盛極一時,後來因為‘毀佛事件’,被唐武宗勒令他們還俗,並摧毀其教堂,他們無法在中原安身,就去了西域發展,如今在西域和北疆草原上還有許多的信徒,中原已經很少見了。

崩計修紫暄看到他們的儀式和景教類似,所以就將法克他們也當成景教教徒,她也許並不明白這二者之間是不同的,但她能知道如今在中原已經式微的景教,也算見聞不凡之人,也許是從資料上看來的也説不定。

看了她幾眼,我微笑道:“他們教派正確的名字應該是東正教,景教只是他們的一個兄弟分支,他們所信仰的理念和如今在西域邊疆盛行的景教雖然相似,但不是一回事情,只是雙方在有些傳教形式上類似而已。”修紫暄淡然説道:“在沒有和公子見面前,紫暄就和他們有過接觸,發現他們的行為和谷中書典記載的景教很相似,如今看來,是紫暄張冠李戴了。只是紫暄想大膽問公子一句,這些海外異教,並非我中原特有,所説所為也非我中原所信仰,公子不怕將來生出禍端嗎?”我沉了一會兒:“你是想提醒我,不要使摩尼教的事情重演吧!其實這個問題,我可以給你説説,你也知道,建康現在罷黜了理學,而且不再將儒學經典做為選拔官吏的依據,並且鼓勵新興言論和思想出現。換句話説,我是想讓秋戰國時代的百家思想重新出現,重新啓發民智。只是秋戰國時代諸子百家言論的出現,一個很大的前提就是社會變化烈,言論寬鬆。

可是以大宋如今這種情況,這兩點都不具備,而且最重要的言論寬鬆在消除理學影響前,我也不想放開。因此,我只有藉助外力的推動,多從海外引進一些新的思想和言論,讓它和我中原固有的文化互相影響,互補長短,這樣才可以催生出更多新的思想和理念。而且讓法克他們可以自由傳教,還有一個好處,只是現在説出來無益。”修紫暄眼中出深思的表情,過了一會兒,她突然笑道:“紫暄明白了,公子其實並不怕摩尼教叛亂,卻擔心百姓不能從公子的行為中得到好處,公子的本心是想讓百姓接受公子的理念吧!”我呵呵笑道:“我雖然有這種心思,可是事情豈能如此盡如人意?如今理學已經有深入人心的跡象,而且理學信仰者還掌握着大量的學校,這種影響不是一時三刻可以消除的。既然一個敵人過於強大,我就只好給它多找一些對手,如此而已!”修紫暄出微笑:“然後公子就可以順利的傳播自己的理念,公子的做為雖然算不得君子,但無愧於一個梟雄。”

“那你是誇我,還是説我?”

“公子既然連雲雄這種充滿野心之輩也可以收之麾下,不會對紫暄如此斤斤計較吧!”

“説的好,有野心還要有能力,我就喜歡既有野心又有能力之人,不然誰來幫我打下這大好天下…咦…哎呀,完了,你快擋在我前面…”在我意氣風發準備闊論高談之時,我的眼角突然掃到一個從我旁邊鋪子出來的人,再也顧不得形象,一把想拉過修紫暄擋在我前面,意圖藉此逃開。

修紫暄在莫名其妙中被我一下將左手抓住,也許是吃驚,也許是意外,也許是本能,也許是故意,還沒等我發力,一股綿綿的真氣就衝入我的右手經脈中,使我右手如同針扎,奇痛無比,將我想用的力道一下打散,只覺得半邊膀子發麻,半點力氣都使不出,整個人一下就保持在我右手拉着修紫暄左手,抬頭看着她的這種姿態上。

而她也於此時完全走了出來,一下就和我尷尬的目光對上了。

“啊,殿…”

“小筠姑娘,真是巧啊,我是沈雲,臨安的那個,不知姑娘還認識我嗎?”眼看她就要喊出來,我連忙一邊眨眼睛一邊大聲開口説話,而修紫暄估計也明白過來,收回內力,歉然的看了我一眼,使我可以將手鬆開。

小筠一聽,就醒悟過來,目光先在修紫暄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後才對我出温和的笑容:“原來是沈公子,公子身邊這位應該是剛和公子在一起的修姑娘吧?”

“正是,原來姑娘就是小筠姑娘,幸會!”修紫暄的聲音平和自然,聽不出她心思。

換護衞總管這樣的大事是不可能瞞住小筠的,不過她能如此快的就得到消息,多少有些讓我意外,不知被小筠看到剛才那一幕會如何想我和修紫暄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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