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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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愕然回頭，孛古野已跪坐在地，將杜海棠擁在懷裏，慌亂地問道。

“海棠，你怎麼了？哪不舒服？”

“我的肚子好痛，好像是孩子又不乖了…”

“孩子？”孛古野怔然地看向她的下腹，怵目驚心的鮮血正自她的腿間滲出衣裙。他不由得倒一口冷氣“皇兄！”

“立刻請御醫過來！”厄魯圖轉頭吩咐內侍。

“怎麼了？我是不是在血？”她掙扎地想坐起，孛古野立刻將她壓回懷中“沒有，你可能是趕路趕得太累了，等會兒讓御醫看看就沒事了。”

“我本來想早點回來的，可是皎月河結了冰，不能行船，也不能走馬。”

“沒關係，回來就好。”孛古野動地吻了吻她的額頭，眼眶已含淚。

“我好怕我回來遲了，你會…”她伸手撫摸他的面頰，臉上有着安心的笑意，緩緩闔上了雙眸“幸好還來得及。”lyt99lyt99lyt99“怎麼樣？”納一踏出房門，孛古野立即將她拉到一旁，悄聲問道。

“回王爺的話，娘娘吃過藥以後，已經睡了。”納恭敬地回答。

又睡了…

海棠這趟回來似乎安靜了許多。

孛古野猶豫了一會兒，又問:“她有沒有説什麼？”

“娘娘問起王爺，奴婢遵照王爺的代，説王爺讓皇上召進宮裏，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孛古野點點頭“那她怎麼説？”

“娘娘沒説什麼。”孛古野皺眉“真的什麼都沒説？”

“你要是想知道她説了什麼，何不自己去看她？”厄魯圖的聲音突然響起。

孛古野回頭“大皇兄。”

“奴婢見過太子殿下。”厄魯圖揮揮手，讓納退下“本王真搞不懂你在想什麼，千瞞萬瞞，瞞到自己連見她一面都不敢，就真的能瞞得住嗎？等一兩個月過去，她的肚子沒大起來，你要拿什麼話誆她？”

“你小聲點，別讓海棠聽到。”孛古野緊張地叮囑。

厄魯圖為之氣結“你呀，一碰到她的事，就徹底變成傻瓜一個！”孛古野見他大步往杜海棠的房間走去，趕緊迫了上去“你要去哪？”

“問案！”厄魯圖大刺刺地答，伸手便推開房門。

“啊！”杜海棠驚叫聲剛起，孛古野眼明手快，立即扯開厄魯圖，砰地一聲，落上門鎖，轉身瞪着前半的杜海棠。

“你不是睡了嗎？”

“我…我太多汗，衣服濕了。”她呆呆地答完，忽然想起自己的衣服到一半，趕忙拉好衣裳。

孛古野看得皺眉“不説濕了嗎？怎麼又穿上了？下來。”他走向木盆，擰了一條濕布巾，回眸見她仍呆愣着，乾脆自己動手扯下她的單衣。

“孛古野！”杜海棠紅了臉。

“幹嘛？我又不是沒看過！”他沒好氣地瞪她一眼，布巾仔細地擦淨她汗濕的頸項和背脊，才拿起牀上乾淨的單衣為她套上，“衣服濕了，方才怎麼不順便叫納幫你換呢？好不容易才退了燒，要是再受風寒怎麼辦？”

“孛古野！”她突然撲進他懷裏，緊緊地抱住他。

孛古野一僵，雙手遲疑了好一會兒，才搭上她的背，隨即將她整個人摟得死緊。

“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她埋在他的肩窩，噎噎地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