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章骨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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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着蘇晨脖子的手沒有幾分力,失去大部分魂魄的惠現在的動作都算是極限了,她腦子裏只想奪回屬於她的東西。

靈魂從*被拉出,蘇晨收的魂魄在這時也拼命的往外逃,雙重的拉扯令蘇晨痛不生。

頭向後仰着,微張了嘴,眼白上翻,身體僵直着,從喉嚨深處發出的呻,蘇晨忍受着沒有半點反抗。

思緒回到過去,蘇晨跟辰第一次見面的那時。

時間之河暗不斷,墮入河中的蘇晨和蘇夜被暗隨意的撕扯着,急如刀刃,削着身體無完膚,又被河中的生物嘶啃,很久很久才沉積到了河底,破殘不堪的躺在河底,蘇晨在蘇夜之上壓着她,到死蘇晨都只想着不能讓蘇夜逃

憤世,想要將世界泯滅的蘇夜,蘇晨識破了她的詭計,強大到無人能及的蘇夜,蘇晨只能通過這種方式同歸於盡。

“很少有人能到達這裏呢,你們是第一批如此完整到達這裏的人。”幽靜的河底,在黑暗中不知過了多少的歲月,有天,一個聲音在蘇晨腦中響起。

蘇晨睜開眼,刺目的陽光讓她眯起了眼。

呆愣地坐着,眼前的無邊平原令蘇晨驚呆,她已經很久沒有受到陽光的沐浴,清風,青草味兒。冰冷充斥着滿腔,刺着四骸的河水不在,好似之前不過是她做的一場噩夢。

不過很快她發現,她無法動彈,靠着樹幹,她只能坐着,雙手無力地垂着,連頭都動不了,只能通過餘光瞄到身側的蘇夜。蘇夜也是靠在樹幹上。雙目緊閉着,沒有醒來。

“你們還在河底,這裏是某個已逝者的記憶形成的幻境。”看着空蕩的周圍,有聲無人,蘇晨滿心疑慮無法言語。

“問我是誰嗎?我是辰,時辰的辰,時間之河的化身。”説話間,有霧氣彙集,越來越濃,強風一吹煙霧消散。一位妙齡姑娘出現在了蘇晨的眼前。

後來的相處,蘇晨瞭解到辰沒有喜怒哀樂。歲月累計,演化而成的一抹不完整幽魂。無實體,只能在河底仰望上方的景

然而時間之河之深,無人能探查其深度,並非仙島的厚度,時間之河中別有空間。為此辰並非看河面的景,她看的是已逝者的記憶化成的景象。看過一場場他人的人生,他人的世界,辰從這些瞭解外面的一切。

也是在看過這些景後,她生出了想到外面看看的想法,作為看客。她好奇所謂的親情,友情,愛情。但是她無法離開這裏。她還未成,能力有限,不能到上面去,她必須紮在河底,她才能以人的姿態出現。

説白了。她現在不過是一股氣,一股意識。連靈魂都算不上。

“吶,辰,既然你能分解掉靈魂,那麼你能將我們兩個融合掉的吧,將我們轉化成你的一部分,這樣,你就完整了。”有天,蘇晨這樣提議。

魂的分解只在上層河中,落到河底的只有零碎的一些記憶碎片,還有一些惡到令辰噁心的魂魄,那些殘缺的魂魄都被淤泥淹沒,不用多久就消散了。融合靈魂,辰沒有試過。

蘇晨慫恿辰是心存了私心,她想通過這種方式,徹底抹滅了她和蘇夜的存在。連在河底如此之久了,據辰所説,她們的*已經*被淤泥淹沒,即便是如此,她們的靈魂依然尚在,雖有殘缺,但自從到了河底,狀況並沒有惡化。

為此她想通過辰,徹底讓她們兩人消失於世。

生靈的生死本應該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她們兩神的存在或許就是個錯誤。蘇夜的改變,變成這般的情,蘇晨知道,那裏面她有一定的責任,如果不是蘇夜嫉妒自己,處處想跟自己較勁,那麼三頭蛇就不會被孵化出來。那麼之後的事就不會發生。

所以蘇晨想贖罪,兩人一起消失,這是對世間最好的結果。

蘇夜一直醒着,她默默聽着辰單方面的話語,未曾多跟辰談,當辰將目光投向她,將蘇晨的提案説了出來。

蘇晨以為蘇夜一直沉睡着,當蘇夜睜開眼,她才知道她一直在偽裝。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蘇夜同意了。

蘇夜有蘇夜的打算,她對自己有自信,她信自己能保有自我不被輕易同化,一時的妥協,為的是從這裏出去。

在河底到底有多久了呢,雖然沒有被消融掉,但是保持着靠樹的姿勢都這麼久了,動不了分毫,沒半點的自由,她便知道,想改變現狀單靠她的本事無法做到,需要一定的機緣,現在機會來了。

她一直在等這樣的機會,一直在等。

蘇夜瞄了眼惠這邊,沒有絲毫的懈怠,唯有恢復過來,她才有能力維持自己得之不易的自由!

元嬰急着來解救蘇晨,鞦韆葉糾纏着,讓他分身乏術。

最終蘇晨的魂魄又回到了惠的身體裏,神的遺體無力的靠在石棺內。

“啊!”元嬰嘶吼一聲,手中招式尤為狠厲地向着鞦韆葉使去。

惠搖晃站起,意識未完全恢復,如在夢中,喃喃道:“我們約定好的,你不能這麼對我。”惠的到來,讓蘇夜氣血沸騰,魂不受控制的想要出來,回到惠那裏。蘇夜再也把持不住,慌張站起逃避着惠。

經過淬鍊,雖然保持了自我,但魂已經不完全屬於蘇夜,被辰同化了一部分魂魄,説真格的,更傾向於惠。

“小三哥,小三哥!”蘇夜搖搖墜地從石棺中爬出,慌張地叫着曉的另個名字。

曉看中時機,重創了伏一掌,閃身來到蘇夜這邊,扶住了蘇夜,面對上了惠。

“走!”蘇夜嬌喝一聲。

惠一手按着石棺,一手展開,四枚骨針憑空出現在指縫間,籠掌拋出,骨針向着蘇夜飛而去。

來得太快,曉沒能隔住,四枚骨針沒入蘇夜的口,骨針上繫着絲線,線另一頭在惠手中。

惠一扯,線繃緊,蘇夜離曉懷。

此線黑亮如同髮絲,曉兩指聚氣成刃將其砍斷,碰上絲線,凝聚的氣竟然被瞬間化解,沒入不到一寸,曉的手就被劃傷,迅速收了手。

被傷的手指冒着白煙,一片烏黑,儼然是中毒之象。

惠又是一扯,蘇夜忙是握住了絲線,不讓其將骨針被拔出。骨針並沒有打中骨頭,要拔出非常容易,但是隨着骨針取出,她的魂也將被拉扯出。那是她的骨啊!跟她的魂最為契合的原軀體上的骨,意思是現在釘住的是她的魂!

蘇夜快速向曉説明了原由,曉微蹙了眉,放開手,向着惠攻去。

都是虛弱之身,一線之隔,誰也奈何不了誰,惠和蘇夜僵持着,曉已然近了身。

手刃到了惠脖間,惠沒有動,微抬了下巴,望着曉。

儼然是曉放大版的曉,眼中最先閃過殺意,但對上惠的目光,他停住了腳步,隨着惠的雙眼濕潤起來,他竟是怎麼都無法下得了手。

停隔之際,伏按着傷處趕了過來,不過不是支援惠,他攻擊的是蘇夜。

蘇夜出手便是濃厚的死亡之氣,枯木劍與之對上劍芒立時黯淡了些。

惠這邊在暗暗收緊絲線,哪怕是蘇夜,這絲線對她還是有所影響,忍着手上的侵蝕不能撒手,還要應付伏實在吃力,一個失察,被劃傷,人跟着體力不支踉蹌了幾步,被扯倒在了地。

“你還在等什麼,小三哥!”眼看曉遲遲不下手,蘇夜叱喝一聲。

曉知道,他知道他該幹嘛,除掉眼前人才能以絕後患,才能使蘇夜不受其影響,但是,他就是下不了!幾次出現的心悸,都是面對眼前的人,心疼難過,現在尤為強烈。她是誰!她是何人!為何會對他的影響如此大?

得不到答案,也下不了手,曉轉身向伏衝去。

惠一步步上前,收緊手中的線,向着匍匐在地的蘇夜前去。

為何小三哥不殺了這個女人?為何小三哥下不了手?小三哥一向只聽她的話啊,蘇夜抬着頭,看着惠一步步走近,眼中閃過慌亂,心顫不已。

“你説過不後悔,你允諾過我,你不會後悔,為何在我得到我想要的一切的現在,卻想要來奪走?你太殘忍了,你這個騙子,無信者!”惠眼中沒有焦距,但她確實是在看着蘇夜,居高臨下的看着。

蘇夜嘲諷一笑,“你又沒給我好處,我讓你在世間生活了十幾年,夠給你面子了!人不要太貪得無厭啊。”惠,不,這時説是辰更為合適,她着淚,目光呆滯地説:“不,不是辰貪得無厭,約定是讓我代你們而活,當初是這麼説的,這個提案也是你們提出來,這一切都是你們造就,如果不是你們提議,辰還在河底,雖然好奇,但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受過一切,得到一切,也就無法割捨。”

“按照約定,辰沒有錯,辰也不會放棄得到的一切。”目光有一瞬的清明,看着蘇夜,惠毅然地邁開了這步,堅決道:“曉有我守護,不會讓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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