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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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出,出去會,會被爸爸打,打…”小溪努力地向休泊伸出小手,她驚見休泊眼角的淚。

休泊閃了神,看見手掌中那花骨朵兒一樣的蒼白小臉,呼緊促,伸出的細白的手臂,不是掙扎,不是推拒,而是救贖的姿勢。

心底劃過沒來由的心痛,他狼狽地收回手,握緊了拳頭,十指作響。

再次看向那頹軟在地上的細小人兒,脖頸上清晰可見的青紫,戰休泊一拳擊在牆壁上。

有多痛,他已經沒有覺,再痛也壓制不住心底想要毀滅一切的慾望。

小溪驚呼了一聲,跌跌撞撞地跑來,拉扯住休泊要再次襲上牆壁的拳。

休泊低下了頭,看着無言乞求的小臉,眼睛裏閃過複雜的情緒。

“叔叔,叔,叔————”休泊閉上眼,覺身體中又有另一股衝擊襲來,知道趕不走這脆弱又固執的小人兒,他抱起她,倚牆而坐。休泊把小溪緊緊抱在懷中,巨掌把小腦袋壓向厚重的口,小溪只能用自己細弱的雙臂環住他的

他咬緊牙關,抵禦那不停向大腦衝擊的滾滾血,抱緊懷中的小人兒,右手摸索著衣櫃最下層的屜。

小溪覺到了身下軀體肌的緊繃,覺到叔叔沉重壓抑的呼就在耳邊響起,她整個兒嵌進休泊的懷裏,他的頭埋在她的頸側。

手掌握緊了,不行。

戰休泊的鼻息間衝斥的全是小溪身上的茶香,可這清冽的香仍無法壓抑腦中逞兇的猛獸。

聽到耳邊傳來痛苦的悶哼聲,小溪僵住了身體,右手掌是什麼如此粘稠而温暖?小溪緩緩低下了小臉,臉倏地轉白。

“叔叔!”小溪驚呼,戰休泊為了怕自己會失去理智傷害到她,竟用匕首刺進大腿以此來保持清醒!

淚水立即湧出了眼眶,小溪看着休泊。

蒼白,可依然鮮紅的薄正扯出一抹牽強的笑,小溪顫抖著手,小心翼翼地想要碰觸那傷口,卻又怕傷了休泊,貝齒緊咬著下,大滴大滴的淚珠從眼裏滾出,滴落在休泊張開的大掌中。

休泊心底的弦繃了一下,盯著手掌中漸漸聚集的淚,晶瑩剃透,再看看那梨花帶淚的小臉,他再次把她緊擁在懷。心底有騷動,他不能置之不理,那騷動究竟是無法控制的想要毀滅的慾望還是其他的什麼,他分不清了。

小溪似乎覺出叔叔由心而透到身體的騷動,她怕叔叔再傷害到自己,鼓足了勇氣,她稍稍掙開休泊的懷抱,用細弱的雙臂環住了休泊的頸項。

她跪坐在休泊的‮腿雙‬中間,直了小身體,緊緊,緊緊地擁抱著休泊,柔軟的小臉被休泊輕輕地按在頸側,小溪低低地安撫著他,用自己所能知道的所有的語言,安撫著一個會殺人成的叔叔,也安撫著一個為了保護她而寧願傷害自己的男人!

休泊的心漸漸變得平靜,有一棵小小的種子在心的最深處種下,在兩個人都不曾防備的時候,慢慢的,它遇風便長,似乎想要發芽,茁壯,直到鬱鬱葱葱,直到覆蓋一切!

這次突發事件後,休泊並未和小溪熱絡起來,兩個人見面的機會很少。在人前,休泊對小溪幾乎是視而不見。每當多看見一次休泊冰冷的眼神,小溪的心就縮緊一分,小溪受到了他冷漠的隔離,看見他,她就會害怕。

小溪每天都縮在自己的小房間裏,靜靜地等待著開學。

只要開學了,她就可以暫時地離開這裏,住到學校裏,也許會認識新的小朋友。頰邊出淺淺的酒窩,小溪在沉入睡夢前,想着開學後的種種,有很多的快樂,可快樂的後面,不知道為什麼,竟有著小小的不捨。是什麼呢?不捨什麼呢?

任是想破了小腦袋,小溪還是想不透,好笨的腦袋兄。

嗯,一定是不捨得爸爸啦,嬤嬤啦,家家啦…嗯,一定是這樣的,打了個小小的呵欠,小溪沉入了夢想。

“媽媽,媽媽別丟下我!”小溪又糾纏在昨的夢魘中,她看見在醫院中醒來的孤單單的自己,看着在眼前不停閃動的銘光燈。

身體好一點的時候,警官叔叔就來不停地問著她一些奇怪的問題,她很害怕,只想着要快點找到媽媽。

她記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腦袋上纏著層層厚厚的紗布,每當陰天的時候,傷口就隱隱做痛,醫生説由於壓迫的外物重擊,傷害到腦神經,間接地會影響她後的生活,可能還會留下後遺症。

那個時候,小溪看見了母親眼中的退縮,小溪的心也跟著瑟縮了一下,那是媽媽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出現在醫院中,沒有幾天,爸爸就出現了,心本該是歡樂的,可是爸爸那無形中散發的隔離和冷漠,讓小溪退縮了。

等到傷好的時候,小溪在家裏最後一次見到媽媽,範德賢快速地收拾著小溪的東西,她壓兒不想見到戰凌,若不是這死囡仔在家中誤殺了人,鬧得上了社會版頭條,又落下了腦病,她本不會讓戰凌知道小溪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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