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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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保證説,把燒酒倒進自己喉嚨裏。他搖晃一下身體,嘆口氣,按摩着心窩説:“哦,這可管用!”

“他們在找你,傑拉爾德。”他繼續説道,一邊往自己杯裏斟酒。

“我沒有出賣你。”

“天曉得他們還會對你幹出什麼事來,夥計。現在他們明白了,陣線分明。”外面,音樂又響起來。

“為什麼你把槍還給他?”我把手伸進衣服口袋,掏出六粒子彈,讓它們像子似的在吧枱上滾動。我該怎麼對阿倫解釋,在他的國家裏,一支手槍對於我來説,是一塊加倍燙手的烙鐵?

“在大多數情況下,一支手槍並不起多大作用,相反只會使得形勢更加複雜。”他在喝他的第三杯燒酒。

“可能是這樣,”他説,輕聲咳了幾下。

“不過在阿蒂基斯廣場旁邊的非法軍火商那裏,它輕輕鬆鬆地就可以被賣到將近三百美元。”那男子三十四歲,可看上去像五十四歲。

“瓦爾特-德萊安?”菲爾問道,當那人點頭之後,他又接着説:“請讓我進去!我想向您提幾個問題。”德萊安取下安全鏈,打開門。

“警察?你們還要我怎麼樣?你們不是知道嘛,我早就洗手不幹了。”這個一居室住宅骯髒不堪,十足一個垃圾桶。

“我需要了解傑拉爾德-拉弗特的情況。”菲爾説。

瓦爾特-德萊安踢踢嗒嗒地走到水槽邊,撲地一聲朝裏面吐了口痰。菲爾不暗想,真不知道德萊安過去可能是個什麼模樣。海軍陸戰隊只接受有一定身高和健康狀況良好的男。德萊安當時應該是也符合這些要求。現在他可是瘦得不能再瘦,頭髮稀疏的腦袋頻繁地晃動,骨節凸出的雙手不住地顫抖。他的地址菲爾是在福利機構的卡片索引中找到的。

“拉弗特?”德萊安重複一遍這個名字。

“他現在幹得不錯,是嗎?我記不起在什麼地方讀到過,説他靠自己的畫掙錢。”他張嘴大笑,出滿嘴的爛牙。

“我記得他還是個新兵的時候就好在紙片上亂塗亂畫,不過他能靠這個賺錢,恐怕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要不然他就不致於一會兒幹這個,一會又幹那個了。”

“還幹過其他什麼事?”

“只要能幹,他什麼都幹。比如從倉庫裏偷東西賣錢,再不就是撬門砸鎖鑽進別墅拿走所有值得拿走的東西。我可以這麼給您説吧,他的魚網可真沒白撒!”説到這裏,他混濁的褐眼睛一閃。

“我記得我們有一次拉起一個四千美元的‘魚網’。於是就飛到拉斯維加斯去度假,把所有的錢都賭了個光。誰叫拉弗特想把這四千美元像變魔術似地變成五十萬呢!”他撓撓頭髮糾結的腦袋。

“每個人分到五十萬,這就是我們的夢想。然後就來了這宗姑娘買賣。起先,這買賣看起來好像可以給我們的產業打個好底兒。”説到這裏,他端端肩膀。

“可後來卻出婁子了,於是我們得趕快開溜。”他陰沉沉地笑了兩聲。

“您瞧,我最終也沒成為闊佬。”

“那個讓您、拉弗特和其他人為他搞難民姑娘的男人叫什麼名字?”

“小青年!”

“這哪是個名字。”

“我們就是這樣稱呼他的。可能拉弗特知道他的真名實姓。我從來沒打聽過。”

“您看見過‘小青年’嗎?”

“您容我想想。我們第一次碰面是在弗里斯科一家酒吧裏。是唐人區裏的一個地窖。當時我爛醉如泥,簡直連男女都分不清,因此我也記不起是不是看到過一個白人。在這家酒吧間裏肯定我們引起了‘小青年’的注意,認為我們是能讓他達到自己目標的再恰當不過的人。他跟傑拉爾德-拉弗特攀談起來,並向他和其他還能聽清人講話的人詳細講述了自己的計劃。”又是幾聲陰冷的笑。

“我從頭到尾啥也沒聽着。二十四小時以後夥計們才又給我詳詳細細地講述了一遍當時談了些什麼。”

“那麼説,如果您今天再碰到‘小年青’,您會認不得他-?”

“説不準。也許我腦瓜裏一道光突然一閃,而我就可能會説:這就是他。但是讓我現在説清他的模樣,我辦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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