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主啊原來他就是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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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是玉府的帳房之女,和先父是兩小無猜,但因為祖父之命,於是先父娶了兩房子,我娘為二房,也因此造成對二房有所防備,可儘管如此,大哥還是待我極好,從小隻要他有的,也討一份給我,我們手足情深,一起習字學武,天天膩在一塊。”在寢房外等待許久,還是不見衞子禮出來,所以艾玉葉只好由侄女攙着離開,而玉巽之則帶着練凡到與寢房有段距離的亭裏,話説當年。
“可是,在大哥十三歲那年,一次比武較技時,我手中的花槍不小心刺進大哥的口…”説着,他目光飄得很遠,彷彿回到年少時候,那觸目驚心的一刻。
練凡看得出時至今他心裏仍懷着深深的內疚。
那自我厭惡的表情,不是裝得出來的…
“那時我娘和大娘都找了大夫來,大夫的診斷都一樣,只是心脈微損罷了,後來我孃親手煎了湯藥,可誰知道大哥一喝下,竟開始嘔血,找來大夫再診治,才知道我娘端去的湯藥裏竟有毒,導致大哥的心脈嚴重受損,儘管找來神醫,也只能勉強護住心脈使其不惡化…”
“怎麼會…”她聽得一愣一愣。
“不知道是誰在湯藥裏下了毒,可這話大娘是聽不進去的,認定我們二房是蓄意要大哥的命,從此不讓我們再見大哥。”説着,頓了下,收回目光看向她。
“沒多久,我爹和大娘押貨北上順道要延請一位神醫時,卻遇到山賊而罹難。”練凡點點頭,從頭到尾都沒出聲打斷他。
“玉府以馴養赤目馬聞名,後來我爹設了馬隊押貨,聖上恩賜我爹可以不持令牌自由出入鄰國,所以當我爹和大娘的惡耗傳來時,我娘怕有人會趁亂吃下玉家產業,更怕朝廷會併產業,所以出面主持大局,畢竟我娘身為總帳房,很清楚玉府的產業,知道該如何統籌管理,但外頭的人都説,我娘是打算趁機接收玉家產業,殊不知我娘只是想幫大哥留住產業。”聽到這裏,練凡一臉恍然大悟。
難怪玉府的下人會出現壁壘分明的覺。
原來是各為其主…也就是説,她相公不相信艾夫人,所以不見他們,而連帶,她這個由二房作主入的沖喜新娘,他也不想見。
“後來等到我大哥滿二十歲時,我娘便將所有帳簿都到他手中,從此不再
手玉家產業,只守護着這個家。”
“既然這樣,為什麼不好好地跟他解釋?”
“大哥不聽。”他笑得苦澀。
“一開始我和娘去見他,見是見到了,但不管我們説什麼,他總是置若罔聞,後來甚至不允許我們進入他的院落,我和我娘只能在院落外偷覷他,發現只要天氣一變,他的病情會因此加重,到最後就連家門都不曾踏出一步。”話落,玉巽之睇着她。
“為了改善大哥的病情,才娶你進府沖喜。”練凡點點頭,“希望真能幫上忙。”她聽説的沖喜,是在當事人知情的狀態下,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後的生機,也許能支撐着當事人戰勝病魔,可是她的相公排斥得連見她都不肯,這沖喜還有效果嗎?
“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他幾不可聞地嘆道。
“不成,這樣還不夠,我應該想個辦法接近他、照顧他才對。”玉巽之微詫地看着她,“可是…恐怕有困難。”她不若他想像中的認分度,反倒很有心地想要助人。
這一點是他們始料未及的。
“總有法子的。”她噘起嘴想着,突然笑貝齒。
“我有辦法了。”玉巽之一怔,被她這抹笑給引得轉不開眼。
雖然她不覺得冬兒欠了她人情,可是遇到非常時期,那就厚着臉皮跟她套個人情好了。
所以,等着中午,冬兒和小婉到廚房煮食時,練凡笑得有點靦腆地出場。
冬兒忙着熬着素粥,小婉則忙着煎藥,沒空睬她,卻見她自動自發地幫着洗菜遞菜,甚至笨手笨腳地切着菜還差點切到手,那分明有陰謀又不懂隱藏的模樣,讓冬兒很受不了地問口,“你到底想幹什麼,少夫人?”
“呃…我…”練凡站在灶邊,十指不斷地絞着。
唉,她是想出個法子,但真要她開口討人情,實在好難。
“説吧,少夫人是要咱們做什麼?”小婉眉眼不抬地問。
練凡乾笑着,非常不得已地開口,“小婉、冬兒,能不能拜託你們待會要送吃的給大爺時,讓我把湯藥端進房裏?”話落,兩人不約而同地看着她。
“對不起,我知道你們會很為難,但我保證絕對不會害你們被罵或被罰。”練凡趕忙舉起手,像要發誓一般。
她以為她們是擔憂自己挨罰,卻不知道她們錯愕的是,她竟用這麼膽怯的口吻央求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