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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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你醒醒!”悉的聲音在呼喚她,吉祥痛苦地擰着眉。不,她不想醒過來。
“吉祥,快醒醒——”那悉的聲音帶着哽咽…是不是在哭?
她也好想哭啊,嗚嗚,想到傷心處,眼角驀地下一行淚,緩緩滑過臉龐,滴落在枕頭上,濕濕涼涼的。知覺正一點一滴回到身上,她再不情願仍得睜開眼。
眼前有一道人影,模模糊糊的懸在她正上方,那個人…她不敢置信地眨眼,立刻從牀上翻坐起來,抓住那人的手驚呼,“爹——”她還在作夢嗎?爹爹沒事?原來爹爹還活着?
“爹——”她不伏在父親身上放聲大哭。看到門口那兩盞白燈籠,她還以為爹爹已經…
“好了好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惠老爺也是老淚縱橫,抱着小女兒,在她背上拍了又拍,心裏對她既是心疼又是高興,難過、自責,種種滋味霎時全都攪成一團。都怪他不好,才累得女兒遭殃。
“惠吉祥,你差點沒把門房的阿德給嚇死了。”吉蒂眼眶紅紅的,瞅着妹妹笑説“他一開門,看見是你,還以為大白天見鬼了呢!”吉祥噎噎地抬起頭,才發現大姊、二姊都在。爹爹坐在牀頭,吉人坐在牀尾,吉蒂乾脆
了鞋襪跳上牀來,一家人全圍在她身邊,個個平平安安的,一個也沒少。
吉祥不糊塗了,那門口的白燈籠是怎麼回事?上頭明明寫着“奠”字。
“我們還以為你遭遇不測,正在幫你擺設靈堂。”吉人努力忍着眼眶裏的水氣,輕輕説道。
“幫我?”她看着爹爹和兩位姊姊,登時呆住了。
“我來説、我來説。”吉蒂湊到她面前,為她説起整個來龍去脈。
話説吉祥失蹤當,她們是直到深夜才接獲消息。因為爹爹正好出門買辦去,商鋪裏大小事宜都要經過吉祥。她不在家,惠府的人以為她在惠源堂;惠源堂裏不見吉祥,又以為她回惠府。如此一拖,直到深夜,
孃仍不見她人影,叫人去看看,兩相對照,才發覺事情不妙。
於是連夜通報盛家和蘭府。吉人和吉蒂慌得不知如何十號,多賴盛淵和蘭檄四處奔走,逐一清查可疑人物,最後才找到兩名番商,供出吉祥是被騰龍寨的山賊擄走了。
這還了得,蘭檄立即求見太子,隱密的從軍裏撥出一支軍隊,
夜兼程趕往騰龍寨。孰料到了那裏,山寨已經付之一炬,燒得一點也不剩。軍士們在火場裏找了半天,只找到一截燒焦的裙襬,捕捉四處逃竄的山賊,山賊們也説她被反鎖在一間小房間裏,肯定燒死了。
爹爹回來後大哭一場,説是自己害死了吉祥,還要到官衙裏投案。吉人苦口婆心的勸,叫爹爹先冷靜下來,再怎麼樣,也要辦完吉祥的後事,爹爹這才強忍着傷心…
“哪知道,原來你早就被人救走了,真是萬幸。”吉蒂歡天喜地的拉着她大嘆。
吉人卻是秀眉不展,看了她一眼。
“夔捕頭解釋過了,剛剛才走。”
“他走了?”吉祥喃喃低語,心頭驀地湧上一陣淒涼。
她還沒向他道謝,還沒好好跟他道別呢!本想託他帶些東西回去送給夔母,謝她老人家照顧,他怎麼可以…他分明…他究竟怎麼搞的?
這無情無義的男人,昨晚還緊緊抱着她,和她徹夜纏綿呢!
吉人懊惱地抿着,微微嘆息,“看你昏
不醒,我也慌了,剛剛居然忘了問他有關你們的婚事,真是——”
“我們已經説好把婚約取消了。”吉祥勉強擠出個笑。
吉人聞言一驚,“取消?!為什麼?”
“他原本就是為了退婚才進京的,只是事情還沒辦妥,就發覺有歹徒要對我不利——”吉祥苦苦一笑,又道:“他出手相救,純粹是出自一片俠義心腸;而我受了人家的救命之恩,怎麼能不答應退婚呢?”
“退婚總要個理由,他的理由是什麼?”吉人不悦地皺起眉頭。難道他嫌棄吉祥?
“呃呵呵呵——”吉蒂這時突然傻笑起來,搔搔頭,又莫名其妙的伸出兩隻手,往吉祥兩邊臉頰一擰。
“我親愛的小妹妹,可憐的吉祥啊,你路上肯定吃了不少苦吧?頭還疼不疼?身子有沒有哪裏不適?要不要派人請大夫回來看看啊?”
“不用啦!”吉祥忍俊不住,噗哧一笑、“躺下來多睡一會兒吧!”吉蒂了順妹妹的頭髮,把她壓倒在牀上,才回頭對吉人笑笑,“大姊,吉祥才回來,你就別忙着拷問她。”
“拷問?”吉人冷眼朝她一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