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再見故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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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昏睡在道觀裏,她實在太累了,一個晚上沒有睡,盡説着那些勞神費力的傷心事。就算是再有力的人,也是抵抗不住的。
人在昏沉的睡眠中,最容易做夢。那些有所思的內容像決堤的口一般統統湧進夢中。
在夢裏,施清風是最温柔的人,輕輕地呼喊着她的名字,飽含深情地看着她。施清風的心裏再無阿蔚,只有盛夏,一眼就是一萬光年的輪迴繾綣。
“盛夏,盛夏…”好聽又悉的男聲一聲聲地輕呼着。
盛夏着惺忪的睡眼,半睜開眼,她看到施清風就站在她面前。盛夏以為自己還在做夢,
糊糊地説道:“你來了?抱我。”施清風佇立牀頭,並沒有抱盛夏。他神情肅穆,眼神可怕的要殺人。他知道盛夏的蠱毒已經解開,這也就意味着關於他的秘密有了一個巨大的破口。這對於他個人而言是致命的一擊。
盛夏沒有來施清風的擁抱,到是
來一擊重擊。強大的力道將盛夏的整個身體都甩向牆面,她
到自己就像一隻被人甩出去的壁虎一般撞向牆面後順勢滑落。
這樣的重擊之後,盛夏已經醒了,她知道這不是做夢,真真正正的施清風就站在她面前,而且滿臉殺氣。
盛夏像一隻受了傷的貓一般蜷縮在牀角,眼睛不敢看施清風,又忍不住用餘光去觀察周圍的一切動靜。
“盛夏,我對你很失望。”施清風冷峻道。
“為什麼?你下毒害我,反倒對我失望?”
“我要是真想殺了你,何必下毒?用不着那麼麻煩。”
“你將我變成蠱人,也就等於殺死了我。留着一副身又有多大的意義?”
“至少你沒有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盛夏慘然一笑,“我從頭到尾都只是個替代品,消不消失又有多大的關係?”
“你能夠得到我的垂青,已屬幸運,為何要計較那麼多真假?”
“哈哈哈…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以為我真的在乎嗎?”盛夏奚落道:“從一開始,我接近你就另有目的,所以你本不配跟我談真假。”施清風沒有生氣,而是淡然問道:“你的目的看來已經達成了,不然你也不會出現在茅山。”
“當然!你的那些秘密,那些不許我説出去的秘密,我統統都説了出去。你就等着更厲害的人來打敗你吧。”盛夏的眼神有些瘋狂。
“看來你從一開始就是童曉晨的人。”施清風心中已經篤定。
“可惜你現在才明白已經為時尚晚。”
“我這個人向來獎罰分明。既然你已經擺明了立場,我留你在這世上,不再合理。”
“你本不該留,從一開始就不應留。”盛夏痛哭起來。
女人的情緒是捉摸不定的。不過,現在的盛夏究竟是何種情緒,施清風已經不再關心。眼前這個長得很像阿蔚的女人,非死不可。他的內心已經堅定了要殺盛夏的信念。
施清風不僅要殺盛夏,而且要殺能夠解蠱毒的人。只要這人一存在,蠱人計劃就有破滅的可能
。所以,這茅山裏的道人不得不除。
再説,這些道人個個拜偶像,已經觸犯主的忌憚,殺了他們,也算是替主懲罰。
殺死一個跟自己的初戀很像的女人需要克服巨大的心理障礙。但施清風從來都是一個理智與情分的很清楚的人,他知道,盛夏長的再像阿蔚,也始終只是像而已。
對於背叛自己的人,施清風從來都不會留情,殺死她的手段也不會那麼痛快。不過,念在盛夏與阿蔚長得很像的份兒上,他還是決定給盛夏一個痛快。
童曉晨既然如此自負,派盛夏來接近自己,那就給她一個殘忍的警告。
施清風深深看向盛夏,彷彿要將盛夏整個人都看盡自己的眼眸裏。盛夏只覺這眼神有一股攝人心魄之力。她覺自己體內的力量正在被
空,她快要成為一個氣球,漂浮懸吊在半空中。
事實上,隨着體內最後一絲力量的消散,盛夏已經沒有絲毫意識。她的身體真的就開始漂浮起來,像一隻遊蕩在空氣中的船隻。
施清風像託着一張輕薄的紙一般託着盛夏的身體。這身體彷彿沒有任何重量。施清風像捏一張紙團一樣將盛夏的身體
成一團。
道觀裏的道人沒有任何哀嚎,統統在一瞬間一命嗚呼。在他們死去之前,只聽到一聲“咣”的低沉音調。這低沉的聲音與他們的心臟一同震顫,然後這種震顫似乎帶來了心臟爆炸,再然後就是心臟停止跳動。
靜善道人的醫道和修為頗高。在聽到這一低沉的聲音之時,已知大事不妙,吹起竹蕭,用音律破解這可怕的低音共振。
這蕭聲必然會引來肇事者,靜善道人早就知道,這一死可能是避無可避的。不過,他仍然想一睹肇事者的真容。
施清風到來之時,靜善道人的蕭聲始終未停止。
“道長有禮。”施清風道。
“施主還是來了。”靜善道人嘆道。
“道長的蕭聲如此美妙,沒有人能夠抗拒這般動人的旋律。”
“施主真是説笑了。我這蕭聲只是為了保命,沒有任何美可言。”
“不過在我看來,能夠保命的東西是最美妙的東西。”
“在某種意義上,可能確實如此吧。不過,施主為何要加害我們這些手無寸鐵的道人呢?”
“其實我並不想害你們,只不過你們太多管閒事了。倘若你們潛心在這深山中修習,不問世事,這禍事兒無論如何也不會降臨到你們身上的。”
“百姓來求,我們出家人以慈悲為懷,無法坐視不理。”
“好個託辭。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你雖然比那些道士幸運,沒有一次死成,但你不會有第二次的幸運了。”施清風説完,手已經伸向靜善道人。靜善道人用竹蕭抵擋,但無濟於事。那隻修長的手像鐵叉一樣如影隨形。無論怎麼閃避,脖子還是被那隻鐵叉般的手緊緊鉗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