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無根道人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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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明醒過來的時候，身處道觀，他是被茅山玄明道長所救。玄明道長下山採藥，發現了滿身鮮血的曾明，於是便帶到道觀救治。

玄明道長一生研究醫藥，曾明本已失血過多，將死之人。不過，玄明道長妙手回，將這奄奄一息之人又拉回了人世。

曾明醒來後，百思不得其解之前發生的種種。他始終無法理解小馬對他的恨，明明那個女人像匹馬一樣自由自在，隨心所。

對於過往種種，曾明似乎不願再提及，他覺自己的身心靈都受到了重創。對於這塵世的一切，他產生了一股莫名的陌生。陌生所帶來的直接後果便是冷漠。

曾明拜玄明道長為師，潛心修道。玄明道長慨於其身世經歷，賜道號“無”一為銘記****最終所受的惡果報償；二為逍遙自在、無慾無求的自在神。

曾明就是無道人，無道人就是曾明。

可眼前的無道人講述這個故事的時候，就像在講別人的故事一般平靜。

“這真是個好故事，作犯科之人想到這種後果，心裏肯定害怕。”童曉晨看着眼前平靜的老道嘆道。

“你呢？你怕嗎？”無道人面和藹。

“當年的曾明如果怕，我便怕。”

“年輕就是如此，不知道一個怕字。”

“倘如我不怕，執意孤行，你是不是也要如此懲罰我？”無道人笑了笑，搖搖頭道:“不會。一個道人過問凡塵俗事已屬不專心，又怎會起傷人之心。如此，之前數十年的道行豈不是毀於一旦。”

“那道長對於我這種冥頑不靈的人難道就放任不管？”

“管與不管又如何？施主既然能夠問出此話，就説明本並不壞，何必執着於一個字？”

“**就是洪水猛獸，不是我執着，而是人如此，無法看破。”

“人之所以為人，絕對不是因為動物本，而是因為意識中殘存的人。那股道德即便細若遊絲也始終存在。守住這絲道德，人方才為人。”

“只不過很多時候，我們只想永遠墮落下去，人或獸只不過一個稱謂而已。”

“倘若你繼續下去，那些**給你帶來的快樂也會漸減弱，機械的重複帶來的就是麻木。哪裏都將尋不到快樂。”

“道長看破紅塵之後的生命都是樂的嗎？”

“樂為何物？倘若你理解為世俗之人所謂的身體情快樂，那麼修道的生活確實沒有。但悟道的一瞬間所迸發出來的神快樂是烈的，是任何其他的快樂都無法比擬的。那是一種無與倫比的自我滿足，沒有任何愧疚和負累。”

“道長所説的這種境界，常人恐怕很難達到。”童曉晨有些羨慕地看向這無道人。

“人活着，大部分時候都是平靜中度過。這平靜本身也是樂。所以，修道和悟道的生活確實是樂事。”

“那些身體上的**皆被這神上的滿足抵消掉了嗎？”

“你可願意一試，尋找其中的答案？其實，貧道也一直探尋箇中奧義。個體存在實在太過渺小，與宏大的宇宙相比，不過一蜉蝣。那些所謂的**更是卑微的不能再卑微。”

“這對我似乎有些引力。不過，現在還不是好時機。”

“何時才是好時機？”

“總要等將記掛着的事情解決之後方能了無牽掛地在這深山修行。”

“看來施主仍戀戀紅塵。”無道人到有些可惜。

“我本從紅塵之中來，留戀過往，再正常不過。”童曉晨道:“可我真正放心不下的另有他事兒，若道長願意幫忙，我這羈絆也可早一解除。”無道人聽眼前之人話中有話，微笑不語。

“實不相瞞，我對道長隱瞞了一些實情。我並沒有侵犯那些良家女子，所作所為完全意在請道長出山相助他事。”童曉晨見無道人似乎有些不信，便伸出手臂道:“道長若不信，可以把脈一試便知。”無道人疑惑地將手搭在童曉晨的脈搏上，片刻之後，緊縮的眉頭舒展開來，笑着道:“原來個中竟有乾坤，這乾坤顛倒，自然不可為。”童曉晨笑了笑，“這大好的機會盡是費了。”

“如此大費周章，不知所為何事？但説無妨。”無道人靜立。

“天下即將打亂，月教為禍百姓，利用蠱毒組建蠱人部隊，凡不歸順者皆以此法對付，攝人心魄。還請道長出山幫百姓困，解除蠱毒。”童曉晨請求道。

“蠱毒？很多年沒聽到這兩個字了。”

“道長可有妙法？”

“這月教是何方神聖？”

“月教是西南一帶興起的教，因奪得藏寶圖，尋得寶藏，漸強大。如今分部延及全國各地，不僅不肆招兵買馬，蓄意謀反。而且對道佛兩教，趕盡殺絕，各地的佛像和道像都在打破，信奉月教的人越來越多。只怕不這茅山也要受到牽連。”童曉晨將月教的大致情況説了一道。

無道人表面依然平靜，“不壓正，佛道乃正統宗教，這教絕對沒有立足之地。”

“但事實上，這教的勢力正在蔓延。老百姓很容易受到惑，教富可敵國，只要給一點小恩小惠，故玄虛一把，百姓皆被愚了。”

“真是可笑，千百年的傳統竟然抵不過一個幾年的教？”

“人是很實際的動物，只看的到眼前利益，畢竟不是人人皆可成王成聖。道長倘若不主動出擊，這天下遲早要打亂的。到時教掌權，道佛兩教恐要受滅頂之災。”此語似乎説到了無道人的心坎裏，這正是他最擔心的地方。畢竟祖宗基業事兒大，個人修行事兒小。

童曉晨見這無道人心中已有動搖，趁機添油加醋一把，將原本很嚴重的事態進一步誇大其詞。

這無道人最終還是被童曉晨説動，決定出山救治那些身重蠱毒的人，協助童曉晨阻止月教的陰謀大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