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別走快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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騷美人罵罵咧咧,明知擦不掉衣服上的斑跡,但依然作無為的努力。心煩氣躁的她愈罵愈上火,最後竟然把與此事無關的人也牽扯進去。

“現在都幾點了,那該死的狐狸怎還不來,手機打了半天沒人接,她到底要我們等多久,今晚住哪裏還沒個決定,難道真要睡大街不成?

”眾人本來就等得不耐煩了。

聽到騷美人罵個不停,於是跟着起鬨道:“這臊狐狸到底搞什麼鬼,不會只顧給男人灌湯忘了時間吧?”大家眾口一辭地大罵狐狸,那麼這個“狐狸”又是何方神聖呢?原來“狐狸”真名胡利貞,柳家灣人氏,小時候跟隨祖父母住在縣城。

她是騷美人小學時的同班同學,幾年前一次偶然機會,兩人再次相遇,胡利貞告訴騷美人,她祖父母早些年已經過世,但她依然留在了縣城,如今在“君悦大酒店”當一名大堂經理。

舊友重逢自然是喜出望外,騷美人也不隱瞞。她説自己已經離家跡多年,而且還剛辭掉那份受氣的工作…對這位失業潦倒的老同學,胡利貞不但不厭棄,相反還慷慨解囊,拿出大半工資來解危濟困。

騷美人心存,於是把男人婆等幾個最要好朋友介紹給她,也許是臭味相投,胡利貞不到半天時間便跟眾人打得火熱,最後自然是合成了一夥。前些子,胡利貞父母鬧離婚,胡利貞於是辭掉酒店工作趕回柳家灣。

騷美人牽掛好友,在她的提議下,眾人便利用週六週兩天假期,來一次出門訪友,同時也希望能把胡利貞勸回縣城,以免好友分隔兩地,困難。…就在眾人為胡利貞的姍姍來遲而惱火的時候,豬一氣沖沖地撞進店來。

騷美人本來就滿肚子怨氣,看到豬一更加火冒三丈,她一下子跳了起來,聲大嗓地罵道:“大豬,你這狗雜種快賠本小姐的衣服,若敢説個不字,我就一磚頭砸爛你的臭豬頭。”豬一吁吁的説:“賠,我一定賠。但現在不行,不行。”騷美人瞪眼罵道:“什麼不行,你小子想耍賴?”豬一也不理會她,對眾人喊道:“快跑,快跑呀!警察,警察向這邊追來啦…”

“警察?!”眾人聽了嚇了一跳。騷美人將信將疑道:“你小子不會想耍賴,編故事來蒙我們吧?”豬一氣急敗壞道:“誰蒙你誰小狗,我剛才去撒,看到跟我打架的那兩個小子,帶着一大羣警察四處搜索尋問。

我心想,一定是捉肥婆的事爆了鑊,要是讓這兩小子看到我就糟了,不想我剛轉身,還是讓那兩個雜碎認了出來。

警察喝令我接受檢查,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拔腿就跑,我知道這些狗腿子一定緊咬不放,也就不敢直接回來,於是在附近兜了幾圈,直至把他們甩掉這才敢回來,不過我想他們很快便會查到這裏的。”眾人見豬一火燒火燎,看樣子不象説謊,這一來更加確信無疑。男人婆到底見過世面,她看眾人嚇得手足無措,不又氣又惱,催促道:“還愣着幹嘛,快跑呀!難道想來一個甕中捉鱉、一網成擒不成?”玉兔子不無擔心地問:“我們都走了,等會兒狐狸來了不見我們咋辦?”男人婆被他的死心眼氣得哭笑不得,瞪眼罵道:“看來你真是傻得不可救藥了,狐狸不見我們不會打手機找的嗎?有她的地址,你還怕她會飛上天去?別廢話,你到底走不走,你不走老孃可不陪你了。”豬一、金犬和一撮平素就機警過人,如今大難臨頭更是反應超快,只見他們一個跨躍已經跳出店外,男人婆見這三個小子撒腿就跑,於是也不甘落後地拖着玉兔子緊隨其後。老闆娘顧不上算帳,急忙從櫃枱裏衝出來大聲叫道:“喂,喂!你們別跑,你們還沒付錢呢。”騷美人忙於整理衣服,反應稍慢,頓時被老闆娘逮個正着,她惡狠狠地説:“你抓住我幹嘛?”老闆娘急紅了眼,尖聲叫道:“你不把帳給結了,今天休想走出這店門。”騷美人心中惱怒至極,破口大罵同伴沒有義氣,丟下她一人不管。老闆娘可不管你誰是誰非,反正你不結帳她就不放人。騷美人不敢掙扎,因為她的衣領被老闆娘死命拽着。

如若掙恐怕會把衣服撕爛。騷美人正為衣服的事惱火,你要她再付錢結帳,這絕對不可能的事,但豬一説了。

警察正向這裏趕來,要是被逮個正着,她這個鬧事主犯,恐怕就不是付錢走人這麼簡單了,騷美人畢竟是騷美人,江湖歷練令她變得老道,她知道愈是危險愈不能自亂陣腳。她緩和語氣説:“萬事好商量,你放手,我付你錢就是。”老闆娘不為所動,冷笑道:“象你們這種蹭白吃的,老孃一年到頭不知碰到多少,少廢話!你不先付錢,就算天打雷劈老孃也絕不放手。”

“該死的守財奴,你家的傻呆兒子才蹭白吃。”騷美人被人平白無辜地扣上一頂蹭白吃的帽子,不又氣又惱,心中更把老闆娘的全家自上而下地問候了一遍。

騷美人見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只見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忽然大聲尖叫起來:“啊…那是什麼?老鼠,一隻大老鼠!

老闆娘你看,它跑進廚房去了,我的媽呀!這是什麼鬼東西,肥得象貓咪似的,聳聳的嚇死人了。”老闆娘將信將疑,但騷美人七情上臉不象撒謊。她心想,最近店裏經常鬧老鼠,這小妖説的話恐怕是真的。

廚房剛新進了一批食品,要是被老鼠糟塌,那可就不是一兩百塊的損失了,老闆娘稍一分神,頓時被騷美人鑽了空子。

騷美人趁機掙鉗制,躍步跳出店外,哈哈大笑道:“大白天哪來比貓大的老鼠,本小姐只是胡編,想不到也能把你矇住,哈哈!

你也太笨了,這筆帳你先記着吧,等下次見面,連本帶利一併還你。”老闆娘大呼上當,氣得不停跺腳。

但騷美人已經跑遠,再也追不上了…再説男人婆清點人數發現少了騷美人,心中非常焦急,她怕發生意外,於是囑咐眾人幾句便沿着舊路跑回去接應。

剛過一個十字路口,看到騷美人站在路邊茫然不知方向,連忙跑過去拉着她的手説:“還愣着幹嘛,快走呀,大夥還在等着你呢。”騷美人見到男人婆,一顆緊懸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她想到自己差一點變成人質,愈想愈來氣,忍不住大罵起來。

“都什麼時候了還罵,要罵也等回去再罵吧,快走呀!晚了我們就危險了。”男人婆拽住騷美人。也不管她是否樂意,大步星地向集合地趕去。

***故事説到這裏,凡涉及碼頭鬧事的參與者,無論是主動還是被動,都已基本逐一介紹。

現在是時候回過頭來,説説那位不甘被辱,卻無意引發一場曠世古今大混亂的無辜婦人了,婦人真名梅馨瑩,是柳家灣鎮辦中學的語文老師。丈夫秦福臨是一位跑單幹的長途貨車司機。夫倆養育一兒一女,生活雖然平淡,卻充實幸福。不料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正當梅馨瑩為學校準備分下崗一批不稱職教師憂心的時候,一個月前的一天,丈夫由於疲勞駕駛出了車禍,雖然搶救及時保住生命,脊椎卻被撞成了嚴重骨折。

更不幸的是,管部門經現場勘察,判定事故由於違章超載,導致剎車失靈而成。秦福臨應負全部責任,同時承擔對方所有的經濟損失,為了多賺點錢,秦福臨平常並沒有給車輛買保險的意識。現在出了意外,沒有保險公司這個保障,本來就不甚富裕的秦家頓時陷入困境。

為了給丈夫籌集醫療費用和賠償事故另一方的經濟損失,梅馨瑩只好砸鍋賣鐵、傾家蕩產,然而,所籌得的錢離近乎天文數字的費用支出依然相差甚遠。沒了辦法,她只好硬着頭皮,低聲下氣地東借西湊。

可以説,能借甚至只要能想到的人她到找遍了,本以為可以暫緩一口氣,不想今天過江進城照顧丈夫,醫院卻告訴她説,她墊付的醫療費用即將用完,要她想辦法在三天內再存一萬塊押金,不然只好停藥出院了。

這消息對尚息未定的梅馨瑩來説,無疑是另一個晴天霹靂。天啊!一萬塊錢,還只有三天期限,她一個婦道人家如何去籌集?該借的人她都借遍了,不可能借的人,她也厚着臉皮去問了,現在她還可以去問誰呢?山窮水盡的她可謂是走投無路了。

離開縣人民醫院,失魂落魄的梅馨瑩帶着女兒秦曉惠,搭船返回柳家灣。在登岸時遭受氓成的婁夏樹趁亂調戲,本來就憂心忡忡的她難抑悲憤,不料婁夏樹卻乘機撒潑。梅馨瑩本想責罵幾句出口怨氣便算,但女兒卻不依不饒,婁夏樹又刁鑽成

終於引發了整個碼頭不受控制的大混亂。梅馨瑩好不容易才從尷尬的境地掙出來,但自卑自憐的她早已是心力瘁了。

“娘,你別走那麼快,等等我,你等等我呀。”秦曉惠看到母親出了碼頭便發足狂奔,嚇得忘了哭泣。她人小腿短,好不容易才趕上母親,她拉着母親的手“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泣道:“娘,你別…別丟下我…我一個人啊!我…我害怕,爹現在…現在還在醫院,娘你…你又不要我…我不知道該怎樣辦呀。”梅馨瑩再也無法控制自己,摟住女兒放聲痛哭。這段子以來所受的壓力,連同今天所受的恥辱化着委屈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噴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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