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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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唐僧與悟空去掃塔，陳凡與八戒，沙僧在房裏休息。

正盤膝打坐的陳凡不由睜開了雙眼，起身向外走去，與此同時，外面一陣喧譁聲傳來，八戒與沙僧睜開雙眼，見狀也跟了出去。

只見院內，孫悟空正押着兩個妖在唐僧面前，幾個和尚也提着燈籠趕了過來。

陳凡微微一笑，明知故問道:“可是抓着偷寶貝的賊了？”孫悟空點了點頭，咧嘴笑道:“他在塔頂上猜拳吃酒耍子，是老孫聽得喧譁，一縱雲，跳到頂上攔住，未曾着力。但恐一打死，沒人供狀，故此輕輕捉來。如今可取他個口詞，看他是哪裏妖，偷的寶貝在於何處。”兩個妖戰戰兢兢，遂從實供道:“我兩個是亂石山碧波潭萬聖龍王差來巡塔的。他叫做奔波兒灞，我叫做灞波兒奔。

他是鮎魚怪，我是黑魚。因我萬聖老龍生了一個女兒，就喚做萬聖公主。那公主花容月貌，有二十分人才，招得一個駙馬，喚做九頭駙馬，神通廣大。

前年與龍王來此，顯**力，下了一陣血雨，污了寶塔，偷了塔中的舍利子佛寶。公主又去大羅天上靈霄殿前，偷了王母娘娘的九葉靈芝草，養在那潭底下，金光霞彩，晝夜光明。

近聞得有個孫悟空往西天取經，説他神通廣大，沿路上專一尋人的不是，所以這些時常差我等來此巡攔。若還有那孫悟空到時，好準備也。”悟空聞言嘻嘻冷笑道:“那孽畜等這等無禮，怪道前請牛魔王在那裏赴會！原來他結這夥潑魔。專幹不良之事！”陳凡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牛魔王自是友甚廣，已經與萬聖龍王提及了一行人取經之事，看來是想找個幫手，可惜時機未到，就被玉帝降服。

八戒卻是在一旁道:“既是妖，取了口詞。不打死何待？把這鮎魚黑魚做些鮮湯，好一飽口福！”兩怪聞言，直叫:“饒命！”悟空道:“且留着活的。好去見皇帝講話，又好做鑿眼去尋賊追寶。”陸陸續續有寺裏的和尚趕來，聽聞抓着偷寶貝的妖怪，無一不是歡喜喜。

取來鐵索穿了兩個妖的琵琶骨。留下幾個和尚守着。大家便各自去休息了。

天亮之際，唐僧道:“我與陳施主悟空入朝，倒換關文去來。”唐僧穿了錦襴袈裟，戴了毗盧帽，整束威儀，拽步前進。

陳凡與孫悟空取了關文，一同前去。

八戒道:“怎麼不帶這兩個妖賊？”悟空道:“待我們奏過了，自有駕帖着人來提他。”一行人至朝門外。看不盡那朱雀黃龍，清都絳闕。唐僧到東華門，對閣門大使作禮道:“煩大人轉奏，貧僧是東土大唐差去西天取經者，意面君，倒換關文。”那黃門官果與通報，至階前奏道:“外面有三個異容異服的人，稱言南贍部洲東土唐朝差往西方拜佛求經，朝我王，倒換關文。”國王聞言，傳旨教宣。

三人入朝，文武百官見了孫悟空，無不驚怕，有的説是猴和尚，有的説是雷公嘴和尚，個個悚然，不敢久視。

唐僧在階前舞蹈山呼的行拜，陳凡不為所動，孫悟空也是叉着手，斜立在旁，公然不動。

唐僧啓奏道:“臣僧乃南贍部洲東土大唐國差來拜西方天竺國大雷音寺佛求取真經者，路經寶方，不敢擅過，有隨身關文，乞倒驗方行。”那國王聞言大喜，傳旨教宣唐朝聖僧上金鑾殿，安繡墩賜坐。

唐僧獨自上殿，先將關文捧上，然後謝恩敢坐。

那國王將關文看了一遍，心中喜悦道:“似你大唐王有疾，能選高僧，不避路途遙遠，拜我佛取經，寡人這裏和尚，專心只是做賊，敗國傾君！”唐僧聞言合掌道:“怎見得敗國傾君？”國王道:“寡人這國，乃是西域上邦，常有四夷朝貢，皆因國內有個金光寺，寺內有座黃金寶塔，塔上有光彩沖天，近被本寺賊僧，暗竊了其中之寶，三年無有光彩，外國這二年也不來朝，寡人心痛恨之。”唐僧合掌笑道:“萬歲，差之毫釐，失之千里矣。貧僧昨晚到於天府，一進城門，就見十數個枷紐之僧。問及何罪，他道是金光寺負冤屈者。因到寺細審，更不幹本寺僧人之事。貧僧入夜掃塔，已獲那偷寶之妖賊矣。”國王大喜道:“妖賊安在？”唐僧道:“現被小徒鎖在金光寺裏。”那國王急降金牌:“着錦衣衞快到金光寺取妖賊來，寡人親審。”唐僧又奏道:“萬歲，雖有錦衣衞，還得小徒去方可。”國王道:“高徒在哪裏？”唐僧用手指道:“那玉階旁立者便是。”國王目光轉去，先是看到陳凡，又轉到了孫悟空身上，大驚道:“聖僧如此丰姿，高徒怎麼這等象貌？”孫大聖聽見了，厲聲高叫道:“陛下，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若愛丰姿者，如何捉得妖賊也？”國王聞言，回驚作喜道:“聖僧説的是，朕這裏不選人材，只要獲賊得寶歸塔為上。”國王再着當駕官看車蓋，教錦衣衞好生伏侍聖僧去取妖賊來。

那當駕官即備大轎兩乘，黃傘兩柄，錦衣衞點起校尉，將陳凡與孫悟空兩人八抬八綽，大四聲喝路，徑至金光寺。

自此驚動滿城百姓，無處無一人不來看聖僧及那妖賊。

坐在大轎內的陳凡，看着這些百姓，不由暗歎這百姓的愚昧，不論是佛門還是道門，想要傳教，只要策劃一番，顯一下神仙手段，這些百姓自然深信不疑。

如今，他們一行五人，不正是替佛門傳教？只要尋回了佛寶，這祭賽國上到國王，下至百姓，自然對佛門崇信不已。

八戒、沙僧聽得動靜，急出接，原來是陳凡與孫悟空坐在轎上。

一行人遂解下兩個妖物，押見國王。

須臾至白玉階，陳凡對國王道:“那妖賊已取來了。”國王遂降龍牀，與唐僧及文武多官同目視之，那怪一個是暴腮烏甲，尖嘴利牙，一個是滑皮大肚，巨口長鬚，雖然是有足能行，大抵是變成的人象。

國王問曰:“你是何方賊怪，那處妖，幾年侵吾國土，何年盜我寶貝，一盤共有多少賊徒，都喚做甚麼名字，從實一一供來！”二怪朝上跪下，供道:“三載之外，七月初一，有個萬聖龍王，帥領許多親戚，住居在本國東南，離此處路有百十，潭號碧波，山名亂石。生女多嬌，妖嬈美，招贅一個九頭駙馬，神通無敵。他知你塔上珍奇，與龍王合盤做賊，先下血雨一場，後把舍利偷訖。見如今照耀龍宮，縱黑夜明如白。公主施能，寂寂密密，又偷了王母靈芝，在潭中温養寶物。我兩個不是賊頭，乃龍王差來小卒。今夜被擒，所供是實。”國王道:“既取了供，如何不供自家名字？”那怪道:“我喚做奔波兒灞，他喚做灞波兒奔，奔波兒灞是個鮎魚怪，灞波兒奔是個黑魚。”國王教錦衣衞好生收監，傳旨:“赦了金光寺眾僧的枷鎖，快教光祿寺排宴，就於麒麟殿上謝聖僧獲賊之功，議請聖僧捕擒賊首。”光祿寺即時備了葷素兩樣筵席，國王請唐僧五眾上麒麟殿敍坐，問道:“聖僧尊號？”唐僧合掌道:“貧僧俗家姓陳，法名玄奘。蒙君賜姓唐，賤號三藏。”國王聽畢，請唐僧坐了上席，陳凡孫悟空坐了側首左席，豬八戒沙和尚坐了側首右席。

這場筵席，直樂到午後方散。

唐僧謝了盛宴，國王又留住道:“這一席聊表聖僧獲怪之功。”國王又教光祿寺:“快翻席到建章宮裏，再請聖僧定捕賊首，取寶歸塔之計。”國王卻是看出唐僧一行不似凡人，對付那萬聖龍王，便想要請一行人出手。

唐僧道:“既要捕賊取寶，不勞再宴，貧僧等就此辭王，就擒捉妖怪去也。”國王不肯，一定請到建章宮，又吃了一席。

國王舉酒道:“哪位聖僧帥眾出師，降妖捕賊？”唐僧道:“陳施主神通廣大，我大徒弟孫悟空可做幫手。”在唐僧眼裏，陳凡自然是比孫悟空厲害許多，孫悟空也是尊稱陳凡為大哥，言聽計從，自然是個做幫手的份。

如今唐僧將陳凡推出，意思卻是這席也不能白吃。

陳凡放下酒杯，拱了拱手，淡淡道:“陳某與悟空就走上一趟。”國王道:“陳公子與孫長老既去，用多少人馬？幾時出城？”八戒忍不住高聲叫道:“哪裏用甚麼人馬！又哪裏管甚麼時辰！大哥與大師兄同去，手到擒來！”自從降服了那大名鼎鼎的牛魔王，八戒卻是心氣高了許多，如今也不太怕西天路上的各路妖，畢竟牛魔王當初可是隱隱坐頭把椅的，如今也被降服了。

陳凡點了點頭道:“我兩個這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