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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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算不上手帕。”德寧聞言丟下帕子,見玉兒不
説話,再待下去也是無趣,遂起身走了。
玉兒緩緩轉過身來,看着那方繡着“瑤”字樣的絲帕,百味雜陳。她怨恨地摸出一把剪刀,把那個瑤字徹底剪掉。手一鬆,帕子飄落在地上。她怔忡地低哺着:“我不是夏瑤蓀!不是!不是…”門外德寧並未走遠。透過門縫她看到了這一幕。秀眉輕鎖,她決定去找尉遲敬明,趙叢烈的好朋友。希望這次她能找到些有趣的東西。
☆www。4yt。net☆☆www。4yt。net☆☆www。4yt。net☆月亮升上了天空,皎潔的銀輝踩着輕盈的碎步,來到了這幽靜的屋裏。偶爾還在她身上投影。她被那明亮無暇的光輝引,伸出手去抓身前的那一束光。誰知拳頭一握緊,光便碎了,跌落得滿地都是。
她不去抓光了,只靜靜地看着,似乎這聖潔的光已進了她的心裏,輕撫着她的心,温柔地,似母親一般。
趙叢烈回房時便看見玉兒坐在牀上睡着了。月光照亮了她的半邊臉,顯得格外瑩潤如玉。他無奈地嘆息一聲,輕輕地讓她躺下睡,不想仍吵醒了她。
她睜眼一見是他,沒有説話,任他拉好被子。他在她身邊躺下,擁着她入眠。她看得出他的疲累,不自地伸手撫上他的眉。
“睡吧。”他拉下她的手,説道。
“為什麼這麼累?”此時她只能任由本能去關心他。其實拋開他們身邊的人,他們倆不過是一對恩愛夫。這個事實到目前為止並沒有變。
“擔心你。”他直言不諱,也體會出當初她勸他面對趙叢德的死亡時的心情。
她不説話了,把手貼在他的口,汲取着温暖。
“還沒有退燒嗎?是不是很難受?”他連忙問道,因為她的手很冷。
她搖搖頭,道:“我想喝酒。”是的,喝酒,就像那時她和他在西園喝酒一樣。
“病好了再喝吧。”他明白她在想什麼,但此刻他也只能嘆造化
人,竟然讓他們夫
二人雙雙承受失去至親的痛苦。
“不。”這點他不能跟她妥協。即使她沒有生病,酒對她來説也是不適合的,喝問酒格外傷身,更別説她此時還發着燒呢。
“叢烈,你愛我嗎?”她忽然問道,雙眼直視着他。
趙叢烈有些震驚。他撫着她如瀑的發,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迴盪:“我不知道什麼是愛,但我知道我喜歡你,我想好好待你,好好疼你。”
“你會再娶嗎?”她繼續問他,並沒有對他的回答到失望。
“不會。”他不假思索地説着,“爹爹也只有母親一個娘子。他能做到的事我也可以。”不能怪他説不出愛這個字眼,畢竟他是個皇族子弟,但他這番話給她的動不亞於一個愛字。她知道,愛之於他,不是説出來的,是表現出來的。
“叢烈,我愛你。”她低語。
趙叢烈擁緊她,愛憐地撫着蒼白的臉龐,道:“那就快點把病養好。”☆www。4yt。net☆四月天☆www。4yt。net☆身體漸漸好了之後,她便動手為他縫製衣服。她很喜歡做繡活的,只是自己手藝平常。王府裏有很多繡工超羣的衣服。她常用心地學習那些繡法,只差沒把衣服拆了重繡。因為病漸漸好了起來,她自覺應該讓自己忙碌起來,不能一味地沉浸在過去的傷心事中。無論如何,她現在真實地擁有着趙叢烈,擁有一個幸福的生活。而且,惟一對得起紫夕姐姐的就是生活得快樂。
偶爾會見到德寧公主。德寧總是談笑地看着她,經常什麼話也不説,只看着她,似乎在想些什麼。
“我總是在猶豫該不該這麼做。”有一次德寧公主這麼對她説。
玉兒放下手中的活兒,不解地看着依舊優雅高貴的德寧公主。
“你要做什麼?”德寧的眼中有着難以言喻的興奮和一絲不忍,讓她不得不問究竟出了什麼事。
德寧搖搖頭:“身為大宋皇帝的女兒,做起事來不該這麼優柔寡斷的。”德寧公主臨走時投向她的深思眼神讓她心頭定上一層不好的預。針扎到手指了,她無意識地
着指頭,看着天邊淡彩的雲霞。會發生什麼呢?
這幾天趙叢烈似乎很忙,上完朝回來就待在書房裏,尉遲敬明總是匆匆趕來和他在書房裏密談一陣再匆匆離去,她已習慣一個人在花園裏賞花了。梅花開遍了整個園子,一時間這裏美得有如仙境。可惜她只能坐在一株梅樹下,無力把整個園子跑遍,把花兒看遍。目光也常被天際彩的雲霞
引。那
澤未必比得上山間的
出
落美麗,卻已能滿足此時她的心情了。現在,只要一點美麗的事物就能讓她看上半天。美麗的事物易逝,尤其是絕美的。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天妒紅顏吧。所以只要是美麗的,都要及時欣賞。還是杜秋娘説得好:“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www。4yt。net☆☆www。4yt。net☆☆www。4yt。net☆賞罷夕陽便回房,點起蠟燭,繼續做起繡活。偶爾抬頭看到窗外小徑兩旁種着的薰草,這些都是她親手植上的,希望勞累了一天的他能在回房的路上聞到這些香味,減些疲累只是這香草要到三月才開花。她忽然有種奇怪的
覺,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到花開的那一天。
眼睛在屋內屋外飄移着,看到趙叢烈不知何時來到了房門口,卻沒有進來。他站在那兒已經有一會了。他剛剛被告知真正的夏瑤蓀在新婚的前一天晚上就失蹤了。他眼前這個嫺靜的女子只不過是個代嫁的新娘。
他不知道自己該怒還是該笑,笑自己愚蠢到成親至今尚不知枕邊人是誰。怒她——這個一直被他稱為子的女人,竟然欺騙了他!他早該想到的,她那些不尋常的舉動——究竟是什麼讓他放棄了去想去思考?
“你回來了。”詫異於他臉上的陰沉,她仍然站起身來走向他,想為他接過外袍。
伸出去的手沒有觸到衣服,卻被他抓在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