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荒谷夜深情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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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娘娘廟,風雲聚會!

以華山路九重為首,約莫集聚了十幾位武林中人。

這些人,全是路九重邀約前來,其中最惹人注目的二人,是伏魔手仁秦,另一個是武當三老之一的無畏道長。

其餘的人是,飛雲堡主於天明,大力神拳姚方,秋筆王四維,神刀沈一飛。

另外則是聞風趕來的華山一派在外行道的弟子。

這時,正是路九重派土行孫前去打救丁棄武之後不久,路九重正與伏魔手幾人坐在殿中,談論着丁棄武被困之事。

路九重心情十分沉重,雖説他邀了這些人來,但他心裏有數,論武功,這些人沒一個會在自己之上,雖説伏魔手哈仁泰和武當三者無畏道長,懼是名滿一時的頂尖好手,再好也好不過少林的心靜方丈,因此,也絕難是有心人敵手,唯一能與有心人決一雌雄的只有丁棄武一人,可是,現在丁棄武又被困在龍虎谷中,生死莫卜,萬一有了好歹,這副重擔便落在他的肩上,一則是他邀了這些人來,不能虎頭蛇尾,一則是華山基業被佔,他必須要收服華山,不然,他這個華山掌門人,還有何顏面立身於江湖。

他顯然心情沉重,但卻又不能表現在臉上。

這時,伏魔手哈仁泰虯髯怒聲,大聲的説道:“路掌門人,聽你這麼一説,他的那個什麼天皇教主不過是個臭未乾的小子,武功竟能出神入化,俺卻有些不信!”這伏龐手哈江泰年巳六旬開外,現巳隱居山東東平湖畔,但情豪不減當年,路九重來家山之時,忽然想起這位老友,所以才派人邀請。

哈仁秦果然是情中人,一得消息便趕了前來。

路九重演:“哈兄有所不知,那小子之師,至今還是一個莫測高深的人物,再加上他又尋得天風圖,已習得少林珍藏的武學,真是如虎添翼,唉!説來真是慚傀,若是不然,我那華山怎會輕易被他強佔。”武當無畏道長,手捻長鬚,雙目神光炯炯的説道:“路掌門人所言一定不虛,不然,少林的心靜方丈,以不會遭他的毒手了,所幸的是這魔頭未去武當,不然敝派只怕也難免遭這一場浩劫,所以這次敞派掌門人得到路拳門人傳書,才派貧道先行趕來一看究竟,若是人手不夠,敝派系為武林一派,為了天下武林安危,願意全力以赴!”路九重雙手連拱道:“謝謝道長,也謝謝貴掌門人!”秋筆王四維朗聲一笑道:“我有一言請教路掌門人。”路九重道:“王老弟請説!”王四維道:“少林方丈遇害,適才路老前輩已經説過了,那是千真萬確之事,但何以少林一派,對掌門人遇害那魔頭又在寺中殘殺了不少僧侶這種惡行,當時及現在,不但未見少林派有所行動,而且還諱莫如深的隱忍未言,這是何故?”路九重嘆口氣道:“老弟所想到的,老夫已經問過達摩院一位長老,他是心靜方丈的師叔,是悟字輩高僧,據他説:‘少林一派素重門規,掌門玉符,又具無上權威,當時他們雖覺掌門人行事有異,大家也曾留心觀察過,得到的結論是音容無異,玉符作假,所以當時誰也不敢反抗。’”王四維道:“難道他們不懷疑有人害死他們掌門人,還剝下他的麪皮,喬裝了心靜掌門人?”路九重又一聲長嘆道:“老弟有所不知,少林一派,以心靜方丈武功最高,而且,少林寺中和尚,又自信少林一派武功,執天下武林牛耳,這就是過分的自信,往往就是自誤,這種匪夷所思之事,別説他們不會想到,就是當時有人這麼説,寺中那些和尚也絕不會相信,那位丁少俠和何三絕,當初曾去過少林寺中,目的就是想揭穿這一點,結果呢…”大力神拳姚方道:“那些和尚不信?”路九重又搖搖頭,嘆口氣道:“一點不錯,那些和尚不但不信,而且還連手將他們趕出少林。”神刀沈一飛哈哈笑道:“那些和尚真是過分自信自大,以致自誤誤人!”路九重道:“沈老弟説得是!”飛雲堡主於天明沉着聲音道:“那麼路老前輩跟那位達摩院長老談通之後,他們相信了麼?”路九重道:“老夫雖是確知心靜方丈遇害之事,但苦於提不出證據,因此,老夫只能告訴他們説有這種可能,要他們自己派人從牛耳山下院去着手暗查,要是他們能查得出來,也許這一兩天便會有人趕來此地。”於天明又道:“難道他們不知那個假心靜已離開了少林寺!”哈仁泰哈哈大笑道:“他的那些禿顱和尚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要是單為少林之事,俺老哈寧肯回去睡覺,絕不會跑來管他們的閒事。”秋筆王四維又道:“聽説丐幫徂徠分舵,也整個被這魔頭毒死,為什麼丐幫也未見有人前來!”路九重道:“我已派我那孫兒,趕去見他們幫主去了。”哈仁泰哈哈笑道:“無影神丐那臭化子,最是怕事,反正化子幫人多,死幾個算不了什麼,他才不敢來呢!”那知話聲方落,殿門外已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姓哈的,十多年來你當縮頭烏龜,躲在東平湖不敢出來,還有臉説別人怕事?”眾人一怔,只見這時殿門外已站了五個叫化子,最前是一個瘦小老頭子,手持一碧綠的打狗杖,那正是外人稱為青竹杖的丐幫幫主的信物,當然,這瘦小老頭就是丐幫幫主無影神丐了。

他身後四個叫化子,高矮不一,年齡全在五六十歲,但束上全打了一個黃大結,一看使知是丐幫中武功最高的四位長老。

殿中所有的人全都立起,路九重抱拳道:“幫主趕來了,路某人有失遠。”無影神丐也抱拳還禮道:“不敢!不敢!未曾通報,便直闖進來,路掌門人莫怪。”咕仁泰道:“她的,你這臭化子,幾時學得酸溜溜的起來,還不滾進來,難道還要俺請麼?”無影神丐哈哈笑道:“有你縮頭烏龜在座,我老化子怕事,不敢進來。”無畏道長笑道:“兩位一見面,不是吵,便是動手打架,十多年不見,還是老樣子,哈哈,真是有趣!”無影神丐道:“你這牛鼻子不知道,這姓哈的專門跟我老化子過不去,仗着伏魔三式,總以為我老化子會怕他,但老化子就是不信,這一生中,咱們至少打了幾十次架,但結果老化子並沒輸給他。”哈仁泰突然立起,道:“他的,俺現在再和你臭化子打一次,看誰行!”無影神丐道:“只要你不怕我這打狗專打你那龜頭,老化子一定奉陪。”路九重連忙説道:“好了!好了!幫主遠來,先請進殿休息,老友見面,應該敍敍舊才是,快請進!”兩人這才停止爭吵。

但無影神丐才人殿就座,忽然一個華山弟子走來,躬身向路九重道:“稟掌門人,廟外來了一個人,要見掌門人!”路九重道:“他沒説是誰?”那門下弟子道:“他説,他是從天台山趕來的,名叫費玉樓!”路九重一怔,道:“費玉樓是誰?”他仰頭想了一陣,覺得這名字從未聽過?忍不住向無影神丐問道:“幫主可認識這人。”無影神丐想了一陣,搖搖頭道:“這名字沒聽過!”無畏道長忽然説道:“是不是天台山的九尾仙狐!”無影神丐道:“不錯不錯!一定是他,這傢伙一生行蹤飄忽,又智足多謀,所以大家稱他為‘遇不求’,是喻他的行蹤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因此,久而久之,江湖上都稱他為:‘遇不求’,真正姓名,反而沒人提及,備位想想,‘費玉樓’跟‘遇不求’,不是音很近似麼?”路九重道:“各位誰和他有往?”眾人全搖搖頭。

路九重沉道:“那就怪了,這人咱們素未謀面,也無往,他來幹什麼?而且他又怎知我在這裏?”無畏道長道:“聽説此人行事,只是興之所至,並不分是非善惡,也不願與武林中人多有來往,難道説,他聽説我們在這泰山聚會,他是一時高興,跑了前來?”哈仁泰道:“他的,管他是為什麼而來,叫他進來,俺問問他,好就不説,不好!俺宰了他。”無影神丐道:“老哈,你可別吹大氣,我聽人説過,這‘遇不求’武功也非泛泛之輩,你不怕在人面前下不了台?”路九重道:“我去請他進來,問明來意再説,武功不必去提它,但這人綽號九尾妖狐,足智多謀,傳言一定不虛,我們不能跟他作朋友,也不一定與他作仇人,他能站在我們這邊更好,不然,絕不能他投向天皇教那邊去。”作了決定之後,路九重才站起身來,向殿外走去。

不久工夫,只見路九重伴着一人走了進來。

眾人一看,這兒尾妖狐倒是品貌不俗,年約五十來歲,鼻正口方,無髯之須飄灑,眼中神光十足,步履沉凝,顯出一身武功不俗。

那費玉樓一入大殿,不等眾人招呼,便雙手抱拳,滿臉含笑道:“果然是羣英大會,在下費玉樓不惴冒昧,貿然前來求見,打擾各位高人,請恕罪。”這賀王樓不但人品不俗,而且還十分虛懷有禮,頓使眾人對他的印象大力改觀。

於是,無畏道長等人,也紛紛立起!

費玉樓又笑道:“各位別客氣,請坐,請坐!”路九透道:“我來為費兄引見!”等到路九重一一介紹之後,那費玉樓神上表現得最為謙恭,尤其是對丐幫幫主、無畏道長、伏魔手哈仁泰,道了仰慕之後,才又説道:“玉樓的來意,方才已與路老前輩説過了!”路九重接口道:“這位費兄是為了願助我們一臂之力,消滅天皇教而來!”無畏道長笑道:“久慕費兄足智多謀,若能鼎力,武林幸甚。”費玉樓笑道:“道長太謙虛了,那足智多謀四字,愧不敢當,但玉樓忝列武林中人,過去數十年光陰,自傀對天下武林毫無建樹,所以今天才不惴冒昧遂自薦前來,願追隨各位,為武林盡一點微薄而已。”這番話,不但談吐不俗,而且説得十分中聽,使各人聽了,這又對他起了親切之

秋筆王四維道:“聽説費兄俠蹤有若神龍,何以會知道我們在此聚會?”費玉樓哈哈一笑道:“華山掌門人路老前輩,號召天下武林集會泰山之事無人不知,兄弟四下游蕩之人,焉有不知之理。”幾番親切對答,眾人對他疑慮全消,而費玉樓雖然與在座羣豪是初次見面,但現在全都象老朋友一般親切。

這時令已入深夜,早有華山弟子,準備了酒菜,由路九重以主人身份,為丐幫幫主及費玉樓接風。

酒席間,路九重又將天皇教興起前後之事説了一遍,那費玉樓細細的聽着,不時發出最為深入的問題,顯示他不但對這事非常熱心,而且確實一個深思慮的智者,不愧被人稱為足智多謀的九尾妖狐。

茫中,四個人走出了龍虎谷。

不,應該説是五個人,因為其中一人,懷中還抱着一位姑娘。

他們正是丁棄武等一夥人。

走出谷口不遠,葉赫金在丁棄武懷中又呻了一聲。

丁棄武道:“姑娘,你怎樣了?”葉赫金道:“我心頭悶脹得很,而且…唉喲!”丁棄武道:“姑娘最好漫慢運行真氣,不要使傷勢惡化,等到了娘娘廟,我再想法替姑娘治療。”葉赫金道:“那兒不是有很多人麼?”丁棄武道:“不錯!於姑娘她們已經去了那裏!”葉赫金忽然説道:“不!我不去那裏,我也不要見那些人,大哥,最好你將我送去昨夜那山中,君不歸會來的,假若你有事要去,等他來了你再走!”丁棄武微微笑道:“對了,我倒忘了問姑娘,那君不歸是否也被擒了?”葉赫金道:“大約沒有,進入谷中以後,我們沒走一路。”丁棄武“啊”了一聲,又道:“難怪那位天皇教主沒提到他!”葉赫金道:“是啊!所以我知道他沒事,一定會來找我的,那個山就是我們所約定見面的地方。”丁棄武台笑點點頭才又説道:“姑娘一定不肯去娘娘廟?”葉赫金道:“我寧死也不會去!”丁棄武略作沉思,才向土行孫道:“你和秋老前輩師徒去吧,告訴路老前輩,説我至遲明天便會趕來。”土行孫道:“那我們一道去那山吧!”丁棄武道:“不必了,你先去告訴他們一聲,免得為我擔心。”葉赫金道:“是啊,那位於姑娘,這時不知急成什麼樣子!”土行孫道:“可是少俠你一個人…”丁棄武笑道:“別替我擔心,人越少我的安全成份越多,有心人那傢伙奈何不了我。”土行孫似是還想談什麼,丁棄武又道:“你們快去吧,明天我準會趕來。”於是,土行孫等三人,只好先行走了。

丁棄武抱着葉赫金,直棄昨夜那個山,不久工夫,巳到那山之前,側耳聽了一陣,山中靜靜的,一點聲息也沒有,才放心進入了山之中。

進入山寬處,丁棄武將葉赫金放在一堆野草之上,才道:“姑娘現在覺得傷勢如何?”葉赫金道:“唉喲,我這兒好痛!”丁棄武道:“什麼地方?”葉赫金道:“這兒,你摸摸看!”山中非常黑暗,而且又是夜晚,丁棄武才剛入,雖是習武之人,也無法看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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