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第五百四十章劍神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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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沒有無破綻的劍法,能達到這個境界的只有死人,死人才沒有破綻。”
“死人雖然沒有破綻,但他沒有生命,有破綻並不可怕,只有人還有生命,破綻總會彌補上去。”柳生一劍搖了搖頭,道:“你我雖然都已經將劍法修煉到了至高境界,但我們所走的路子卻是截然相反。”冷暮雲笑了,道:“三天以前,我走的路子與你一樣。”柳生一劍冷笑一聲,道:“難怪你剛才的哪一劍起先含着殺氣到了後來卻成了祥和之力。我對你很失望,我原以為你也是一個像我這樣的劍客,但我看錯了。”冷暮雲道:“我不在乎我的改變,我練劍二十餘載,從來沒有真正的問過為什麼要練,現在,我明白了。”柳生一劍朝鐘錦鈴望去,道:“可是為她?”冷暮雲並沒有直接回答,道:“櫻子小姐看上去是一個難得的女孩子。”柳生一劍“哈哈”一聲大笑,道:“在我心中,誰也比不上她。”冷暮雲道:“是否包括你的劍?”柳生一劍一怔,旋即,臉陰沉起來,冷聲道:“我們的廢話到此為止,我只相信我的
子會永遠與我站在一起。”冷暮雲道:“我也覺得我們的廢話太多了,畢竟我們是來比劍的。”話聲未了,身形暴
,阿難劍電閃刺出,劍氣縱橫。這一劍,正是阿難劍的第一招“阿難出世”別看兩人表面上談笑自若,但兩人卻暗中窺探着對方的氣勢,以求找出對方破綻所在。冷暮雲找不出對方的破綻,忽然起了一個大膽的念頭,沒有破綻就是最好的破綻,所以,他才會當先發難。
柳生一劍就怕冷暮雲站着不動,因為他知道中原劍法,最講究的就是“以靜制動”雖然在冷暮雲暴起的哪一刻,他依然看不出對方破綻在那裏,但他有信心找出來。
“殺”的一聲,柳生一劍將魔陽劍一揮,了上去,兩道劍光在半空相遇,劍氣四
,魔陽劍的光芒足以和烈
相比,但阿難劍的光芒卻堪比那深藍的大海。
冷暮雲自小學劍,歷練十載,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將神提到最高。以往,和他對戰的人,很多都躲不過三劍,至今還沒有一個人能讓他將阿難劍法使到第十招,今天,他的對手是柳生一劍,扶桑的第一高手,當他將阿難劍法施展開來的時候,他知道,柳生一劍將會破掉他以往的記錄。
柳生一劍的“必殺一劍”殺氣十足,威力非凡,鮮少有人避開,在他所遇到的高手中,也只有孤島上的白髮老頭和天都聖人能相抗(嚴格上説,鍾錦鈴不算),可是,他的“必殺一劍”在阿難劍法面前似乎顯得有些多餘了,任他的速度如何快,力道如何足,也攻不入對方一尺之內。
冷暮雲緊緊護住心神,將阿難劍法從第一招使到第八十招,阿難劍那深藍的劍光足以擋住魔陽劍的烈芒,但柳生一劍狂風暴雨般的攻擊,讓他大為頭疼,別看柳生一劍攻不進他一尺之內,但這時候的他已經到氣血有些沸騰。論內力,他自認不在對方之下,但論力道,他卻略有不如。
場外兩女業已看不清兩人的動作,只見兩道劍光在半空互相叉,強大無匹的劍氣四散開,八丈之內,無人敢入。
不知道過了多少招,柳生一劍手中的魔陽劍光芒暴漲,達到極點,冷暮雲手中阿難劍的藍芒,兩人身形在半空一合,兩劍相撞,發出“當”的一聲巨響,無邊的劍氣排山倒海般衝出,身在遠處觀望的兩女就如處在狂風中一般。
兩人的身體從半空緩緩落下,但姿勢保持不變,依舊是雙劍相,強烈的光黴得兩人都閉上了雙目,推動內力,淵源的不斷經過手中劍轟向對方,好在魔陽劍與阿難劍都是天下絕好的寶劍,不然早在無上的力量下爆炸粉碎。
場外兩女終於不能平靜,粉臉緊張,手心都出了汗。
兩人正在相持不下的時候,柳生一劍的雙目忽然一張,眸子內就如閃着兩個烈,竟推着冷暮雲一步步的後退。冷暮雲額頭隱隱見汗,猛一咬牙,雙目大張,瞳孔深藍,不顧一切的
發了以往的鬥氣,將柳生一劍推回原位。
鍾錦鈴見冷暮雲扳回劣勢,臉上非但沒有喜,反而
出了一種悲苦之情。這時候的冷暮雲已經回到了原來那個冷酷,毫無
情的人,他固然渾身充滿了殺氣,充滿了鬥氣,但這並不是鍾錦鈴想看到的。
柳生一劍心頭大喜,冷暮雲越是這樣,就越能發他體內的潛能。天下絕沒有一門武功能在殺氣上蓋過他,因為他手中的魔陽劍不知
收了多少人的血。
這時,兩人就如兩隻發狂的野獸一般在場上較量起內力,較量起殺氣。
過了一會,櫻子忽然從間解下笛子,放在嘴邊,嗚嗚的吹起來,笛聲並不悠揚,反倒充滿了悲壯。柳生一劍臉上
出了一種怪異的冷笑,雙眼閉上,用心去凝聽笛聲,任冷暮雲如何發力,都萬難撼動他。
鍾錦鈴大驚,看了看櫻子,又看了看場上兩人,不知該如何是好。
突然,冷暮雲悶哼一聲,朝後退了一步,柳生一劍臉上依舊保持那種怪異的冷笑,內心與笛聲相應,一波一波的殺氣衝向對方。
冷暮雲再次後退一步,臉上表情痛苦異常,他忽然覺得現在的柳生一劍已經不是一個正常的人,而是一個魔,一個能縱萬千生靈的魔鬼。
一步,兩步,三步…
隨着冷暮雲步步後退,鍾錦鈴芳心大痛,如果能夠,她願意代替冷暮雲承受痛苦,正急得沒有法子可使的時候,忽然看見身邊不遠有一棵古樹,她心頭一亮,飛快的走上去,身形縱起,摘下了一片樹葉,稍一卷,放着嘴邊,幽幽的吹起一種古怪的聲音。
笛聲與樹葉聲此起彼伏,各不相讓,若論音律,櫻子遠遠在鍾錦鈴之上。儘管冷暮雲已經聽到了鍾錦鈴的樹葉聲,但這僅僅只能讓他稍微抵住了一下柳生一劍那強大的攻勢,樹葉聲怪異的想着,冷暮雲依然步步後退。
不過,這時候的冷暮雲心情卻起了一些變化,這樹葉聲對於他來説,是那麼的悉又那麼的陌生。小的時候,在天山上,便有一個小女孩子經常在身邊吹起樹葉聲,儘管吹不成曲調,但他喜歡聽,喜歡那種
覺。
看着冷暮雲臉上帶着痛苦的表情步步後退,鍾錦鈴越吹越想哭,她只恨自己當初為什麼不好好學音律,櫻子的笛聲不知比她的樹葉聲好聽多少倍,冷暮雲若死在柳生一劍的手中,全都是因為她不好,她責怪自己。
冷暮雲的身後是一片陡崖,雖然只有十多丈,但這十多丈足以讓柳生一劍在冷暮雲失足踏空的時候傾力一劍,斬殺對方於劍下。
陡崖越來越近,冷暮雲臉上的痛苦越來越強烈,他想要讓鍾錦鈴不要吹了,但他叫不出聲,他唯有閉上眼睛,想籍此逃避什麼。
“錦鈴,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來世你能原諒我。”這是冷暮雲心灰意冷的想法,不是他不想爭取反攻,而是他本反攻不了。阿難劍似乎也
受到了主人此刻的心情,光芒跟着減弱。
眼看冷暮雲就要被到陡崖旁邊,鍾錦鈴雙眼一酸,晶瑩的淚珠滾了下來。她忘了身在何處,忘了自己在幹什麼,她強忍傷痛,只想把這首曲子吹完,那怕所花的代價是她的生命。這種結果,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柳生一劍冷酷的臉上殺氣陡然加強,將冷暮雲的一隻腳出了陡崖。
“殺!”的一聲暴喝,柳生一劍全力催動內力,猛然將冷暮雲的身子震出了陡崖,同時凌空縱起,魔陽劍當作長刀使用,從上而下的劈出充滿了無上力量的一劍。劍光閃耀,劍氣纏繞,劍芒伸縮。
就在同時,鍾錦鈴“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樹葉聲戛然而止,隨後,只聽“轟”的一聲,無數的碎石滾下陡崖。
柳生一劍的這一劍剛劈下去,便暗自一驚,他只覺這一劍不是劈在冷暮雲身上,也不是劈在阿難劍上,而是劈空了。
這怎麼可能?冷暮雲到了什麼地方?
匹練般的劍氣自劍身湧出,將陡崖毀了大半,陡崖的石壁上本有兩尊石像,自此以後,消失在人間。
柳生一劍一擊不中,心生警惕,霍然轉身,只見冷暮雲猶如鬼魅一般,靜靜的立在自己身後不遠,臉上籠罩着一種奇異的力量。
柳生一劍大驚,他剛才是有些狂喜了,但就這麼一瞬間的功夫,冷暮雲能在他的眼皮底下避開劍鋒並轉到他身後,這未免有些神乎其微了,可是,事實就擺着眼前,不由他不相信。
冷暮雲全身猛然散出一股神奇的力量,右手一振,陡然一劍刺出。
這一劍刺出來,毫無出奇之處,但別有一種力量,劍尖輕顫,捉摸不定。柳生一劍大吼一聲,魔陽劍閃電刺出。兩劍劍尖相碰,柳生一劍竟被震出一丈,急忙將身一縱,凌空斜移了三丈。
可是,當他落地的時候,阿難劍的劍尖如影隨形,離他的心口不過一尺。柳生一劍冷酷的心再也靜不下來,在冷暮雲這古怪而又神奇的一劍之下,他的“必殺一劍”竟然全無用處,他只有逃避,但無論他逃到那裏,劍尖始終緊着他。
櫻子不再吹笛,她發現柳生一劍的心已經亂了,她臉上升起了悲傷之。
鍾錦鈴情動之下吐出鮮血,但這也恰好救了冷暮雲的一條命,她忘了去擦嘴角的血跡,呆呆的看着冷暮雲追逐着柳生一劍。
柳生一劍從來沒有失敗過,他痛恨失敗,他覺得失敗是一件可恥的事,被冷暮雲得使不出“必殺一劍”就是他最大的失敗,就是他這一生中最可恥的事。
他突然停下腳步,不顧自己的命劈出一劍,這一劍雖然不是“必殺一劍”但其中的“死意”要高於“必殺一劍”
“砰”的一聲,勝負便見分曉,一道人影摔了出去,滾到地上。有人驚呼一聲“柳生君”朝滾到地上的那條人影撲了上去。
深藍的劍光轉動,眼看就要將兩人刺穿,劍的主人輕嘆一聲,竟不顧自己是否有能力控制劍勢,硬將阿難劍一收,劍光過處,一道鮮血飛濺,一股劍氣衝出,將卡在遠處石壁上的那口棺材擊中,頓時炸得粉碎。
滾到的地上的是柳生一劍,撲在他身上要替他挨劍的是櫻子。柳生一劍雖沒有事,但櫻子的手臂卻被劍氣的餘芒掃中,已是傷了。不過,兩人都沒有生命之憂,算是萬幸中的萬幸。
“櫻子,櫻子…”柳生一劍將櫻子抱起,大叫着道。
櫻子臉上出笑容,顫聲道:“你…沒有事,我就放心了。”冷暮雲道:“你應該
謝櫻子小姐,若不是她捨身相救,世上早沒有你這個人。”説罷,將身一縱,阿難劍準確無誤的
入石壁中的劍鞘內,輕輕一拔,練劍帶鞘的
出了石壁,腳尖在石壁上一點,落回原位,轉身大步而去。
鍾錦鈴飛奔而上,喜極而泣的望着冷暮雲的臉,説不出話。
“錦鈴,謝謝你,若不是你給我信心,我早已死在了柳生一劍的劍下。”
“我…我早已説過,你若死於他的劍下,我也會跟着你一塊下去。”冷暮雲深情的看了她一眼,拉起的手,朝山下走去,他擊敗了柳生一劍,他不怎麼高興,但聽了鍾錦鈴的話,他卻忍不住要動情。
眼看兩人的身影即將消失在古樹間,柳生一劍的聲音傳來,道:“姓冷的,你剛才哪一劍叫做什麼?”冷暮雲頭也不回的道:“阿難劍法最後一招,九九歸一。”話聲中,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古樹間。可是,就在兩人來到半山的時候,冷暮雲突然張口吐血,臉蒼白,若不有鍾錦鈴扶着他,他已是撲到在地。
“暮雲,你不要嚇我,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我…”鍾錦鈴顫聲道,疼惜的眼神幾落淚。
“你放心,我死不了,我難得想通了一些東西,怎麼可以就此離去。”冷暮雲只覺渾身輕鬆,就如卸下了重重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