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邀請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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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書友“水果狂想曲”、“追風箏de孩紙”、“木星雲”、“摁到用腳踹”、“東張西望368”、“好牧羊人”的慷慨打賞!)“爆竹聲中一歲除,chūn風送暖入屠蘇。”今天是大年初一,可天氣極冷,到了響午時分,彤雲密佈,不多久,便抖落漫天的鵝大雪來。

下雪了。

穿着新棉衣的葉家兄妹正坐在屋子中吃餃子,只得他們兩個,氣氛顯得冷清。自從家境破落,親戚便少有往來了。

這樣也好,更自在些,對於葉君生來説,他寧願和大聖説話,也不願面對長着勢利眼的親戚朋友。

吃過餃子,忽有客拜訪,出門一見,竟是江知年來到。

“江爺爺,你來了!”江知年豪一笑:“君生,莫非你不歡?”

“怎會?快請進來坐。”江知年示意隨從放下禮物,自己則毫不客氣地坐下來:“君生,老夫開門見山,這趟來,一為拜年;一為要請你參加今年的新chūn詩會。”葉君生一怔:“新chūn詩會?”搜索記憶,對於這麼一個詩會倒有些印象:天華朝立國百年,如今四海昇平,文風鼎盛,每逢佳節,各地多有文壇詩會舉行。特別是在江南那邊,每年元宵、七夕、中秋、chūn節,都會固定舉辦盛大的詩會,即墨揮毫,詞賦滿江,極為隆重而熱鬧。

詩會,就是文人sāo客的盛大節ri,期間又有青樓花魁、大家閨秀出來品賞助陣,更增添許多豔sè。不經意間,還會培養出膾炙人口的邂逅故事。

只是彭城縣居北方,為小縣城,自是組織不起像樣的詩會。所謂的“新chūn詩會”卻是道安府出面cāo辦的,故又叫做“道安詩會”

“君生,今年的詩會定在通江,乘舟架風,何其逍遙!老夫已收到請帖,但江家一向經商,對於文章歌賦不甚明通,便特地來請你參加,以為壓陣。”通江是橫貫冀州地域的一條大河,屬於黃河一個分支,波濤洶湧,氣勢不凡。

面對江知年殷切的目光,葉君生略一沉,一口答應——參加詩會,對於許多懷才不遇的書生來説,很可能是個嶄頭角,一鳴驚人的好機會,許多人爭着要去,既然江知年上門來請,他也不必矯情。走一趟,開開眼界,都是好事。

江知年大喜,呵呵笑道:“甚好。嗯,詩會在初八正式開始,我們將在初六出發,到時自會派馬車過來接你,如果君眉喜歡,一同去吧。”葉君眉便望着哥哥。

葉君生微微一笑:“那就一起去吧,單獨留你在家,我也不放心。”葉君眉忽然想起一事:“可大聖怎麼辦?”葉君生皺了皺眉,緩緩道:“會有辦法安置的。”江知年便問:“大聖是誰?”葉君眉回答:“是我們家養的牛。”江知年恍然大悟,想起一些傳聞,頓時哭笑不得地道:“原來如此…”頓一頓,語重心長:“君生,不是我説你,你身為讀書人,家中無田無地,緣何養一頭牛在家,莫非是想養肥了好賣個高價錢?”

“哞!”院子中傳出一聲鳴叫,牛哄哄的,這牛耳朵倒很靈

葉君生忙道:“江爺爺有所不知,此牛對於我們兄妹有救命之恩,雖為家畜,但不可不報,故豢養在家,頤養天年。”江知年傻了眼,給一頭牛養老,這都什麼事呀。當下也不好多説,葉君生本來就是痴兒,雖然開了竅,但不可避免還會遺留些呆子氣。這其實也是許多讀書讀多了的人的通病,聽説有大儒,自稱“梅鶴子”意思就是説種梅花當老婆,養鶴當兒子,清高自適,可不是普通人所能理解的。

相比之下,為了報恩,葉君生給牛養老,倒不算離經叛道。

談了些閒話,江知年告辭離去。

“哥哥,如果我們都去,大聖就沒人照顧,要不我還是不去了吧。”葉君眉提出建議。

這個問題確實不好處理,參加詩會,總不能騎牛去,那樣實在太招搖了。

葉君生沉片刻:“不忙決定,我會想到兩全其美的辦法的。”説完,端着一盤和一角酒去給大聖。

人過年,大聖也過年,飲食躍然上一個台階。…過年的街市,熙熙攘攘,非常熱鬧,街道兩邊,擺滿了年貨,許多小孩子追逐嬉笑着,手裏拿着冰糖葫蘆,或者棉花糖爆米花之類的,一邊跑,一邊撒下清脆的笑聲。

海天樓,周亂山憑窗而坐,桌子上擺滿了佳餚,但他殊無胃口,望着樓下繁華的景象,沒來由一陣心煩:“都出來兩個月,卻依然沒有發現,前ri師尊傳書,多有責罰之意,實在令人煩悶。”把一杯酒一飲而盡,眼眸隱藏不住地出焦慮之sè:“師尊説對方為一隻狐狸jing,且多年前受了極重的傷,遂隱居鄉野市集之中,可如果她不顯行蹤的話,我怎麼發現得了?人海茫茫,大海撈針,端是棘手。”

“好在師尊開明,賜下一道符籙,準我施展秘法,嗯,我且找一處適宜之地,作法出來,可搜查方圓數百里的妖魅存在。這樣的話,只要對方還留在此地,必然難逃法網。”如斯想着,已有主意分寸:對了,縣城北郊外有座渡雲峯,山勢拔,適合作法,就選那裏吧。

有了去處,也不吃喝了,丟下一錠銀子,徑直下樓,大步出城。

約莫一個多時辰,就到渡雲峯下,抬頭一望,見此山清秀有致,固然算不上名山大川,但也有些氣候。此刻山上又有鐘聲響起,悠悠傳下來,令人jing神為之一

周亂山哂笑一聲,不再遲疑,健步如飛,上山。過不多久,就來到渡雲寺外。他身為道人,出現在佛家地方,自然引得許多香客觀望。

周亂山旁若無人,徑直闖進廟內。

“你是哪裏來的道人,好生無禮,怎麼亂闖地方?”廟宇中即刻有知客僧見到,趕緊來驅趕。

自古道釋有別,彼此信奉不同,可以説是競爭對手。眼下有道人不請自來,大搖大擺闖山門,這便等於是砸場子了。

周亂山嘿嘿一笑:“你家主持在哪,叫他出來見我。”毫無客氣之態,架子非常大。

那知客僧臉sè極為難看,喝道:“你這野道士,休得在此撒潑。”擼起袖子,一雙大手抓來,要把這道士搡出去。

他雖為僧人,但也習武,蒙得主持了空大師傳授,學一手《虎爪手》功夫,練得幾分火候。出手對付普通人,好像猛虎擒羊,手到擒來。

“哎呀!”這知客僧正盤算着下手力道該用幾分,好掌握分寸的時候,卻見道人道袍袖子輕輕一甩,他頓時覺得一股大力到身上,身不由己摔倒在地,滾上三滾,這才削去那道怪力。

周亂山冷笑道:“還不去叫你家主持出來?”知客僧情知遇到高人,不敢怠慢,趕緊入內稟告了空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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