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二章:招安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上到三樓,見四下空蕩,了無食客。而每隔一段地方,便站立着身形彪悍的便衣侍衞,目光鋭地觀察周圍動靜。葉君生出現在樓上,大部分的目光立刻落在他身上,咄咄人,極為警戒。

葉君生眉一挑,第一時間便看到了那個坐在中間木桌邊上的人。

這人年約三旬,國字臉,留着三縷短鬚,相貌清雅。加上身穿一襲白袍,看上去,倒像個儒生。

然而葉君生知道,對方正是當今天華朝的太子殿下,東宮之主,未來的帝國繼承者。

坊間多有傳聞,説道太子喜怒無常,格暴,好女,愛殺生,絕非明君之選。

然而傳聞就是傳聞,難以影響到政局的大方面運作。至少,華明帝沒有任何罷黜太子的意思。當初聖體病重之際,便全權讓太子把持朝政,算是提前過一把皇帝癮了。

只可惜,後來的事情未盡如人意…

想到此事,趙匡啓就到很不舒服。

他坐在寬大的木桌子後面,正在閉目沉思,聽見腳步聲,霍然睜開一雙鳳眼,望着走來的葉君生。

好一個天下第一才子,眉清目秀,無須,年輕得過分。

趙匡啓生在帝王家,天生起點優越無比,不知見識過多少才俊。不過眼下第一眼看到葉君生,都不心生訝然。若非事實確鑿,實在不敢相信,此子能寫出大氣磅礴的《念奴嬌》、能寫出曠達深透的《水調歌頭》、能寫出耐人尋味的《青玉案》、以及,那一首婉約動人的《臨江仙》來。

一首首。俱是膾炙人口的佳作,傳遍大江南北。一時紙貴。

若説文壇是最為講究資歷的所在,那麼葉君生橫空出世。簡直顛覆所有。再加上一舉奪得“天下第一才子”的名頭光環,更增勢頭。風頭之勁,甚至要遠超過當年太白進京,一首《蜀道難》讓賀知章驚為“謫仙”的典故。

再聯想到楚雲羽三番幾次派遣得力人手,都無法將其除掉,此子,果然不簡單呀。

有微微的寒芒在眸子裏掠過,很快隱匿不見。

趙匡啓站起來,呵呵一笑:“葉大才子。你終於來了,讓我等得好生心焦。”笑容洋溢,熱情張揚,彷彿歡老朋友一般。

葉君生拱手作禮:“見過殿下。”趙匡啓一擺手:“本宮出門在外,微服而行,不必多禮。如不嫌棄,你我以士林禮相見如何?”所謂士林禮,便是文壇上的一套,稱兄道弟。表字相稱。

葉君生道:“小生不敢…未知殿下邀小生來,有何吩咐?”不亢不卑,滴水不漏。

趙匡啓不以為意:“無它,聞君生名久矣。特意一敍罷了。請,請坐。”木桌上,一塵不染。被打理得極為整潔。上面擺放着的,除了旁邊一副緻茶具之外。就是文房四寶。

看樣子,似乎太子剛剛提筆鋪卷。醮墨提書過一番。

果然,一副中幅字帖,端端正正擺在他身前處。想必已成書一會了,上面的墨汁早就乾透。

覺察到了葉君生的目光,趙匡啓乾脆把字帖捻起來,笑道:“君生,你看本宮字如何?”字帖筆墨縱橫,寫的是一首詞。

葉君生只看一眼,即刻便知道對方摹寫的正是自己昔之作。直接撇開詞句,見那字是一手狂草,有很深的草聖痕跡。其中卻寫出了個人意藴,狂放不羈,足以稱得上是一首好字。

趙匡啓貴為太子,自幼學習無數,有鴻儒帝師。無論文章經義,而或丹青字法,自然不會差到哪裏去?

“殿下草書,筆走龍蛇,一氣呵成,有狂放之風,相當不錯。”聽到他的點評,趙匡啓笑道:“這一首詞,正是君生舊作。當時傳到京師,我無意間聞悉,便好生歡喜。”説到這裏,徑直朗聲念道:“未遇行藏誰肯信,如今方表名蹤。無端良匠畫形容,當風輕借力,一舉入高空;才得吹噓身漸穩,只疑遠赴蟾宮,雨餘時候夕陽紅;幾人平地上,看我碧霄中。”

“嘖嘖,君生此作,看似直白,實則直抒臆,懷抱遠大。若本宮沒有記錯,這詞乃是你在冀州所作。看來,那時候君生對於天下第一才子競賽,便很有想法了。既懷身世,又寄望將來。”趙匡啓微微道來,還真像是在進行詩詞鑑賞。

這一首《臨江仙》確實是當初在冀州,葉君生寫來,送給黃元啓的。

當其時,李逸風早一步得到了《難得糊塗貼》,黃元啓眼巴巴也要一幅字,於是葉君生便寫了這一首詞。

時過境遷,此詞也和他別的詞作一樣,傳了開來。

太子殿下當着自己的面,侃侃而談詩詞,葉大秀才表示有點困惑。一時間捉摸不透,乾脆保持默然。

趙匡啓瞥了他一眼,繼續道:“我還很喜歡君生的另一幅字,叫《難得糊塗貼》。難得糊塗,四字道盡滄桑,藏盡機鋒。君生才華之全面,實在驚人。”話説到這份上了,葉君生不得不道:“謝殿下讚賞,小生愧不敢當。”趙匡啓拍案而起:“實至名歸,有何不敢當?君生,本宮就開門見山吧,我非常欣賞你的才華,不知你有沒有興趣過來幫我?當今聖上龍體欠安,本宮要從旁協助,經營許多事務,頭疼着呢。”戲來了,和先前猜測的**不離十:招安。

葉君生回答:“太子盛情,實在令小生動。不過今鄉試剛剛完結,結果未明,説這些,言之甚早。”趙匡啓嘆了口氣:“君生以鄉試推諉,本宮很失望。我想再問一次,你真不願意幫我?”葉君生處之泰然:“請恕我無能為力。”

“好、好、好!”趙匡啓一連説了三個“好”字,神一變,目光森然。

在一瞬間,葉君生心頭猛地一跳,覺得像是被一頭絕世兇獸盯上了一樣,隱隱地,其中居然還有一種似曾相識的覺,相當悉,像是以前彼此有過刻骨銘心般的鋒。

這是怎麼回事?

他抬頭對視,想把握真切點,可模糊的覺一閃而逝,再無從捉摸。

桌子對面,太子氣勢徒然變換,深沉默然。

酒樓上,氣氛頓時變得凝重起來。(未完待續。。)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