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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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媽和福伯正相對垂淚，小蓮更是哭得像個淚人兒，氣氛凝重、悽慘得緊。

才到門口，他一愣，以為他們是在替雪紅難過。

他未語先嘆息，輕輕地道:“你們別擔心難過了，少沒事了。”埃媽見他來了，竟出怨溪、埋怨的神情“少爺…”

“怎麼了？”他一愣“蝴蝶呢？”一提到蝴蝶的名字，所有的人眼眶又濕了“走了。”他的心猛然一痛，血迅速從臉龐消褪得一乾二淨“你們説什麼？再説一次！”

“蝴蝶姐姐走了，”小蓮哀怨、自責地道:“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為了我，蝴蝶姐姐也不會走的。”

“講清楚。”他臉白了，一股不祥之從心頭升起。

埃媽掉着淚，以手肘頂了頂小蓮，道:“你説吧，方才我們兩個老東西都不在家，你是當事人，你説最清楚。”小蓮顫抖了下，隨即深一口氣，勇敢地向前跨了一步，拉高衣袖出手臂。

李衞瞪着她小小手臂上點點的瘀青和鞭痕“怎麼會這樣…告訴我，是誰打傷你的？”小蓮咬了咬，強忍着淚“是少。”他大大一震“不，不可能。”埃媽噙着淚，語重心長地道:“少爺，我知道這對你來説很難接受，可是這是千真萬確的，自從少嫁過來以後，只要你不在家，她就開始凌、欺負下人，小蓮是她的丫頭，自然被打得更慘。”李衞腦中霎時一片空白，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下這個消息，只是臉更加蒼白了。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他美麗賢淑的子…

這個事實對他來説太驚人了，他怎麼也不敢相信。

幾個傭人開始往這兒聚集，每個人臉上都有着難過、悲傷和慚意。

“少爺，是真的。”傭人們開始七嘴八舌地説着自己曾經遭受過的折磨，以及雪紅又是如何想各種法兒懲罰他們。

幾乎每個傭人都被雪紅打罵過，再不然就是罰着不能吃飯等等。

李衞又驚又怒又震痛，他環視若這些服侍了自己二十幾年的老傭人，嗓音沙啞心疼地道:“你們好傻…為什麼瞞了我這麼久？”傭人們臉上都有着明顯的淚痕，有的甚至偷偷用袖口擦着眼淚。

埃媽緩緩地開口“少爺，我們都在李家做了幾十年的老奴才了，每個人都把這兒當作自己的家一樣，少爺更像是我們的孩子…少這樣待我們，我們不要緊，只是希望她能好好地對待少爺就夠了，所以我們怕你傷心，總不敢説。”

“你們…”李衞環顧着每個人，每張悉又親切的臉，他也忍不住眼眶盈淚了“你們實在太傻了呀！就為了怕我傷心…寧可被欺侮了這麼久…那今天的事呢？”小蓮着鼻子，想着蝴蝶又忍不住想哭“我今天不小心把少的杯子打破了，少就用竹蔑子打我，還罰我拿着蠟燭不準動，可是蠟淚掉下來實在好燙，我忍不住就叫了，蝴蝶姐姐就衝進來扔掉了蠟燭，還把我拉到她背後去。”這就像蝴蝶的子…李衞閉了閉眼睛，自責和心痛已經快把他撕扯成兩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