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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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雙手彈着鍵盤，奏出優美的曲調，就算他不能陪在她身邊，他會用自己的方式陪伴她。

令令命護士小姐幫餘兒麻醉注後，温柔地安撫她幾句，餘兒知道再過不久她就會不省人事，被送進手術室。

這一刻終於來了…餘兒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她相信這家醫院醫生的技術，只不過她還是害怕，如果有什麼不測…不管她怎麼信任醫生，畢竟是個大手術…

“兒，你不要擔心，”方凱恆陪在一旁柔聲安她:“我會一直在手術房外頭等你，等手術結束，我們再一起慶祝。”餘兒不置可否，只出淺淺的笑容，“方大哥，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我真的很謝你。”她的態度簡直就像對他做最後的訣別。

“兒，如果你真想謝我，千萬別輕易放棄。”他只能這樣鼓勵她。

鈴、鈴…

方凱恆迅速接起手機，誰會在這種時候打電話找他?

“嗨！大哥。”耳邊響起方凱翊開朗的聲音。

“凱翊?”方凱恆沒料到竟會是凱翊，他現在不是在本準備演奏會?

“兒呢?”他的聲音轉為温柔，“她進手術室了嗎?”方凱恆瞟了眼仍清醒的餘兒，她一臉期待，已經知道來電者是凱翊。

“還沒?怎麼了?”

“大哥，我想跟兒説幾句話。”方凱恆不多廢話，直接將手機給餘兒，小聲囑咐:“兒，千萬不要動。”他怕她會因太過想念凱翊而情緒失控。

餘兒點點頭，接起電話。

“凱翊…”

“兒，”一聽到她的聲音，方凱翊極力壓抑心裏動的情緒，佯裝朗的聲調:“想不想我?”

“想啊，”餘兒笑着回答:“我好想好想你。”

“標準答案！”方凱翊對着話筒啵一聲:“果然是聰明的兒，送你一個吻當獎品。”餘兒忍不住被他逗得咯咯笑出聲。

“兒，住得習慣嗎?加州的天氣怎麼樣?”他收起嬉鬧的態度關心地問道“很舒服，白天的陽光很和煦，晚上很涼，温度剛剛好。”餘兒望着窗外滿布星星的夜空説着:“你那邊呢?本現在幾點?”

“午後時分，”他揚了揚眉，“東京人真多，覺好像走到蟻窩。”

“凱翊，你真誇張。”

“沒騙你，隨便走到路上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羣，很恐怖。”

“可是我這裏不會喔，好像住在飯店，還有游泳池。”

“游泳池?聽起來很舒服，那家醫院的設備很不錯嘛，算我爸有眼光。”

“比我想像中好太多了，連食物都很好吃，醫生護士很體貼細心，我好像公主一樣。”

“你該不會樂不思蜀，不想回家了?”他取笑她説-快樂?”她想了想，“我不會覺得很快樂。”

“怎麼了?你不是很喜歡那裏?”她有什麼地方不滿意?

“我是很喜歡這裏，環境好、天氣好、人也好，可是…”她突然覺得一陣濃重的睡意襲來。

“可是什麼?”他急問。

“可是你不在我身邊。”方凱翊愣住，他望着飯店房間裏豪華的水晶燈，久久説不出話。

“兒，”他柔聲喚她:“我昨晚寫了一首曲子，你想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