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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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怔，看見他眸內溢滿了濃濃的妒忌，當場為之一愣。

“你…你在吃醋？”他的眼神凝結在她驚詫的臉上，眉頭微皺，語氣沉重的説:“從我發現自己喜歡上你，但是你的心卻在別人身上時，我每天都在吃醋，每分每秒都在嫉妒。”聽他這麼一説，她想起了從前，每次她拉着他一古腦的説着自己和餘賢南的事時，他總是笑笑的聽。

原來，那些沉默的微笑，都只是他壓抑自我情的偽裝。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受，還總是在你面前提起他。”大眼浮現內疚神，她輕聲道歉。

“每當我看着你歡天喜地的從我眼前走開，轉身去找餘賢南，好幾次我都差點拉住你，不讓你離開。”可是殘存的理智總在最後一刻拉住他，也讓他一再錯失向她坦白心意的機會。

一次又一次看她微笑離開，開心的去找別的男人，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只能藉由忙碌的工作排遣嫉妒的痛。

她靜靜的聽着，看他陰鬱的目光緊鎖在她臉上，心臟緊緊動了一下。

“浩妮，我喜歡你，一直喜歡着你，我不是餘賢南，我永遠都不會背叛你，更不會傷害你。”曖昧的氛圍在發酵，遠處海拍打沙灘的聲像是富含節奏的音樂，星光閃爍的夜裏，她聽不見其他雜音，只聽見他令人動容，發自內心深處的告白。

她眼圈泛紅，想起他總是無微不至的照顧她，比她自己還了解她的習慣喜好，這幾來的呵護還有包容，更讓她的心口灼熱，體內的血也好似沸騰了。

“我無法再用朋友的姿態陪在你身邊，如果你不願意接受我，那我只能選擇退出你的生活。”柏呈凱突來的這句話宛若一記悶雷，擊中了呂浩妮。她聽傻了，腦子一團亂，心跳也不聽使喚。

他説要退出…她的生活？

曾幾何時，她已經習慣有他陪着參與她的生活點滴，一同分享她的喜怒哀樂。

她不要他退出她的生活！

這個強烈的念頭在腦中飛快成形，呂浩妮也嚇了一大跳，心中無限震撼，甚至開始正視到自己的情，似乎…

怔忡間，他的雙手捧高了她宅紅的臉頰，灼熱的呼正煽惑着她，她無法抗拒他的碰觸，不知是酒開始作祟，抑或是他。

“浩妮，接受我吧，不管你想要怎樣的愛情，我都會給你。”

“呈凱…我…”在如此近距離的凝視之中，她覺得自己真的醉了，沉醉在他温柔的深情眸光裏，完全無法自拔。

“説你願意。”他温暖低沉的嗓音像奧妙的魔法，蠱惑了她的身心，她躲不開他深邃的凝視，雙眼像被他釘住似的，移不開。

“我…”心跳好快，臉頰很燙，她覺得自己無法思考。

“浩妮，你願意接受我嗎？”一股奇異的衝動支配了她，不知從哪裏來的勇氣，她突然閉起雙眼，在他上輕啄了一下，用這個動作代替他等待已久的答覆。

他深幽的目光變得更黯黑，眉間的皺痕消失，捧近了她害羞得想退開的臉蛋，終於低頭掠奪他渴望很久的瑰。

她的後腦勺被他扣緊，兩人的呼纏繞在一起，屬於他的熱情，從糾纏的一路蔓延，湧進了她的身體，一股奇異的燥熱在兩人體內湧現。

世界好像只剩下他們彼此，遠處的人笑聲、沙沙的聲，全都蒸發了。

她只聽見自己的心跳，還有他的。

她現在才發現，真正的吻，是在兩顆心貼得很近的時候，毫無分歧的情況下才會有的。

什麼叫做悸動，什麼叫做意亂情，她現在才真正體會到。

神智模糊間，她覺到他強壯的雙臂把自己擁緊，她沒抗拒，雙手輕搭上他健碩的肩膀，心中嘆了口氣，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吻，而她差點就錯過了。

將呂浩妮抱緊在懷中，柏呈凱眼神淌着温柔光輝，比今晚的美麗月更使人陶醉，她也真的醉倒在他的吻裏，一整夜都宛若飄浮在半空，甜甜的微笑不曾間斷。

翌，結束了南台灣最後一站的旅程，為了趕上桐花季，他們一早便起程趕去三義，欣賞她心心念唸的桐花。

想起自己昨晚的主動，呂浩妮覺得好窘，一路上都在裝睡，偶爾偷偷掀開眼皮，卻老是不小心撞上他噙笑凝視的目光。

“不許再看我，專心開車。”又一次與他含笑的視線糾纏，她困窘的噘起粉。

“你在害羞。”他好喜歡這樣的她，怎麼也看不膩。

“對，都是因為你的緣故。”她臉紅低嚷，不敢相信才經過這幾天的旅行，兩人的關係竟拉得這麼近，就連一個眼神會都可以瞭解彼此的想法。

其實也不奇怪，他們本來就有絕佳的好默契，只是之前緣分錯開了，但現在一切又扭轉回來，彷彿他們早就註定應該在一起。

她看向專心開車的他，依然有種置身夢境的覺，要是爸媽知道他們開始往了，又會怎麼想？

想得正出神，忽然一個轉彎，前方面而來的是開了滿山的雪白桐花，她驚喜的降下車窗，看着隨着上坡路段迤邐的桐花樹，忍不住讚歎連連。

“真的好美喔。”她笑彎了亮晶晶的大眼，趴在車窗上，看見滿樹的桐花被風吹落。

“是嗎？”他放慢車速，將車靠往路旁，一路上已經有許多賞花的遊客下車步行。

“你不覺得很美嗎？”她邊笑邊回頭看他，長髮被風吹亂了也不以為意。

“而且在這裏好安靜，可以把煩惱的事情都沉澱下來。”他笑笑，沒回話，在他眼裏，她就跟一朵朵嬌柔的桐花一樣，純白纖弱，香氣人；但是桐花再美，終究美不過她的笑容。

桐花開得最燦爛之處多是山區，他們將車停在下坡路段，沿着小道往上漫步，山上水氣濕，似乎稍早之前下過雨，地上有點濕滑，加上山中小徑相當陡峭，路上並不好走。

他一路牽着她的手，小心看顧腳下路況，而她只忙着仰高小臉，伸出另一手承接被風吹落的細白花朵。

濕的山間古道上鋪滿了白的小花，微風拂過，淡雅的花香騷動鼻腔，一年只盛開一次的花季，正值燦爛之時。

她踩上一格格的石階，不時低頭撿起新落下的小白花，放在手心上，欣賞着花朵展瓣的美姿。

潔白的花朵，就像純淨的愛情，見證情侶間心心相印的幸福。

“怎麼了？”見她突然停下腳步，他回頭關切。

“嗯，沒事。”她搖搖頭，不好意思告訴他，自己當下內心的動，她好高興能有他陪伴。

一陣稍強的風勢吹過，樹影婆娑，細的白花雨落了他們滿身，就好像走在紅毯上，被灑了一身祝福花瓣。

紅毯她在亂想什麼啊，他們才剛往，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跳到那個步驟。

紅着臉想把腦中曖昧的念頭趕跑，呂浩妮甩甩頭，不料突然腳下一個踉蹌，倏地失去重心，整個人霎時往前一摔。

柏呈凱立刻伸長手臂將她抱住。

“小心。”她紅透的臉埋在他口，雙手也自然而然地反抱他的。

“對不起…我沒注意到地上有坑。”她抬頭對他歉然一笑，正巧翩翩白花落在她發上，襯托着她柔美的笑容，他心口猛地一窒，無法抗拒眼前的美景，俯首吻上她微揚高的嘴角。

而她非但沒拒絕，反而將手搭上他的後頸，帶着花香的檀口微啓，默許他加深這個吻。

僻靜幽深的古道上，花香漫漫，細弱的桐花被頑皮的風吹落，降下一場純潔雪白的花雨。

他們在花雨中擁抱親吻，覺彼此的心又更貼近了，連微笑的弧度都那麼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