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帥才關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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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名府留守梁中書見岳丈太宰蔡京跟遼人再度求和，遼人承諾不會趁機攻打河北兩路，他便順從蔡京的命令從駐守大名府的十萬官軍中撥出八萬，由兵馬都監天王李成帶領前去給大刀關勝指揮，留大刀聞達留守大名府（避諱）。梁中書同時調動河北邊境諸軍南下接替凌州和高唐州的駐防，調凌州和高唐州的兩萬人馬到大名府匯合。

必勝在大名府整頓十萬人馬，稍作訓練，等開後便準備動兵。

必勝命神火將軍魏定國ˉ水將軍單廷、井木犴郝思文為先鋒，醜郡馬宣贊為後軍，關勝與天王李成、高唐州知州高廉，梁中書在後接應糧草。犒賞三軍後，限下起行，大刀闊斧，殺奔梁山泊來。

宋政和三年三月，關勝引着十萬人馬直接開赴梁山西岸。關勝取呼延灼的失敗教訓，將前軍、中軍、後軍銜接的很緊密，遇到險要地形都會派出大量探馬，再加上關勝治軍嚴謹，軍紀嚴明，沒有什麼破綻可以供梁山義軍利用。

必勝並沒有前去攻打被梁山義軍佔據的城池，因為據他派出的探馬報告，朝廷在山東的民心已失，梁山義軍在各州府都嚴陣以待，稍微大一些的州府都有一二萬防備軍，再加上梁山義軍在各個州府城上安置了弩炮和新制的火炮。關勝細細盤算了一下，攻城的損失和收穫不成比例，不如攻打義軍的據地梁山，同時在攻打梁山時通過野戰剿滅梁山義軍的主力。

其實在蔡京下令關勝進京授命時，盧俊義就知曉了。隨後朝廷的每一個軍令部署都被梁山義軍軍情處安置在蔡京府和樞密院的卧底特工一一傳來，後來從大名梁中書府中也陸續傳來情報，這三個來源的情報互相印證，再結合朝廷的形勢，盧俊義才料定這些情報的正確，他不想再犯一次當初在東平府地錯誤。

他本來想用圍魏救趙和圍點打援的方式去對付關勝。後來看了看河北的地圖和兵力部署，發現這個計中計很難實現。首先從梁山水泊到大名府都是平原，幾乎沒有像樣的高山丘陵，即便有，也不在官軍的必經之地；再説大名府背後都是趙宋朝廷的邊防軍，防備遼國進犯的，雖然每一支邊防軍都只有數千人。但合起來將近十萬。在蔡京跟遼國在澶淵之盟地基礎上又締結了新地賣國條約，換取了遼人不乘虛而入。這些人馬便會陸續增援大名府，會使大名府這個堅城更加難打，即便一開始像水滸中那樣的運氣打了下來，也很容易被十幾萬官軍給圍困。古往今來，無數人總結的戰爭經驗。無外乎“集中用兵、形成局部優勢。”《孫子兵法》説“十則攻之、倍則圍之”就是這種思想的體現。現如今關勝統率十萬官軍，堂堂正正而來，毫無紕漏，如一個刺蝟。無從下盧俊義領着王進、林沖、張清、呼延灼、秦明、花榮，共七個師，七萬人馬，就在梁山水泊的西岸紮下七個營寨。擺出了一副背水一戰的架勢。

必勝遠道而來，一看盧俊義軍擺下地陣勢。知道並不好惹，並沒有一上來就打。他跟盧俊義一樣的想法: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是愚蠢人的做法，他們要以最小的損失換取最大的戰果。

盧俊義便聽任關勝地十萬人馬在梁山義軍營寨對面三里外紮下了營寨。當晚也沒有去劫營，他知道關勝讀兵書戰策，這些小伎倆瞞不過他。

盧俊義的軍令下到霹靂火秦明那裏，秦明對主公的小心謹慎不以為然，跟徒弟鎮三山黃信商量道:“我們師徒二人，自歸順主公，不曾建斂麼功勳。雖蒙主公不棄，讓咱執掌這一萬人馬，但看其他師屢立戰功，軍銜都比我們高了一級。如今蒲東大刀關勝，調動十萬人馬，來打我梁山，不若我和你兩個，先去劫了他的營寨，捉得關勝，立這件大功，也好在其他將領面前風光一番。”黃信道:“師父，主公不讓我等輕舉妄動，必有深意。”秦明怒道:“像你這般謹慎，何年何月才能立功？關勝遠道而來，立足未穩，疲憊不堪，此時正是劫營地好時機。你不去便守住營寨，今夜我自己帶兵前去。”黃信苦諫，秦明立功心切，不聽。

當晚。秦明點齊了四千人馬。其中有四百騎兵乃秦明地親兵營（最近數月。梁山擴軍太急。軍馬供應不上。分到每個師地只有八百匹馬。充作兩個騎兵營）。秦明在二更天時分。乘着月昏暗之時。便悄悄地帶着人馬摸向了關勝地中軍大營。

必勝為了讓他地血統在他地仕途上發揮作用。便時時處處效仿祖宗關羽地做派。不僅騎着不知從那裏買來地赤兔寶馬。提着青龍偃月大刀。穿着綠鸚袍。只是沒留着關羽地標誌長髯。是細細三柳髭鬚。這一點沒有美髯公朱仝相像。不過此刻。關勝正在做他老祖宗也很愛做地一件事情。燈下看書。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秋。

這時有埋伏在營寨外地警戒哨兵頭目進來報告:“有一彪人馬從梁山義軍地右翼悄悄行來。恐是前來劫營。”關勝聽了。微微冷笑:“盧俊義。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太讓我失望了。”當時關勝暗傳號令。教眾軍俱各如此準備。三軍得令。各自潛伏。

秦明帶着四千人馬。藏蹤躡跡。潛到關勝大寨邊。見官軍地警戒暗哨都在昏睡。看似沒有防備。秦明便命人拔開鹿角。殺奔中軍。秦明看到中軍帳中燈燭熒煌。關勝手拈髭髯。坐看兵書。秦明暗喜。手持狼牙。飛馬殺入大帳。忽然一聲鑼響。四面喊殺聲震天。如天崩地塌。山倒江翻。嚇地秦明忙撥轉馬頭。想要衝出重圍。怎奈伏兵四起。一道道絆馬索將秦明和他地騎兵營地馬匹盡皆絆倒。官軍士兵伸出鈎撓。將秦明鈎住動彈不得。其餘四千人只衝殺出一千多人。其餘二千多人盡數被俘。關勝命人將秦明用囚車裝了。其餘地俘虜也都看押起來。等捉到盧俊義以後。一起押往京師報捷。

黃信看師父不聽他地勸告執意去劫關勝地大營。心裏有些忐忑。便慌忙前去中軍大營報告給主公盧俊義聽。盧俊義聞聽秦明莽撞前去劫營。不由得大驚。這番秦明定然會被關勝生擒。但不由得他不救。

盧俊義忙點起靠近中軍地王進、林沖兩師。配合他地近衞師。留下弓弩營把守營寨。他帶着近二萬人馬前去救援秦明。剛出了一里多地。便遇到秦明地敗軍。

必勝正領着三萬多官軍在後追殺，盧俊義忙領軍上。關勝見盧俊義軍容整齊，料想不能速勝，便緩緩退兵回營，盧俊義見關勝短短數月就將原本不屬於他的人馬訓練的進退有度、秩序井然，不由得暗自佩服，這關勝果然是員帥才。

第二天，兩軍正式決戰。這一戰變數多多，讓盧俊義充滿了期待，也做了不少準備。

盧俊義聽到轅門外鑼鼓喧天，探馬來報，原是井木犴郝思文前來試探，後面有關勝率大軍壓陣。盧俊義便派林沖前去戰郝思文，盧俊義率領其他人馬為他壓陣。

豹子頭林沖催動下烏騅馬，晃動掌中丈八蛇矛，直取郝思文。郝思文舞刀來，來來往往，鬥了四五十多回合。林沖跟郝思文剛一手就知曉對方武藝不弱，雖跟自己有些差距，但也算一員良將，再加上他跟關勝的關係，難怪主公要我生擒他。而郝思文一眼就認出了這是林沖，豹頭環眼，不是豹子頭林沖又會是誰。他平素多聽過林沖的威名，今一比鬥，卻覺得盛名之下其實難副，這林沖的矛法讓他毫無壓力，郝思文甚至覺得自己再過十幾個回合就能將林沖拿下，正大意之時，只聽到林沖爆喝一聲，如同炸雷，驚得郝思文頓時一愣，就在這瞬間功夫，林沖一矛將郝思文挑下馬，林沖的親兵搶上前將郝思文捆綁起來。

大名府兵馬都監天王李成在關勝旁邊冷眼看着，他本來對朝廷任命關勝為主將統領他的人馬有些意見，看到關勝的結拜兄弟郝思文竟被豹子頭林沖生擒，情不自冷笑道:“真是廢物！”關勝微微眯起來的鳳眼頓時大睜，神目如電，盯着李成，冷森森道:“都監説什麼？如果自以為武功高強，不妨前去擒拿幾員敵將。”天王李成冷哼一聲，便策馬帶着自己的親兵，衝到梁山義軍陣前，耀武揚威指名道姓要生擒玉麒麟盧俊義。盧俊義哈哈大笑道:“世間總有一些人不自量力、不知死活，這廝久居大名，難道不知我盧俊義的厲害。”正策動麒麟獸上到陣前，一旁可惱了小李廣花榮，他叫道:“殺雞焉用牛刀，主公萬金之軀，休要與他一般見識，看我把他生擒活拿。”盧俊義冷冷地看了看天王李成的囂張模樣，這樣不自量力的蠢蛋梁山沒他的位置，又抬頭看了看光，便道:“速戰速決，不要費時間，另外，留這廝一個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