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懷抱拂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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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看太傅家的公子可是一表人才吧?”燕帝慕容緯立在正中,一張臉上確實是龍鳳模樣,他的面相簡直是貴到了極點,有是帝王的威嚴,又是有讀書人的那種儒雅隨和,此時此刻,更沒有平常權貴的那種器張霸道,目中無人,相反的是為人平和,説話語氣很是令人隨和的朗聲笑道:“大總管辛苦了,接下來就沒你的事了。”大總管心領神會,殷勤笑着往後邊退了十幾步,慕容緯身形偉岸,走上前來笑道:“前者,我之太子柔弱,一向不曾強勢舉薦人才。
但卻於大理寺一事,能少有的為人據理力爭,替你這個新出的棟樑説情,我道此事應屬小孩子家之間胡鬧,但能制住宋寺丞這隻朝廷鷹犬,你這個少年人便無愧於太傅當年的英名了。”歷朝歷代來説,所謂談起禮制,凡人不能直接去對視皇帝的目光,徐雲慕再紈絝,他也是太傅家調教出來的兒子,這個時候最清楚這個規矩。也就刻意壓低着自己視線,揣摩這皇帝渴望良臣輔佐他兒子的心思,不卑不亢的道:“皇上隱於幕後,太子監國。
而實際專權的則是丞相,大理寺一事,雲慕所做所為,就是知道皇上聖明,太子仁義,以浩蕩正道治理國事,因此才冒生命危險與宋寺丞以命相搏。”二人對話的時候,旁邊那些白髮老者,站在一邊似乎略有所動,紛紛拿筆在白紙上寫字。
徐雲慕忍不住小動作,看了看那些寫字的老者,中間的燕帝慕容緯看在眼裏,點頭大方笑道:“你放心。
他們都是史官,負責記載皇帝的起居,與別人的對話,那上邊記載的東西,都是絕無出錯的,以供後人翻閲。現在,便是連我這個皇帝也沒有權力要求史官把這些文字偷偷看上兩眼。”徐雲慕身形努力不是太緊張道:“史家據事而記載,當為萬世之絕唱!”慕容緯聽了這句話。
看着他的目光都是一亮,讚賞之情溢於言表道:“你説的不錯,史官的職責就是傳承着聖人之道的延綿萬世。
不過,從你這段話來看,你的學問修養,並不是外界傳説中的那麼狼藉不堪,應該讓人刮目相看,更能看出,咱們文淵閣的大學士,燕國第一才女的芷月小姐,調教出來的學生果然不一般。”皇帝一下子把二人全都誇了,一直沒有説話的夏芷月,比徐雲慕沉穩多了,絕美容顏仙子聖潔,人一笑的聲音好聽道:“陛下誇獎了,這都是太傅的功勞。”慕容緯沉
笑着點了點頭,看樣子很是滿意二人,懷裏抱着一把拂塵,與青牛居士都比起來都更加仙風道骨來了。
如果他不是皇帝,一定是個德高望重的神仙道士了,在這裏往前走着,為人儒雅隨和的帶着幾人來到一處小亭子裏走去,對徐雲慕格外關照,一談一笑,尊貴至極道:“你説宋寺丞罪有應得的話,我在宮裏確實聽過一些耳聞。
但就是未曾想到會到了如此地步,這充當朝廷鷹犬的事情,也確實容易得罪人。”徐雲慕跟在後邊,看着皇上的背影道:“歷朝歷代以來,有酷吏充當鷹犬,剛開始都是好的。
但專橫跋扈時間久了,就開始有了私心,藉着朝廷的信任,藉着朝廷的權威,做盡了欺男霸女,栽贓誣陷的勾當,其本心也慢慢的變了。
不再是當初願意為皇上您分憂的人了。”慕容緯走在前邊渡步,看他人是貴不可言,可別人越看他。
就越是一個仙風道骨的道士仙人,看來這皇帝修仙煉道幾十年,已經是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而且細心的徐雲慕,也在皇帝的背後。
看着慕容緯烏黑鍛亮的頭髮,他白手起家,做了三十二年的皇帝,今年少説都有快六十歲了,可慕容緯這頭髮比年輕人都要烏黑髮亮的很,臉上模樣中年,光彩照人。
難道大國師温象升的仙丹妙藥,真有奇效不成?也就在徐雲慕好奇慕容緯的頭髮時候冷不丁的他才發現,皇帝烏黑鍛亮的頭髮。
在陽光燦爛裏邊,若隱若現的透着一絲難以察覺的紅,這種紅
絕不是一般人可以長出來的,而旁邊的夏芷月,同樣細心的發現了這一點。
慕容緯仙風道骨,懷抱拂塵的走在前邊領幾人到了小亭子裏邊,坐下來看着宮人倒茶,才移目笑道:“你雖然年輕。
但這段話説的卻是透徹,以我這個深隱皇宮的寡人來説,手底下有幾個鷹犬,確實能省心很多。
但水滿則溢之後,這個宋寺丞就開始忘記他的初心,轉而無休止的利用權力滿足他的私慾了。”徐雲慕接過茶杯。
但聰明的不能先喝,神情恭敬,又不能太卑小的道:“這麼多年以來,宋寺丞這個人在大理寺胡作非為,民怨沸騰,大大小小的人都害怕他,有些權勢的,更害怕被他誣陷,亂扣罪名,雲慕去了大理寺,才知道事情已經是到了不可不收拾的地步,所以是秉明瞭太子,但得罪了丞相。”慕容緯拿起茶杯,緩緩喝了一口,端坐中間笑道:“説起來,丞相併沒有去挑唆宋寺丞專職陷害,這偌大天下,雖然光明大白。
但總有一些陰暗的地方,對一個人的評價,也應該是視其面,觀其行,才知道這個人,也是這段時間太子他們屢次進言説你有棟樑之才,我倒覺得也是,一個昏聵無能的人,又怎麼能拿掉培養多年的宋寺丞?”徐雲慕聽出來他這是偏袒丞相,也聰明的轉移話題道:“皇上您説的是,太子是個仁義的儲君,他也並不柔弱。
而且太子也是您最喜愛的兒子,您一定也是最瞭解他的人。”慕容緯喝着茶,看破蒼生一樣俯瞰羣山風景,紫氣東來,古意天地蒼茫道:“太子的柔弱。
在於太過仁義,而一個英明強大的君主,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心裏有一杆秤,對合理的東西,可以聽之任之。
對於不合理的東西,可以寸步不讓,據理力爭,不然東讓西讓,豈不最後成了君弱臣強?”徐雲慕心裏一晃,連忙順着他態度道:“所以臣與太子這次,面對不公就是毫不退讓,同氣連枝的很。”慕容緯笑道:“正是,這也是我這個寡人欣賞你的地方,所謂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該強勢的時候,必然強勢,如此才能不被人欺負。”***陽光燦爛當中,徐雲慕拿起茶杯喝了。
悄悄了一個緊張道:“我就最是知道陛下您白手起家,創建了這麼大的一個燕國,天底下所有的百姓,都誇您是一千年才會出來的一個不世出的明君。”慕容緯作為皇帝,一輩子不知道聽慣了多少阿諛奉承,可被徐雲慕這樣一説,倒也是很受用的笑道:“那你覺得,我這個做父親的對太子來説,可稱職嗎?”徐雲慕恭恭敬敬道:“皇上對待太子而言,您就肯定像我爹教我一樣,一方面是恨鐵不成鋼的慈父,一方面又是無微不至的父親,太子也曾對我説過,您以前的事情。”慕容緯點頭讚許,含笑説道:“這天底下。
就沒有不愛子女的父母,我也一樣,聽説太傅經常拿嚇唬你,你這個孩子家的也不要記恨他,他也全是為了你。”徐雲慕聽了這句話,連忙説道:“皇上您説的是,我爹從小對我恨鐵不成鋼,但我現在已經長大了,讀書最重要的就是明事理,我現在以後都肯定好好孝順他的。”慕容緯又把目光投到夏芷月身上,雙目有神的看着她含笑道:“做人不忘養育之恩,也要記得教養之恩。”徐雲慕看了眼旁邊白衣雪麗,瑤池仙女一般的夏芷月,瞬間反應過來道:“皇上皇上是説芷月小姐嗎?”慕容緯懷抱拂塵,像是仙風道骨的仙家,也是一個隨和的長輩,又有讀書人的儒雅帝王的威嚴,説起話來,聲音清朗有力,點頭笑説道:“也正是這樣了。
生恩固然大於天,但這世上除此之外,能教你明白事理,教你禮義廉恥的人,就是像芷月小姐這樣般的人了。”徐雲慕聽了這話,臉上和動作,瞬間肅然起敬,雙手相握的坐有坐相,眼光看着夏芷月恭恭敬敬道:“我小時候生母去世,兄長強悍,也是由此荒廢了快十年,皇上您今天説起師恩,我對芷月小姐只有無盡恩。”夏芷月知道今天主角是徐雲慕,也是皇上,也一直仙子温婉的沒有多説話,看徐雲慕這樣對她一表白,還滿臉正經的,忍不住有些想笑。
但還是端莊的微笑道:“這也全是太傅的關心囑託,受人託付,自當用力便是了,不過最後能學到多少,還是要看他最後的悟。”慕容緯表現的大大方方,坦然自若的深不可測道:“聖人説‘天道不仁,視萬物如芻狗’,這意思是説。
在上天的眼裏,是並沒有什麼人的情的,一切公平,而咱們文淵閣的大才女,芷月小姐的境界則是另一番意味,比如説有的境界是,古意蒼茫,陽
白雪。
而人間最現實的,卻終究逃不過那一句‘人間見我盡低頭’。”徐雲慕知道這是自從上次山裏遊玩,夏芷月當着他的面,提出了做人的三種境界。
而這最高的一層境界,就是人間見我盡低頭,不意這段話最終是傳到了皇帝這裏。慕容緯拿着茶杯,懷抱拂塵,慢慢品味着這句話道:“如果是權力而言,或許一個皇帝可以做到這種境界,但這樣解釋來説,又未免是太庸俗了。”夏芷月即使在萬民之主的皇帝面前,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不符合她這個仙子女神的事情來,聽到慕容緯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