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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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教堂是一個神聖的地方。

但不知為什麼,神聖的地方總是容易催生罪惡。比如勾欄院就喜歡開在貞節牌坊背後,教堂背後竟然也有不乾不淨的地方,解放前的勾欄院。

在教堂門口她被董卿一路拽進小巷子裏,進了這座小院,上了小樓,來到了這間詭異的房間裏。

這座小院小樓以前是勾欄院,現在已經改成了民俗會館。會館不對外開放,主要用來招待一些預定的有錢客户。現在有錢人都講究情調氣氛品味,在這種古舊的氛圍裏,大家喝喝茶談談生意,覺更好一些。小樓上面都是包房,可以聚會也可以住宿。樓下是仿古的大廳,隔成四五個小包間,有大有小隨客挑選。

會館還有專門的杭幫菜師傅,專做江南美食,口味以鮮鹹甜糯為主。

董卿包了一間樓上的大包房,那是當年勾欄院花魁住的房間,別有一番風味。

這屋子裏最氣派最令人津津樂道的就是擺在裏屋正中的那張南京工紅木千工拔步牀。

這張牀是有來歷的。

當年是鎮子裏一個大户人家嫁女兒的陪嫁,從南京定購的紅木千工拔步牀。所謂千工拔步牀其實指的就是拔步牀,一種中國古代有錢人家才用得起的好牀。千工是一種誇耀,因為這個牀做起來不容易,一般一個工匠要做三年,所以稱千工。

後來這牀做好了大户人家卻突然敗落,女兒也嫁不出去被男方退婚,可憐的姑娘遭此大辱一氣之下就上吊自殺。這牀沒了主人最終落出去,被勾欄院裏要從良的當紅‮子婊‬花魁掏銀子賤價買了。

似乎這牀自此就帶了怨氣,從良的花魁沒幾年好光景,就被男人騙光了錢混不下去又回到了勾欄院。後來花魁老了,醜了,不能賣了,結局可想而知。這張原本的喜牀則留在了勾欄院裏成了一張千人壓萬人騎的恩牀,真是諷刺。

再後來破四舊的時候,勾欄院封了,這牀就歸了國家。文革的時候差點被當柴火劈了,幸虧有識貨的老行家掏棺材本買通了人給保護下來,堆在舊倉庫裏發黴發爛,好歹沒變成一堆爐灰。

改革開放的時候好多人搗騰古舊傢俱,這牀就被人從舊倉庫裏給挖了出來。蟲蛀黴蝕,面目全非。但識貨的人到底有,一眼就瞧出這是南京工紅木拔步牀,價值非凡。中國能工巧匠在民間,一堆爛木頭拉過去硬是給修補好了。拋光打磨,刷洗描金,這一副枯骨立刻生肌長,重新變成了美嬌娘。

最後又幾經裝手回到小鎮,重新擺在這勾欄院改造成的民俗博物館裏成了一個擺設,也算有始有終。

茶末看到這張牀的時候,很驚訝。

當然這不是她此行的重點,她只是搞不懂董卿帶自己來這種地方到底想幹嘛?

就她和他的關係,房間裏出現一張牀,實在令人不寒而慄。

這滿屋子的舊傢俱看着真慎得慌,好像穿越到了清末民初,真是一遭回到解放前。

憑女人的直覺,這屋子不光是舊傢俱詭異,本身氣氛就很怪。

當然怪咯,這是當年花魁‮子婊‬接待恩客的房間,你説董卿能安什麼好心眼。

他雖然想念茶末,渴望茶末,但本質上還是不尊重她。2年前茶末孤身離開的時候,他還是對她有了一份敬重,但那也是基於男人自私的心態。女人為男人委曲求全,所以才敬重。現如今,得知茶末另尋良人,小子過的如此瀟灑,那敬重也被嫉妒給一口噬,連渣都不剩。

沒錯,嫉妒。憑什麼這小娼婦尋歡作樂,自己還要巴巴的念着?

一想起她勾着那海龜的手臂,笑得一臉情,股扭得跟麻花似的,他就想嘔血。

董卿自打一見着茶末就陷入了一發不可收拾的腦補之中。

這會子人就在眼前,還和自己共處一間有牀的屋子裏,那慾火就蹭蹭蹭的燒起來。

新帳舊賬一起算,今天先拿個利息再説。

茶末的氣都還沒勻就看着他一步步近自己,手抄過來一把逮住她,五指如同鐵爪。

“你幹嘛?”

“幹嘛?就幹嘛!”董卿一挑眉一,笑得一股子風氣。他長得端正,五官柔和貴氣,笑起來十足一個蕩公子的模樣,即曖昧又風。還人。

可惜茶末是水火不侵刀槍不入,早見識過他的下,立刻往後退。

哪裏能退?

他抓得多緊,跟掐似的,深仇大恨一般。

也不怕她肩膀臼,跟拖死狗的往牀那邊拉拽。茶末踉踉蹌蹌跟着,差點沒在踏腳板那兒磕一個跟頭。

那牀有三進深,跟房子似的。每入一進,董卿就一層紗幔,一進又一進,茶末覺得自己是被這木頭怪獸一截截進肚子裏。

“怎麼?那男人他要娶你?”

“誰?”茶末不解。

“在櫻花園裏,你勾搭着的那個。”

“啊?他?沒,你胡説什麼。”茶末下意識的否認,她只是説實話,卻不知這樣的回答對自己的處境可不好。

董卿一聽,瞭然一笑。

可不是嘛,誰會娶她呀。這小破鞋,到處勾搭人,娶她就等於娶一頂綠油油的大帽子。傻子才那麼做的。

可既然許她到處勾搭人,怎麼就不許他搞她呢?純潔的男女關係嘛,耽誤得了誰?大家就是圖一樂而已。

別人能樂,她能樂,為什麼自己不能樂呢?

“我不耽誤你,可你也別耽誤我。”

“耽誤你什麼?我沒和你糾纏的意思。”

“我是説,別耽誤我找樂子。小表妹,你話真多,煩死了。咱們先做,等會再説。乖嗷。”董卿潦草又敷衍的拍拍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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