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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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吳庸先醒了過來,像往常一樣,他先是靜躺着發了一會兒呆,讓自己從前世記憶順利切換到大周朝。
等他意識到自己已經成親,並且剛剛度過了房花燭夜時,他的心情變得柔軟又愉悦。
昨夜是個美好的新婚之夜,雖然他憐惜葉綾舞初次承歡,只盡興了一次,但已經讓他對兩人的未來充滿了美好的幻想。
畢竟,男歡女愛在婚姻中也很重要,如果夫兩人在牀笫之間不能共享魚水之歡的話,
情難免會受影響。
他懷着滿腔柔情,側過身子想看看自己的新娘子,結果卻讓他大吃一驚——綾舞面紅,秀眉緊鎖,昨夜還讓吳庸盡情品嚐過的柔軟櫻
此時竟變得乾燥蒼白。
吳庸的心猛地沉了下去,那一瞬間他竟然到有些暈眩。
他馬上想起了自己前世的子,就是在自己疏忽下因病餅世的。
他很擔心子的身體狀況,害怕又會重蹈覆轍。
他不知道葉綾舞為何會發起了高燒,是因為昨夜洗澡凍着了?還是兩人歡好時他掀開了被子着了涼?抑或是體質問題?
不管如何,生病了,總是讓人擔憂。
吳庸先用額頭抵着葉綾舞的額頭,好燙,得立刻找大夫。
他快手快腳地穿衣下牀,再儘量輕柔地為葉綾舞穿好衣裳,又用被子將她身子蓋好,這才轉身出了內室,打開了堂屋的大門。
大丫鬟雙雲帶着兩個小丫鬟正在門口等候着,見吳庸開了門,忙屈膝問安:“姑爺早。”吳庸點點頭,吩咐一個小丫鬟:“你去前院找安哲,要他立刻去請大夫,就説少夫人發高燒了。”小丫鬟急忙領命而去,一路小跑。
雙雲一聽也有些急了,連忙問:“小姐怎麼了?奴婢可以進去伺候小姐了嗎?”作為一個穿越而來的大男人,吳庸很不習慣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有丫鬟在外間值夜,尤其他成親以後,丫鬟如果宿在外間,與其説是守夜,還不如説偷聽他們夫的一舉一動,所以他向來不許丫鬟值夜。
昨夜雙雲睡在東廂房,並不知道小姐和姑爺是否順利圓房,而小姐又怎麼會好端端就發燒了?
吳庸想了一下,才説:“進去吧。”他本有意親自照顧葉綾舞,但是想想這個時代男尊女卑的習俗,如果他做的太過頭了,反而有不好的影響。
另外一個小丫鬟去端來了冷水,雙雲浸了冷帕子覆在葉綾舞的額頭上,又倒了温熱的開水,試圖滋潤葉綾舞乾裂的嘴。
過了一會兒,葉綾舞終於醒了。
她的眼睛有些腫痛,睜開得很慢,等意識慢慢恢復,她才發覺自己渾身軟綿綿,部有些痠痛,喉嚨很渴,整個人有種虛
的難受。
“小姐。”雙雲有些擔心地看着主子,問:“您已經很久沒病了,怎、怎麼會…”她有些不好意思問下去。
是不是姑爺太不體貼了,所以才把小姐累病了?
葉綾舞看看站在一邊的吳庸,虛弱地笑笑,説:“沒事,抓上兩副藥吃吃就好了。”她覺得自己實在好糟糕哪,明明平時很堅強的,怎麼到了吳庸面前就老是出問題呢?吳庸會不會覺得她其實很沒用?
葉綾舞看着吳庸,説:“夫君,我身體很好的,吃點藥就會好了,你不用擔心上。”吳庸又好笑又心疼她這好強的模樣,她是不是平時什麼事都得靠自己着,所以才如此沒有安全
,害怕自己一旦變弱就會被人厭棄呢?
他揮手讓雙雲起來,自己坐到葉綾舞身邊,大掌握住她的手,説:“可能是你平時實在太累了,如今終於忙完了,人一放鬆就容易疲倦生病。別擔心,一切有我呢。”
“可是今天説好回去孃家的。”吳庸立刻説:“今天哪裏都不去,你好好在牀上躺着,等下大夫來了,給你把把脈,開了藥方,喝了湯藥之後,你就乖乖休息。”
“可是…”
“沒有可是,聽話。”吳庸的聲音不大,卻帶着令人不容置疑的力量。
葉綾舞無奈地輕皺眉頭,最後還是妥協:“好吧。”今是他們大婚第二天,如果是一般婚姻,新媳婦該敬茶給公公婆婆,然後見一見男方這邊的親眷。
可是入贅剛好相反,今應該是吳庸和葉家人見面,雖然不至於要他去向長輩們磕頭敬茶,但是總要正式見一見葉家的親屬,分發一下見面禮,大家一起吃頓飯。
葉綾舞本來和吳庸商量好了,今他們一起過去葉家大宅,葉綾舞的妹妹和妹夫也會過去,大家一起團聚一下。
但是現在葉綾舞病了,而且似乎病得不輕,吳庸自然不會讓她拖着病體去應酬她那一大幫親戚和家人。
雙雲有點意外吳庸的強勢,更意外自家小姐會乖乖聽話,自從老爺去世後,小姐為了撐起風雨飄搖中的葉家,已經習慣了堅強,養成了不容他人反駁的格。
外人紛紛嘲笑她家小姐招贅了一個吃軟飯的女婿,可是就雙雲目前的觀察,她家姑爺那相貌,那氣質,遇事時的那份沉穩果決,不知道要比那些自詡青年才俊的傢伙好上幾百倍呢。
雙云為自己小姐慶幸的同時,心裏也起了一絲絲漣漪。
吳庸理解葉綾舞的憂慮,她不想自己的婚事處處不順,想讓一切都盡善盡美,所以他説:“等會兒我派人去接岳母和三位姨娘過來,也要人去通知三位妹妹直接到咱們這裏來就是了,在哪裏吃團圓飯都一樣。”葉綾舞卻有點猶豫,問:“這樣是不是太麻煩她們了?”自家孃親和三個姨娘,再加上三個還未出閣的庶妹,以及伺候她們的丫鬟們,一羣女人出門還真是不容易。
吳庸輕輕一笑,説:“以往你為她們奔波勞累,如今只是要她們過來吃頓飯,這也叫麻煩?”吳庸不介意葉綾舞養着她的家人,必要時他也願意出手相助,但是他以後絕不會容許自己的女人勞心勞力還換不來那些人的一點恩,如果那些人還像葉綾舞未成親以前只知壓榨她,他不介意幫着自家娘子給那些人一點教訓。
葉綾舞聽了吳庸這樣説,不由一怔,她看得到吳庸眼中滿滿的疼惜與憐愛,這讓她心頭髮暖,似乎病症都減輕了許多。
她低頭想了想,才抬頭對他笑了笑,説:“夫君説的是。”或許真的是她以往太遷就家人,所以她們都以為她的付出是理所當然,甚至最後還着她把父親留下的綺繡閣賣掉。
大夫來得快的,髮鬚皆白的老先生為葉綾舞診脈之後,出來對吳庸低聲説:“吳公子,説句實話,尊夫人身體狀況不是太好,而且並非一
之因。她體型偏瘦,屬於長期勞心勞神積勞成疾,加之昨夜可能受了點涼,長久積壓的病症就一起爆發了,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
絲』,尊夫人這身體需要一段時間的調養,不能再受累了。”吳庸認真地聽着,面
嚴肅。
老先生看吳庸聽進了自己的勸告,憐憫葉綾舞的同時,又為她到欣
,這個他從小看着長大的要強丫頭,看起來總算找到一個好歸宿了。
老先生接着説:“而且,尊夫人還有點宮寒之症,如果不好好調養也不利於生養,趁此新婚的時機,吳公子就好好為她調養調養吧。”吳庸點頭,“老先生開藥方吧,以後我會遵照您的醫囑盯着她,不讓她再把自己累着。”老先生開了兩張藥方,説:“這第一個藥方是治療風寒的,早中晚各服一次,三碗水煎成一碗,最遲今夜就能退燒了,但是明還要再服用一天。第三天開始換第二個藥方,以調養為主,休養生息,同時也治療宮寒之症。”吳庸接過藥方,又要安哲拿了診金給老先生,並額外多給了十兩銀子,説:“以後麻煩老先生每月來給我家娘子診一次平安脈,可好?”老先生
快應允:“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