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不要,媽媽,得她搬出去,你也不放心。”

“如此説來,母女之間,什麼老實話都不能説?”

“要顧住她的自尊心。”我哄母親。

直到深夜,姐姐才自台回來。

為誰風立中宵?

都是些不值得的人。

一些聰明的女人往往比一些笨女人更傻。

她房中還掛着那件緞子的晚裝。即使是本港貨也得數千元,幹麼,貼了衣服鞋襪陪舞伴去穿裝飾別人的宴會。我沒有那種興趣。有多少人在那種地方釣得到金龜婿?從來沒聽過。

我蒙着頭睡了。

過一,姐姐的脾氣更壞,索把自己鎖在房中不出來。

我問母親“還是為那個牙醫?”

“不是,今老闆宣佈升級加薪,獨她無份。”人家加班,她逛公司。人家伺候老闆面,她掛住約會,不開除已經很好。一個人的時間用在什麼地方是看得見的,她怨得了誰。

“一怒之下,她辭了職。”我説:“三五七千元的工作到處都有,不必替她擔心。轉變環境,對她有益。”

“我是沒有替她擔心,這麼大的人,心思尚不定,誰也幫不了她。”姐姐這次很久都沒有再出去找工作,她問媽媽借了錢,跑到歐洲去散心。

家裏彷佛輕鬆起來,立和有空便上來坐,與父母談到將來的計劃。

我與立和都是實事求是的人,父母親對我們的意見深表贊同。

母親慨嘆的説:“要是你姐姐也有這麼一個對象,我就放心了。”我笑説:“其實兩個大學生,那愁生活,只要夠用,便應滿足,我與立和都懶,出人頭地需要太大的力與犧牲,我們認為不值得。哈哈哈。”媽媽説:“這樣我也替你們高興。”我與立和已開始找工作做。

我與他都頗懂得打細算,商量很久,決定由我找一份穩定的工作,而他則做比較自由有發展的。

難怪姐姐要説我沒少女味道。

她曾經説:“人家年輕女孩子總是活潑的、漫的,咱們小妹可像個打細算的生意人,一點也不可愛,丁是丁,卯是卯的。”她説得對。

姐姐跟我剛相反,也許是她的不切實際影響了我,使我努力腳踏實地,使我二十出頭的人便結結實實,對世事不帶一點幻想。

或許我沒有一般少女應有、做夢似的眼睛,但是我也沒有叫父母為我擔心。

我從來沒有跟小阿飛去跳舞至天亮,從來沒有做白夢,從來沒認為世界美好得似玫瑰園。這是我的優點。

我也從來沒有呱呱叫,組織郊遊團,更不會約同學在一起彈吉他唱民歌,我生活在一個真實的世界中。

當然,如果我可以與姐姐中和一下,那是最理想的了。

立和擰一擰我面孔,説道:“你若變得天真不堪,我就不娶你了。”

“可是我像算盤子。”

“在這種重壓的生活環境下,也很難輕鬆得起來,”他嘆口氣“況且年輕時的放肆,年老時總要付出代價,很不值得。”我笑出來。他口氣似小老頭子。

我們是天生的一對,兩個人都老氣橫秋。

遠在十二三歲,當一般小女孩子儲蓄是為了買洋娃娃的時候,我已聽從母親的意見,將過年的壓歲錢定期存款。想起來真有點可怕。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