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花溪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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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毫不在意她的冷淡,伸手掠起她掉落在頰邊的柔口氣説:“即使我真的娶了衣盈風,我也不會讓她踏入中宮殿半步。今生今世我最疼愛的人永遠只有你一個,難道這還不夠嗎?”雲蘿身子因這句話而微微一震,他為什麼會説“即使真的娶了衣盈風”?她終於抬起了頭,惑不解地看向他問:“你們的婚事不是已經昭告天下了嗎?難道還會有變故?”他淡淡微笑,答道:“或許有。不過我需要先確定取消這樁婚事後,有沒有人肯答應嫁給我?”雲蘿又驚又喜,小臉瞬間恢復了乖巧與柔和之
,她全然不明白他究竟設下什麼樣的局,帶着質疑看向他。
祁舜掃視她清麗絕倫的容顏,説道:“衣國淮南王圖謀奪取太子之位,衣盈風想成為衣國女儲帝,我不過是將計就計幫她一次,如今淮南王父子陰謀敗,她的願望已達成,至於何時履行那紙婚約,恐怕還需二國另行協商才成。”雲蘿聞言不
睜大了一雙明眸,原來他與衣盈風的婚約並不是一場政治聯姻,而是擊破衣國地位覬覦者陰謀的保護傘,衣盈風如願以償成為衣國皇儲後,自然不可能輕易丟棄衣國皇位,更不可能嫁給祁舜作中宮皇后。他們之間的關係更像是結盟互利的戰友,而不是兩情相悦的戀人。
她心中仍有疑慮,問他:“可是你們的婚約已經天下皆知,將來怎麼辦才好?”祁舜眸中帶着一抹恬淡的笑意,説道:“她在衣國、我在臨安,互不相擾、各得其所,婚約只是一道永久的盟約,”他説到這裏,語氣放柔低頭對她道:“這一次,我總算知道你對我的心意了…”她略帶賭氣地推開他。他靠近她耳畔低聲説了一句話,她抬頭之間發覺他正在看着自己,黑邃的眼眸之中彷佛竄着兩團灼熱的火花,美麗白的臉蛋迅速泛過一絲嫣紅。
祁舜早已心動不止,抱着她往花溪附近的晴雨閣內走去,將她輕輕放置在榻上。
雲蘿羞怯閃躲。手想要掙
,但立刻被他地大掌給擒住,直到她腕間有了紅腫的痕跡,他才滿意地鬆開,改換啃咬她柔膩的粉頸,熾熱寬大的掌心往下探索,一開始就教她驚嚇地弓起身子。
他的身子忽然僵住,聲音帶着幾分冷肅。手指輕輕撫過她的右肩。
雲蘿心頭一緊,祁舜所撫觸之處,正是燕桐昔在水閣中對她施暴時所刻下地“燕”形圖案和印記。她以為他會因此而生氣,急忙伸手掩住那片字跡,
口説道:“你不要多心…他其實沒有對我做什麼!”祁舜
畔勾起一抹陰沉的笑容,曲起長指輕輕滑過她柔
的臉頰,雲籮原本以為他要開口對她説話,就在她思緒恍惚遠離現實的一瞬間,她突然
覺到身體深處傳來的一陣劇烈刺痛,她恍如大夢初醒,抬起水霧
濛的大眼睛羞澀地凝望着他。她羞怯柔弱的反應讓他不
低笑出聲,他温柔親吻着她光潔的額頭,對她説:“我知道。”雲蘿在恍惚中伸手握住一縷他地黑髮,心卻變得空
而遊離“妾似絲籮、終託喬木”她想起靜妃的囑託,心中暗自祈禱,希望這一次的託付就是終身地倚靠。她命中註定該依託的那一株喬木就是他。
初夏的午後,斜陽西曬,空氣之中偶爾飄來一陣涼風,花溪別苑的亭台樓閣都緻小巧,毫無王侯奢華富麗之氣,處處皆是清幽勝境。晴雨閣書齋內,兩隻
緻小巧的繡鞋一前一後地擱在地面上,迤邐飄逸的月白綢緞絲裙襬下覆蓋着一雙潔白柔潤的少女蓮足,絲襪半
,極其舒適隨意。
一名黑衣男子面無表情端坐在案前。一手擁着她的纖,彷彿擁着一隻任
撒嬌的小貓,另一隻手閒閒翻卷。
雲蘿在他懷中靜靜合眸,受着他身體地陽剛温度和淡淡的清幽薰香,從一個半時辰前,她就一直維持着這個姿勢,深恐稍微輕舉妄動會驚擾他專心致志的閲讀。
他輕輕掩卷,低笑着問:“怎麼這麼久都不説話?睡着了嗎?”整整三,祁舜對她的寵溺和眷戀之情溢於言表,二人幾乎連片刻都不曾分開過,雲蘿每次一觸及他熾熱深沉的目光,紅暈立刻就會浮現雙頰,她嬌羞垂頭説:“沒有。”他將手伸入她的掌縫間,柔柔地握住她的纖細手指,説道:“看來是在想女兒家的心事了?能告訴我嗎?”雲蘿斂下美眸,
畔泛起了一絲淡淡地微笑,不肯回答他。
祁舜正要説話,卻聽見閣外傳來一陣低微的對答之聲,他迅速抬頭向閣外道:“是誰在外面?”顯慶連夜策馬揚鞭從臨安飛馳而來,他剛才移步走近臨近花溪的晴雨閣時,一名小內侍急忙上前阻止,不停向他暗使眼示意他不要貿然闖入進去。他心中會意,壓低了聲音問:“皇上在閣中?”小內侍輕輕點了點頭,他們聲音雖然極低,因為晴雨閣附近十分安靜,依然能夠清晰地傳入祁舜和雲蘿耳中。
他見祁舜發話,忙走到閣門處,恭謹回答説:“微臣顯慶,有要事啓稟皇上。”雲蘿料想他們二人有國家大事商議,匆匆忙忙離開祁舜的懷抱,雖然顯慶早已知道他們二人之間的情,目前這種情形讓他們看見仍是不妥,她連繡鞋都來不及穿上,躲避向帷幔之後。
祁舜神情鎮定,彎將她那一雙絲緞繡鞋撿拾起來,輕輕放置在御案一側不引人注目的矮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