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節帝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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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於向晨又驚又怒的樣子,陳海冷笑道:“我既然敢帶這麼少的人來到這裏,自然就沒有再讓你們逃走的打算,放下兵刃,我可以放你們一條活路。”於向晨雖然沉穩,但也算是多謀善斷之人,見龍驤大營的將卒還沒有整頓完陣形,知道此時不走,今天怕就難逃被陳海一網打盡了。
“能帶走多少人是多少人吧!”於向晨悲哀的地想着,他大聲厲吼起來:“兒郎們,隨我衝鋒。”淒厲的角號聲響起,還滑有穿戴整齊的鳳雛大營士卒連聲呼喝,下的青狡馬厲嘶連聲,馬蹄陣陣,猶如鋼鐵洪
般向營寨門口的陳海等人衝去。
陳海不會為解決被拋棄的於向晨所部,就承受太多的傷亡,短時間內他能用的人極有限,此時將暗藏於天機學宮的五千重甲鋭調過來,至少需要三天三夜。
然而,真要拖這麼久才從容部署,歸寧城早就被歸夷為平地了。
於向晨身處在亂軍之中,身周又有兩百鋭親衞,陳海也不想與蒼遺冒險衝入戰陣之中將其擊殺掉。
此刻,陳海靈海秘宮中正閉目不動的元神猛然睜開雙眼,淡紫的瞳孔中,滿是風雲雷電之
。陳海元神一動,細小的手指連連划動,每一個動作都會留下一道淡紫
的玄奧痕跡凝結在靈海秘宮之中,經久不散。
很快一座繁雜而華麗的符篆組成的大陣,在陳海的靈海秘宮中成型,下一刻便化作一道雷球,拖着長長地焰尾,速度快得驚人,朝於向晨的頭頂砸過去。
而且在雷球擊中於向晨之前,輕重型天機戰車一起發動,將於向晨身邊諸多死衞的防禦靈罩,瞬時間就滅掉七八成,再也沒有餘力,去抵擋陳海隨便擲來的雷球。
隨着一陣雷電轟鳴,於向晨身周十丈處盡皆劃為焦土,一個個黑的人形痕跡就是於向晨和他身週數十個扈衞留給人世間最後的痕跡。
短時間使出這一擊,就以陳海之能,也不由得到一陣疲累。
這一擊雖然看似只是一枚紫霄神雷,但是其中又藴藏了碎裂真意的存在,沒有其他的防護手段,已經不是於向晨這種級數的武修能夠抵擋。
於向晨與其副將三言兩語就被陳海當場擊斃,剩下的低級武宮、普通將卒在重膛弩的瘋狂咆哮中,三五秒內就死傷逾百,那就更沒有什麼反抗意志了。
當第一縷陽光灑到歸寧城城牆上時,整個歸寧城已經徹頭徹尾的在陳海的控制之下。
陳海邁步走向歸寧候府邸,楊巧兒和贏累早就在侯府大殿中等候着。
坐在正中的楊巧兒還算鎮定自若,而贏累就有些坐立不安了。
陳海一出現在大廳之中,贏累就慌忙站起,帶着哭腔對陳海説:“陳侯,你放走我跟母親,他等我登上帝位,必封你為王…”楊巧兒也不明白陳海到底在搞什麼,但眼前的狀態,卻容不得她不想歪了,黑着臉坐在那裏,問道:“陳侯,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現在能給我一個
待了嗎?”陳海也不理哭喪着臉的贏累,拱手向楊巧兒説道:“夫人臉
為何如此之差,難道以為本侯會對夫人及累皇子不利?”楊巧兒冷聲問道:“難道不是麼?”陳海摸了摸鼻子,説道:“夫人想岔了,昨夜文
源
用
法控制我的神魂,被我無意間察覺;文
源受
法反噬而亡,但趙忠、趙承教見事敗,倉皇逃走,請問夫人、累皇子,微臣該怎麼做?”
“你有何憑證?”楊巧兒此時也是驚弓之鳥,不敢輕信陳海的話。
然而文源等閹臣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成勢,不要説宗閥中人,即便是楊巧兒也認定文
源他們所修之玄法,必與皇皇真法有極大的不同。
想到這裏,楊巧兒臉好一些,但仍然要陳海拿出證據來。
“趙承教督造東山別院,在東山別院的地底另造地宮,他們必是在那裏地宮裏謀害微臣,微臣才不得不反擊,夫人與累皇子可以前往一看,”陳海説道“再者,微臣與宗閥勢成水火,要不是命倏關,我是嫌自己命長,跟內廷翻臉?”
“陳侯有沒有想過,下一步要怎麼走?如果所料不差,宿衞軍的大軍隨時都會碾壓過去,”楊巧兒稍稍鎮定下來,問道“你會將我母子兒子,帶去橫山嗎?”內廷在京畿平原有三十萬鋭可以調用,而陳海與宗閥也勢成水火,楊巧兒完全看不到陳海還能在京畿平原站穩腳,但陳海也絕不可能好心將他們母子倆送還給內廷。
當然,楊巧兒此時更擔心,陳海會將她們當成籌碼或賀禮,與跟英王府及宗閥勢力和解,那樣的話,他們母子倆就更沒有活動了。
“不,微臣輔助累皇子治理天下的心願,即便是這一刻都沒有絲毫動搖過,”陳海堅定的説道“請宋國夫人、殿下給微臣一些時間去部署,事情絕非沒有轉機。”****趙忠和趙承教挾着元神出竅後的文源
身,匆匆走入燕然宮最深處的潛真殿。
一進殿中早就有個眉目清秀的年輕修士在等着他們,見到二人便道:“楓林渡之事,師尊已經知曉,你們速速跟我去見師尊。”説這揮手打出一道靈符,一陣隆隆聲響,潛真殿中顯出一個密道,三人帶着文源的
身匆匆走了進去。
密道雖然處於地下,但是因為設計巧妙,絲毫沒有任何氣密的覺。轉過了幾道彎,一個高聳的地下殿堂呈現在兩人面前。
殿堂乃是一個圓形,足足百餘丈方圓,數十丈高,四周的牆壁上刻畫着各種繁雜的符篆。頂部不知道鑲嵌了什麼東西,放出柔和光芒,將殿堂照
的如同白晝一般。
大殿的正中有一個小池子被雕欄玉砌圍繞着,十幾丈方圓,池中靈氣氤氲,不時的有泉水嘟嘟冒出,赫然是一道靈泉。
當年陳烈在鐵嶺濺雲崖的靈瀑雖然浩蕩不息,但是若論靈氣凝結程度,還不足眼前這靈泉的百分之一。
而這邊的靈泉湧動,氤氲的天地靈氣即便充裕、純不説,還始終沒有擴散出去,而是被奇特的法陣牢牢束縛在雕欄玉砌之中,使之天地靈氣濃郁得像是霧水。
在靈泉的一側,有一處高台,台上枯坐着兩個人,一個人乾枯無比,若不是口處還有些起伏,怕是都會被人認作是死人了,看眉目,赫然是消失已久的益天帝。
而他的身旁一個目光湛湛生然、須白皆發的老宦臣正踏罡步鬥,一道道綠
的靈光不時隨手而出,投入益天帝的休內。
過了一會兒,益天帝膛處驟然一陣起伏,最後卻化作一道灰敗的氣息從他的顱頂瀰漫開來。
看到這一幕,趙忠苦嘆哭道:“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誰都沒有想到陳海這狗賊心機如此深機,竟然早就知道蠱魂的存在,卻一直都沒有動聲
——此時歸寧侯、宋國夫人又落在他手中,帝君又偏偏趕在這時候駕崩,老天怎麼能如此對待我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