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相談甚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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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趕到時，那沈老爺子已是重傷倒地，顯然傷的不輕！”範燦亦解釋道，他突然覺得事情可能比他們想象的要複雜得多，不僅僅是惡少行兇這麼簡單。。，首。發按於清所説，那位沈老爺子在江湖也是一號人物，陳家惡少這等地痞氓應該沒膽子挑釁，除非他是被人蠱惑，或者他不知道沈老爺子威名。但當時陳惡少叫出了沈華的名字，看來定是有所依仗。想着想着不皺起了眉頭。

於清顯然是玲瓏剔透之人，見範燦皺眉，知他所想，便笑道:“範兄不必太過擔心，那惡少陳少文興許只是被沈姑娘美所，並非有人暗中指使。”説着於清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紙包，遞與範燦:“這是些家師所配‘接骨粉’，對跌打損傷有奇效，兄台收着，或許能用一二。”範燦沒有客氣，接過來放在懷裏，面有些凝重，拱手道:“小兄弟，你不是凡人，範燦今失禮之處還望海涵！”

“兄台這是何意？”於清被他嚇了一跳，連忙攔住，繼而笑道“咱們哥倆一個羞花閉月，一個沉魚落雁，當然不是凡人！萍水相逢是絕大的緣分！你我同是愛花之人，你這般嚴肅豈不是要羞煞兄弟也？”

“我還以為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小玉在一邊撇了撇嘴道“被另一個男人盯了半天的男人會是凡人嗎？説着説着就捱了半截，真是掃興。”範燦面一紅，自覺有些多疑了，趕忙站直身體，擺正姿勢，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

“範兄多慮了！”於清温和道“若是你在洛陽稍稍多呆幾天，多聽些坊間傳聞，自然會知道其中的一些八卦消息。小弟四處行醫，知道的自然要比範兄這外來客多些。”

“是也！自己沒見過世面，便覺得別人見得多！這叫少見多怪，什麼什麼吠！”小玉不屑道。

“小玉，不得無禮！”於清面一沉，喝道“範大哥乃是俠義中人，古道熱腸，只不過江湖閲歷少些而已。”小玉見於清微怒，自知失禮，縮了縮脖子退到了於清身後，向範燦吐了吐可愛的小舌頭表示歉意，不敢再嘴。

“範兄…”於清滿臉歉意，便要道歉。

“小兄弟，那陳姓惡少又是何人？在羣英匯聚的洛陽城這般囂張，竟敢在光天化之下強搶民女！”範燦打斷了於清的話；小玉説話雖有些無禮，範燦卻只當成小孩子無心之言，並不介意；更不願見到於清為此而心存芥蒂，便故意岔開話題。

“小弟雖未親眼所見，但據你所説，那人應該就是陳少文無疑。此人是洛陽大户陳豫獨子，欺男霸女，為非作歹，在洛陽素有惡名。但其家有錢有勢，背後又有靠山，一般人卻也動他不得。”於清知他意思，負手而立，解釋道。

“歐陽大俠就任他胡作非為嗎？”範燦不解道。

“不知道。”於清搖了搖頭，無奈道“小弟一個杏林弟子，懂不得太多江湖事。”

“哦，呵呵！”範燦也覺得自己有些着急，竟把眼前人當成了江湖中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哥哥知道兄弟有沉魚落雁的魅力，想當然便把兄弟當成了江湖百事通。”

“哈哈！”於清也笑了起來“兄台卻沒想到小弟只比你多通了半竅，仍有一竅不通！”笑聲之中二人守着那朵牡丹花聊了起來，琴棋畫，詩詞歌賦，從花到酒，從藥到人，從古到今，亦番暢談讓範燦大暢快。讓人驚奇的是，眼前的年輕人柔柔弱弱，中卻是包羅萬象，就連小丫鬟小玉也是不凡，偶爾也是語出驚人，讓隨老夫子學文多年的範燦佩服不已。

三人聊得十分投機，不知不覺間便到了中午。由於郭信等人尚在等待，而且“北海釣叟”沈華也需要救治，和二人約定明在此地相見之後，範燦才有些不捨地告辭而去。

看着範燦遠去的背影，小玉對着於清道:“小姐，這位範少俠易容了！”範燦若是聽到這話，定會大跌眼鏡，於清竟是個女孩子。

於清悄然而立，輕搖摺扇，慢慢從遠方收回目光，靜靜地點頭道:“是呀，他也易容了！一場心之談，兩人都不是真面目！”

“也不知道哪個笨蛋幫他化的妝，胡亂拿了些東西在臉亂抹一通便作了罷！我看用料大部分都是麪粉！”小玉忍不住笑道。

“小玉，你只看到了其外，並未看到其裏！”於清搖了搖頭“若是仔細觀察範少俠的鬢角處，你會發現那裏有一層極為稀薄的特製面膏；而且這層面膏和外面這層拙劣的麪粉是完全分開的，顯然不是一天覆去的。”

“小姐是説他已經有過一次易容？”小玉驚訝不已，睜大了眼睛看着於清。

“正是，而且是江湖最為高深的易容術——滿面風！”於清肯定道。

“啊！”小玉驚叫了出來，覺到自己失態，連忙左右看了看，用小手捂住嘴巴。

“小姐這麼幫他，還把‘接骨粉’贈予他，萬一他是壞人怎麼辦？我們豈不是為虎作倀？”於清看了看亭邊那多依舊千姿百態的花兒，伸出手去把在面前起舞的一隻彩蝶接在手裏，頷首道:“小玉，能沉醉於一朵花一雙眸子的人，定為真情；數次為你所斥，卻並未因你是女孩，甚至比他年紀小而反駁，是寬容和尊重；能有江湖最高明的易容術，定是奇人異士所傳！”於清説到此轉身對蝴蝶笑了笑“更加可怕的是…”

“什麼？”小玉見於清故作沉，臉不由一緊，生怕有什麼不妥，她對範燦的印象還是蠻好的。

“這人太笨了，我們本不需要不需要防他做什麼壞事！”於清喜意盈盈“不認識我還罷了，連我家名滿洛陽的玉大美人也不識得，還語重心長地要我好好把握和你玉大美女的姻緣，豈不是笨得很？我的小美人！”

“小姐！”小玉被於清説的小臉通紅，小聲爭辯道“連江湖四大奇女子之一的於清於神醫都不知道，這才叫笨到家了哩！”

“貧嘴！”少年於清輕抬手腕，摺扇輕敲在小玉光潔的小腦袋。

——三木祝各位在即將到來的2010年裏萬事如意，天天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