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雪的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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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的夢魘醫院頂層的高級病房內安靜的躺着一個面容蒼白的少女。她的腦袋整個陷進枕頭裏,雙眉緊蹙。一牀淡紫的冰絲被單蓋到她的
口,她側身捲縮着,俏短的碎髮下
出潔白的耳朵,像開在雪中的百合,淡小、清晰。
房內兩扇大玻璃寬的落地窗半開,帶點熱的暖風與室內空調的涼風混合成這個季節最舒適的温度,實在有助於睡眠。
但此時躺在c花ng上的女孩卻睡的不是很安穩,她嘴裏呢喃着什麼,彷彿經歷着非常痛苦的事情,連夢裏都神顫顫。
“姐姐…”那樣一句帶着泣音的喚聲,亦真亦假。
“雪,你躲在這裏不許動,不許發出聲音。聽到了嗎?”
“姐姐。”
“不管你看到什麼都不準跑出來,知道嗎?”
“嗯。”得到小女孩肯定的保證,十歲的女孩鑽出竹林往外跑,栗髮尾掃過脖子,她神
慌張的朝另一個方向跑去。
才剛走兩步身ti就被凌空提起,四周突然出現三四個男人,他們的嘴臉惡,舉止猥瑣。
“小兔崽子,看你還往哪跑。”
“你放開我。”女孩旋在空中胡亂踢踹着抓住她的人,那張jing致的臉上滿是鄙夷和不屑。
“靠,你敢踢我。看我不摔死你。”説着男人一甩手,女孩幼小的身子便飛了出去,像完美的陶瓷娃娃被狠狠的砸向牆壁,然後緩慢而不可挽回的落下,斷埃染血,容顏殘碎,淹淹一息。
揚起的塵土淹沒了那痛苦的神,纖細的十指緊緊的摳住
糙的瓦礫,女孩指尖滲血,卻還是強撐住最後的一點意識。她破裂的嘴
微動,神情堅決。
她在默唸什麼,只有竹林裏的小女孩最清楚。
“雪,別出來。”小女孩捂着嘴,身子縮成一團,硬是不讓自己哭喊出聲。
這樣親眼目睹自己的姐姐被壞人摔傷卻無能為力的覺,就像被扔進一口枯井裏,然後有人不斷的往裏頭倒沙土,那些沙土非常的多而且促不及防,並且很快的將她淹沒。
她被困在裏頭不能動彈,不能哭喊,不能逃跑,不能做一切事情,只能等待窒息,窒息,然後被毀滅…
那樣茫茫然的無力從夢裏逐漸延伸至現實。
女孩掙扎着,直到一滴清淚劃下臉頰滲透進枕頭,她才幽幽的睜開朦的雙眼,開口喚道“姐姐。”滿室清涼,窗簾亂舞…
商音雪沒有得到一句回答。她睜着銅鈴大的眼睛盯着天花板,神態遊離。
有多久沒有做這個夢了,一個月?四十天?她真的不記得了。
但是,她記得這次的夢境裏,姐姐被摔出去的時候沒發出尖叫聲,落到地上的時候也沒有悽慘的悲鳴。像被關了聲音的電影片段,又像一場啞劇。
可她明明看見姐姐張着嘴巴在喊,她像是忍受着撕心裂肺的痛苦不停的在喊。她沒有眼淚,只是一直拚命的在喊…
那張鋪滿痛苦的臉上卻沒有眼淚,沒有眼淚。
沒有眼淚?竟然沒有眼淚…
商音雪呼一窒,眼睛開始有了焦距。她倦怠的坐起身去拿桌上的水杯,指尖微顫,無論怎麼伸還是夠不着杯子。她只好再傾過身ti,再伸手。
“啪”腦袋暈旋,她夠到了杯子但也連人帶被的摔了下去。杯身碎裂,水漬一地,她落在一個温暖的懷裏沒被傷到。
商音雪驚訝的抬頭,當看到那張絕、
魅的臉,她剔透的眼睛裏是滿滿的笑意。
“烈哥哥。”那樣甜美的聲音聽在少年的耳裏,卻像踩到了雷池。
“閉嘴,別叫我哥哥。”她嘟着嘴“可是…”
“沒有可是。”宮羽烈沉下臉,口氣不是很好,動作卻很輕的將她放到c花ng上。
“哦。”她斂眉,安靜的坐在c花ng上,像只被主人嫌棄的寵物。
“其他人呢?”宮羽烈環顧四周“護士呢?他們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裏?”
“她們去休息了。”她出甜美的微笑。他這樣問,是在擔心她嗎?
“敢放你一個人從c花ng上摔下來,她們該回家休息了。”
“不是,是我自己…”
“你還是太善良。”宮羽烈打斷她“商音雪,什麼時候你才會照顧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