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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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的好些年,北晨曦都清楚的記得那的天空很晴,很晴。

空氣中飄浮着濃稠的血腥味。那麼鮮豔的紅,一點一點滴在光白的地板上,像一朵朵開到半途而廢的花。

商音夏單薄的身ti躺在他的臂膀中,栗的長卷發風中揚飛。

夏末的太陽跳躍在扇形濃密的睫上,刺眼,卻驚不醒她。

從教學樓出來的學生全都目睹了那一幕:芙蓉花像被狂風襲捲過,全都繽紛凋謝。那一路的血滴一直延續到校醫院裏頭。

他們清楚的從一向冷靜,漠然的北晨曦臉上,看到了一種類似於絕望的驚慌失措。

似乎,他抱在手裏的女孩已經死去了…

“你們是怎麼治的,為什麼她還沒有醒來?”校醫院的病房裏傳出嚴聲的質問。

“北少爺,您別擔心,等輸完這瓶,商小姐應該就會醒了。”

“什麼叫應該?她如果不醒怎麼辦?”

“…”

“説話啊!你們不都是權威的醫生嗎?”眾人低頭不語。

一個清澈的聲音接了話“再權威的醫生也不能保證,能讓剛送來的病人立馬生龍活虎。”氣質高貴的女孩出現在門口,純白的醫袍包裹着她好看的體形。醫生和護士全都鬆了口氣,連忙抓住機會離開病房。

“夏只是輕微的擦傷,還有點貧血,沒有生命危險。”北霽月看過病歷,略略概述。

“你確定她真的沒事?她了那麼多血,怎麼可能沒事。她剛才…沒有一點脈搏,甚至…”北晨曦手掌捂着額頭,近乎語無倫次。

“我向你保證。”得到北霽月再三肯定的保證之後,他才漸漸平下心來,滿溢擔憂的眼睛看着夏,俊美的面容此時比病c花ng上的她還要蒼白。

“姐,剛才我非常害怕,怕夏會跟媽媽一樣…”他的聲音很輕,講着只有北霽月才懂的那些過往。

七年前,他們的媽媽在暈倒四個小時之後,斷了呼

“曦…”彷彿是被了靈魂,他坐在夏的牀前,握着她的手,背影倔強孤傲。

北霽月一時回不過神來,到嘴的話語也僵在了邊。

校醫院坐落在學院的大學部與高中部之間。醫學系的她,今天正好值班。

二十分鐘前,她親眼目睹一向温和的弟弟,頭一次高聲嚇斥那些護士,似乎只要有一點閃失,他就會做出瘋狂的事。

是要哪般的在乎,他才會如此的歇斯底里。像是看清垂死於懸崖邊的人,是自己的至愛時的絕望。像是跌落水中的人,突然清醒的意識到自己不會游泳時的慌張。像是被一刀一刀剜過的口,止了血卻再次面臨撕裂時的痛苦。

“曦,如果不放心。等夏醒了,你帶她去安格醫院做個全面檢查。”北霽月説完退出病房,藍的門在她的指下輕輕被掩上。

若大的病房突然間變得很安靜,靜到可以將北霽月的高跟鞋撞擊地面,且越走越遠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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