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生之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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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凱,是我的表哥。”提起他,趙母笑得柔和,如懷少女,藏着絲絲甜
。
沈文微沒料到,他和她的故事竟是這樣。
趙凱姓趙,祖上為趙國人,蕭獻一統三國後,趙家始為承國效命,趙凱和傅晴是表兄妹兩人兩小無猜,情甚好,就在兩人訂婚之初,阿次固倫與承國的硝煙瀰漫起來,趙凱倉促離開,傅晴痴心等候,可她的等,卻換來他的噩耗,傅晴不願相信所謂的事實,獨自一人,連夜趕往西北,可更讓她沒有預料到的事情發生了,半路上,她就聽説趙家、傅家及另一家一起被抄家處死。
打擊過大,傅晴身子支撐不住,終於倒下。
慶幸的是,有人救了他,不幸的是,那人霸佔了她,產下兒子,傅晴謀劃了好幾年才逃離那個地方。因她認定她一輩子心裏只會有趙凱一人,所以給兒子取名為趙翔,曾經,趙凱跟她説過,如果我們有了孩兒,就單字為翔,願他在天空自由翱翔,無拘無束。
“他絕不是叛徒!”猶如擲地有聲,傅晴續道。
“表哥作叛徒有何好處?白白連累幾家人被處死嗎?他的小侄子才剛滿月,三弟正準備明年科考,祖父癱在牀榻上等着他的消息!若表哥是阿次奴的細,何不先把大家轉移至安全的地方?!”沈文微點頭。
她的分析很有道理,表面上看,趙凱因某些利益叛國,而從傅晴角度來看,覺得毫無可能。
也就是説,沈固啓也如此認為,才偶然遇見傅晴母子後,堅持將其護送至沈府。
否則,沈固啓怎肯把與害死父親兄弟的大仇人有關之人藏在家裏?
再往深想,假設,趙凱並非叛徒,出賣沈家家軍者另有其人?
後面的猜測,沈文微不敢再想下去。
“趙姨,沈府終歸不是一個好的容身之所。”
“文微,我知道。”拉過她的手,傅晴放在手心,自從那事發生,她本不能跟其他人説起,今
一説,她舒暢許多,另外,她注意到,眼前的小姑娘在經歷過多年的磨難,長大了。
“那你們如何打算?”
“你不用擔心。”傅晴找到一處合適的落腳點,最近在找活兒做,等稍稍穩定一點就可以搬出去了,但她還是擔憂沈文微,就先不告訴她。
“文微,沈大哥是個好人,可他也有他的不得已。”又繞到沈固啓,沈文微淡淡一笑,揭過。…翌,封
惠從沈老夫人那兒請了安回去。
“怎麼説?”放下茶盞,封惠倚靠在窗邊的貴妃榻上,擺
着芊芊細指上的紅寶石戒子。
“回夫人,四小姐的確見了張韻。”讓人撤了茶盞,都退下去,雪瑩才答道。
“呵呵,那個賤人想玩兒花招?”剛進府那幾年,張韻和封惠倒是水火不容,張韻得逞幾次,後鑑於封
惠的身份,她只能窩囊着轉暗地裏
作。
“夫人,雪瑩覺得四小姐似乎和從前不同了。”封惠關注着張韻,深思片刻,雪瑩提起沈文微。
“自然,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回來的人肯定得不同。”冷笑説着,在她眼中,沈文微的小手段小計謀登不上台面。
什麼詐屍,什麼地府,什麼沈程,哄得沈老夫人團團轉,還有沈文馨落水的事情,若非無大礙,她非得把沈文微的皮給生剝,再將骨頭打散,看她爬不爬得出沈家大門!好呀,現如今又跟張韻那賤人勾搭上,她就來個一石二鳥,打磨她倆的氣焰,看看能翻出多大的天來!
“去,把四丫頭喚來。”絲絹輕輕擦拭紅寶石戒子,封惠琢磨起好久不曾玩的遊戲。
“是。”
“雪瑩,你親自去小廚房端碗燕窩,送給那賤人,親眼見她喝下。”
“是。”
…
…“現在嗎?”眯着眼,沈文微瞅瞅一旁的丫鬟。
“是。”封惠身邊的一等丫鬟,比不得雪瑩,可對於府裏四小姐,她的態度可謂典型的‘狗仗人勢。
“四小姐趕緊吧,夫人可等着你了。”扶額,她覺得頭疼,今兒個是哪兒風沒刮對,封惠也學着她那幾個閨女想起挖坑看她跳着玩?
沈文微無奈歸無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拍了拍衣裳,跟在丫鬟身後,趕着去‘英勇就義’!
不料,烏鴉嘴,一語成讖。…封惠的院子裏有座假山,連接着小魚池,幾尾豔紅金鯉暢遊其間,兩旁為抄手遊廊,一側通往她的小廚房,一側為書房,路過的沈文微,低着頭,專心走路,時時刻刻提醒自己——提高警惕!
“喲,四丫頭,你也來嚐嚐鮮?”突然出聲,使得沈文微一頭撞上來者。
一瞧見張韻,沈文微心裏有了幾絲清明,捂住頭,不答,不語。
“弟妹那小廚房裏熬出來的燕窩,可沒幾人嘗得了,咱倆今兒個是有幸得緊吶!”張韻朝她眨眨眼,親熱拉過她的手,徑直往裏走。
沈文微覺得莫名其妙,她倆要鬧,扯上她幹嘛?
但既然來了,何不好好瞧瞧戲,有時,敵人太強大,最好的辦法應該是替敵人制造出一個敵人,對於封惠來説,張韻會是最合適那個敵人嗎?
“弟妹,我可來了。”平時女人味十足,今卻大大落落,一
股坐下,張韻自己拿起桌上的茶盞喝起來,毫不客氣的樣子。
“見過母親。”沈文微不敢學張韻,老實行禮,封惠示意她坐下,她才坐。
封惠端坐着,冷眼掃過張韻。
“呵呵,弟妹,你好心給姐姐送來燕窩,我哪兒敢不來謝謝你,多少年不見這好東西咯。”熱臉朝着,張韻戲份十足。
一見到雪瑩送去燕窩,張韻自知定無好事,吩咐雪瑩親眼見她喝下那盞燕窩,她怎麼可能真乖乖聽話喝下,吵着鬧着,她就是不喝,反而要親自來見見封惠,雪瑩有什麼辦法,只有一起回來。
“母親讓我當了家管這中饋,你是覺得我有苛扣你的用度?”
“家,比不得從前,你的處境姐姐我懂。”避開不答,張韻表現得深明大義,雖説封惠管家,其實,沈府裏每人一言一行不都在沈老夫人眼裏裝着,今
來,她便就是要將計就計。
眼眸含笑,張韻有意看看封惠,無意看看低頭髮呆的沈文微,笑意更深,一石二鳥,豈不甚好?
“所以呀,這燕窩我更不能喝下去咯,今恰好遇見四丫頭,來來來,嚐嚐這味道。”張韻揭開盅盞陶蓋,推到她面前。
沈文微不想吃,屋子裏卻異常安靜,封惠不知是不是氣到傻愣住了,不動聲
,尷尬坐在椅上,她一副坐立難安的模樣,良久,她只有拿起勺來。
打翻盅盞,太假。
她唯剩祈禱,封惠不會傻到往這燕窩裏下毒吧?
想着,她幾口嚥下,不知,張韻笑得更加燦爛,而封惠也勾了勾嘴角。
“哎喲喂,我的肚子…好疼啊!”沈文微還沒用完燕窩,張韻已經扔了茶盞,抱着肚子縮到地上去了,汗水大顆大顆往外冒,叫喊聲比殺豬還厲害。
“好疼,我要死了呀!”一時之間,屋子一靜,任由她唱着獨角戲。
雪瑩望向封惠,眼裏帶着不解,而後者略微搖頭,來不及開口,接下來的一幕,倒讓屋子裏的人都亂了。
似乎有人抓着一把細雨尖針,猛然入她的胃部,針尖刺痛傳進身體,放
開來,
烈的疼瞬間淹沒她的所有神經,如果説張韻是痛得直冒汗珠,那麼同樣倒在地上的沈文微就是汗如雨下,缺乏安全
般蜷縮成一團,一會兒又伸開四肢,打起滾來,不受控制,她發瘋般到處亂撞,儘管她不吭一聲,可沈文微撞倒了封
惠屋裏一對雙耳芙蓉花幽瓷花瓶,撞翻了海棠式香幾…當她停下來,所有人愣住,沈文微嘴裏吐着白
泡沫。
明顯,中毒!
“還不傳大夫!”頭一次,封惠
覺失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