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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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至一半,沈文馨徒然捂住了她的小腹,不管那姿勢好看與否,弓起身子的她覺得自己失去行動的能力,並且似乎有人拿了鐵鈎狠狠進她的肚腹,不停攪拌,肝腸寸斷!

汗如雨下,濕了她身。

“小姐!”她的丫鬟華濃第一個發現了她的不對勁,着急扶住她。

“馨兒,你怎麼了?你可別嚇母親!”一眼瞧見異常,封惠撲了過去,現如今,沈文馨可真真成了唯一的希望,萬萬不能有一丁點閃失。

兩眼一閉,沈文瑤直直倒了下去,身子蜷縮至一起,不自覺顫抖。

“傻愣着做啥?!還不麻溜得去請大夫,不不,錢媽媽,取了牌子請太醫!”緊隨沈文馨昏倒,沈老夫人從椅子站起,臉蒼白。

“夫人,老夫人,小姐這分明就是…”撲通一下,沈文馨另一大丫鬟想容跪在屋子中央,憤然道。

“分明就是中了巫蠱之術!”

“巫蠱之術?!”沈老夫人猛然皺眉,眼帶閃電般掃過去。

“老夫人,想容不敢胡言亂語!小時候,想容見過這巫蠱之術,便如同小姐這般莫名倒下,肯定有賤人在府裏作了小人!”有沈文馨護着,想容一向膽子不小,説着,她的雙眼就直勾勾看向了沈文微。……

“給我跪下!”上午受了氣,情緒極其不穩定,晌午這時的及笄之禮,封惠強撐着用笑容掩飾內心的煩躁,而想容一個眼神,她接近崩潰。

沈文馨若一絲一毫受到傷害,她封惠必定今就給她辦了!

“來人,綁起來!”大手一揮,封惠嚷起來。

兩個婆子立馬上前,一把將窗邊的沈文微拎到屋子中央,扔到跪在地上的想容身旁,死死個扣住肩膀。

見狀,張韻不動聲溜出人羣了,來觀禮的賓客們不知挪動腳步。

“恰好,各位夫人做個見證,瞧瞧這不孝女這黑心黑肺的庶女怎樣害了我的馨兒!”先不管這太醫多久來,封惠定讓她吃夠苦頭。

“上家法!”

“慢着。”沈老夫人開口打斷,暼了她一眼,她續道。

“去她屋子裏瞧瞧。”沈老夫人最不滿封惠的一點,便是仗着她自認為‘顯赫不俗’的身份,不把她放在眼裏,表面順從,暗地裏不知如何惱罵她,所以她時時不能如了她的意。再者,人,年紀越大,越愛相信牛鬼蛇神之類的東西,儘管如此,就算沈文微去陰曹地府走了一遭見到了沈程,給了她一個念想,但沈老夫人心裏異常清楚,沈家未來,靠得只有沈文馨,別無他人,沈老夫人那唯一剩下的兒子沈固啓一心撲在西北邊做好一輩子不回京華的準備,沈老夫人再無奈,只能接受。

一相權衡,得了答案。

“四丫頭,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做的,祖母也懶得問,咱看證據説話,是你,那便鐵證如山,不是你,也沒人冤枉得了你!”説得霸氣,可在場每一個人都明白,恐怕,今結局只有一個。

不約而同,屋子裏的人都把視線集中到垂頭盯着地面的姑娘身上,太瘦弱,衣裳彷彿一張鬆散裹住她的樹葉,風兒一來,她便隨之吹走。

沈文微低頭,不吭一聲。

全世界,似只剩下她一人。

至此,屋內一霎安靜下來。

“老夫人,您可要為小姐做主啊!”見不慣沈文微擺出那副誰都欺負了她的模樣,想容跪在沈老夫人腳邊去,拭去眼角的淚水,仰望着她。

用着審視的眼光,沈老夫人打量起想容,良久,瞧了眼躺在榻上的沈文馨,她回椅坐下。

“説。”説這話,沈老夫人含着怒氣。

“老夫人,奴婢知道是誰害了小姐。”

“想容,你可別仗着馨兒平時慣着你,便信口開河,説什麼,可都想仔細了再説!”在場還有其他任,沈老夫人不容再出亂子。

“如有半句假話,想容必遭五雷轟頂永世不得超生!”想容子也烈,為了她的小姐,她顧不得其他,立馬就要説出她的所見。

“快説。”封惠也管不了那麼多,讓她快講。

“回老夫人、夫人,昨晚,我便見到四小姐在我們院子邊鬼鬼祟祟的樣子,被我撞見了,她甚至拿出一張銀票來叫我別説出去!哼,我是什麼人,怎會收她的銀票?!”服侍沈文馨的華濃,回眸看她,搖頭。

沈老夫人抿嘴,人家給了你你拿得出,才能證明真有其事,否則,同樣為空談。

“現在説來,我知道我也沒有證據,但我的確見到她手裏抱着一個這麼大的布娃娃!”當時她藏在身後,想容覺得奇怪,便跟蹤了她好一陣子才見到。

“昨晚,四小姐肯定去我們小姐院子尋東西害小姐,而東西肯定藏在她的院子裏!”想容一連用了兩個‘肯定’,口吻更加毋庸置疑。

巫蠱之術,其中最常用的法子,尋找媒介接連木偶身上的靈,以此禍害他人。

“巫蠱?”想容已説得如此詳細,封惠哪能聽不出?急退兩步,她不回憶起那年的事情來。

“都説狐狸有九條命,看來,張道長所言非虛,你呆在沈府一天,就一天不得安寧。”知道封惠準備講她興趣的事兒了,沈文微終於抬了頭。

沈文微五歲那年,究竟發生了何事?

“先是馨兒落水,後是瑤兒蕊兒出事,這…不正跟那年一模一樣?”封惠看向遠方,似乎進入悠長的回憶,神情竟顯得痛苦。

“府裏禍事連連,三爺一病不起,我也跟着半腳踏上黃泉之路,久病無治,直到雲遊歸來的張道長路過沈府,竟見不詳之兆。”聽到這裏,沈文微又垂下頭,不用問,那不詳之兆必定跟她有關,但實際情況,也許還有內情。

“母親,您還記得張道長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做了整整三的法事嗎?才拿下了她!”嚴厲目光掃過沈文微,她接着道。

“禍國殃民的狐媚子!”瞧封惠唱着獨角戲,沈文微頓時沒了興致,想要的答案,看來得永久埋葬。…屬於她的宣判,來得很快。

“回老夫人、夫人,奴婢在四小姐院子裏找到這個。”不敢觸碰的樣子,丫鬟用手絹包裹住一隻布偶,小心地放在地上。

布偶樣式普通,卻身着雪白素服頭戴一支極其巧金釵,顯然為沈文馨的裝扮,除去衣衫,只見布偶後背貼有‘沈文馨’三字,而它的腹部密密麻麻布滿黑小點,一縫補用針豎立而上。

一時之間,有人嘆息,有人冷笑。

“夫人,太醫到了。”雪瑩走到封惠身旁,小聲道。

她便請各位夫人離開,將沈文馨換了房間,跟着去了那邊,至於沈文微的處置,她本不急。

將死之人,早一刻晚一刻,有何區別?

“四丫頭,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要説的?”因無期望,便無失望,沈老夫人凝視眼前乾瘦的沈文微,不憶起沈固啓第一次抱給她看,那水靈得緊的三歲女童,如今,判若兩人。

“祖母,文微不知。”態度誠懇,不哭不鬧,無以往的顫抖與慌張,沈文微就這樣安靜跪着,宛如另一人。

“何為不知?!”太陽生疼,她明顯的不對勁提醒着她,沈老夫人不自覺將手中滾燙茶水,灑了一地。

茶水,潺潺淌,至沈文微腳膝。

“非我所為,為何知曉。”揚起臉,她起背脊,猶如一條筆直的垂線,猶如一線陡峭的懸崖,過於淡定,甚至冷漠,微仰,她與沈老夫人平視。

剎那而出的氣勢,使得半愣半徵的沈老夫人一時提不上氣,事出反常必有妖!

在場的丫鬟婆子,皆大驚,這哪兒是沈四小姐?!

她,是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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