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婦女主任 第2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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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了就行，這小子竟然主動要寫作業，以前不拖到放假最後兩天都不碰書包。”

雖然孫子“離家出走”了，但牛很高興，拎起腿上的布頭子，按在她肩頭比量，滿意道：“估摸得正好。”

魏如月害羞地推辭：“牛，不用給我做，費……”

“費啥？”牛打斷她，“你就是想太多，大人努力幹，不就是為了讓娃娃們不吃苦嗎？你牛叔説了，咱大隊先緊着學校建，那是因為所有的娃娃都是大隊的寶，是咱大隊的未來，你們這些娃娃沒成年，你爹媽爺、大隊都有義務好好養。”

魏如月低低地説：“我不是男孩兒……”

所以，牛小強撒呲得遠都會被誇，而她無論多努力，都不會被家人看在眼裏。

“不是牛説話難聽啊，你家大人腦子都不好，竟然生出你這麼個聰明娃，還一點兒不珍惜，擱別人家早偷着樂了。”

魏如月下意識地否認：“我沒那麼好……”

“你還不好？”牛捏着線頭，在嘴裏抿了一下，一琢磨，道，“你是還不夠好。”

魏如月失落地垂眼。

即便她總是否定自己，她其實心裏是希望得到認可的……

牛捏着線頭邊穿針邊道：“咱村兒好些人骨子裏都重男輕女，牛不怕説，咱家以前也重，但你看趙主任，是個姑娘不，可誰家要有趙主任那麼個閨女，簡直燒高香了，沒看就連趙四爺那老古板，都想給她上族譜。”

“所以説有本事，比啥都強，你們現在還小呢，靠人養着，可不就是受人氣。”

她穿針的手顫抖，眼睛睜大了使勁兒瞧，線頭也進不去針釦。

“我幫您吧。”

魏如月收起思緒，接過針線，舉起來，一次就穿過去，輕輕鬆鬆。

牛接過來，“老了，不行了。”

魏如月搖頭，“您長命百歲。”

牛笑呵呵地應：“好好好，長命百歲。”

“這人吶，不想開不行，咱村兒現在一好過一，又在蓋學校，你牛爺爺他們一羣老傢伙成天蹲在那兒瞅，村兒裏那幾個身體不好的老頭老太太出來的次數都多了，這氣神兒上來，腿腳都比以前好。”

“你們啊，趕上好時候了……”

魏如月從來沒跟長輩這麼説過話，捨不得離開，便拿了作業本，坐在她身邊兒寫作業。

牛時不時看她一眼，叮囑她：

“如月，眼睛抬高點兒。”

“如月，別累着眼睛，休息一會兒。”

“如月，活動活動，總一個姿勢，身體要僵了。”

魏如月特別乖巧，她説什麼都應聲，不學習，就主動乾點兒家務活。

要擱正常，牛肯定不能讓客人在家裏幹活兒。

不過，早上趙柯來過。

她請牛家人這幾天當魏如月是自家小孩兒一樣自然地對待，該支使支使，該説説，別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