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翠樓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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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她們已經跑到安東城了，還打算混入紅蓮教？”

璇璣苑香閨之中，徐芷晴驚訝又急切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

與她並肩而坐的肖小姐緩緩點頭，輕輕抿了抿紅，目光清幽説道：“幾天前她們就出發去了安東城，已經易容喬裝成風塵女子混入了婉約閣。據高平發回的消息，多半不出兩，她們就會被紅蓮教納。”

聽完肖青璇的講述，徐芷晴峨眉微蹙，末了搖頭嘆息道：“這計劃還是過於進。速則不達，青璇你這不是由着她們倆胡鬧麼？”

肖小姐輕舒口氣，温柔目光注視着徐芷晴，柔聲道：“芷晴，我之所以會同意仙兒和安師叔的計劃，其實是另有別情的……”

略微停頓片刻，肖青璇輕抬柔荑附在徐芷晴耳朵邊，將自己去皇室宗府陪侍五老那夜所發生的事盡數道出。

隨着肖小姐的講述，徐芷晴原本從容鎮定的臉慢慢起了變化。

等太后娘娘説完，女軍師娥眉緊鎖，低聲詫異道：“竟然有這等事，看來……”

後面的話徐芷晴沒有繼續説，但從她眼中的擔憂目光，肖青璇已經讀懂了女諸葛的心思。

須臾沉默之後，徐芷晴飽含深意地看着肖青璇，輕聲問道：“你找出內賊了嗎？”

略顯疲倦地搖搖頭，肖小姐有些無奈地説道：“還沒有，這幾我吩咐秀荷和小安子暗中查探，卻仍是沒有收穫。不過，可以確定不在仙兒和師叔的苑子裏。”

徐芷晴了然頷首，雙眼微闔着思索一會後，她意味深長地説道：“或許我們不必拘泥在府中一隅。”

肖青璇星眸一亮，她之所以來請教徐芷晴，就是近毫無所獲。她已意識到自己被困在死衚衕裏，希冀這位大華女諸葛能為自己指點津。

眼下談不過片刻，徐芷晴就有了主意，當真無愧大華第一軍師的稱號。

“仔細説來與我。”

肖小姐莞爾一笑，心中塊壘盡去。

徐芷晴恬靜笑了笑，俏臉出睿智聰慧的神情，輕聲説道：“那勢力既然能扶持紅蓮教這等門歪道，甚至滲透進我林府，必然深蒂固而且黨羽眾多，而要有如此實力，勢必離不開一樣東西。”

“錢！”肖青璇恍然大悟，面喜道，“芷晴，你的意思是，從大華各大商會商行查起？”

自從林家派系執掌大華後，在林三的鼓勵和夏雨寒的主持下，商制改革和國策完善同時進行，有監管的放開市場後民間商團迅速崛起，而同時進行的商税改革和市場、貨幣、行業三同步監管不僅讓朝廷賺得盆滿缽滿，更是令天下百姓獲得實惠。

如此雙贏局面下，國民同進，故而百業興旺，朝廷富足，但同時也出現了許多富可敵國的巨型商會商行。

雖然這些龐然大物都收到嚴格監管，但畢竟天高皇帝遠，誰曉得在遠離京城的地方，這些商業組織會不會有一些小動作。

然而，徐芷晴的設想遠不止於成，她繼續説道：“是的，但不應該侷限商界。”

“你是説……”肖青璇面一沉，心裏有種不祥的預。

徐芷晴鄭重其事地説道：“如果是僅憑商界勢力，絕無可能在幾年時間裏就矇蔽林家的眼線，所以有商界在背後以金錢扶持不假，但真正躲在陰影裏控一切的，必然是比商團更強大更古老的勢力。”

“官、軍、宗族？”肖青璇星眸中閃過一絲寒芒。

徐芷晴輕點螓首，紅微張説道：“我傾向於宗族。”

“為什麼？”肖青璇疑惑道。

微微抿了下紅，徐芷晴目羞澀，呢喃道：“官員和軍隊這兩方勢力，基本上已經被我們徹底籠絡。”

這話一出，二女玉容均是略微泛起一絲紅暈。

身為玉德仙坊的仙子，她們最清楚朝廷和林家籠絡兩大勢力的手段是什麼，也明白官員軍隊和林家的關係已經到了何種程度。